凌亂的心緒恰似天空中簌簌飄落的雪花,頭腦微微有些不清醒。舒骺豞曶耶律堯骨放慢了腳步,打量著太子款款而去的背影。怔了片刻,霍然轉身奔向那個不知檢點的小女人。
「木落——」迎著凜冽的風雪,發出一聲憤怒的咆哮。
誰?彷彿聽到有人在喊她。
壓抑著中心深重的惶恐,詫異地停下了腳步。站在原地遲遲不敢回頭,心裡暗暗嘀咕:父親倒戈復叛,契丹人正在清剿餘黨。莫非……被什麼人認出來了?
堯骨緊走幾步,一把攥住女人的胳膊。單薄的身體隨之打了個踉蹌,緊皺著眉頭痛苦地叫了出來,「啊——」
不容分說,揚手就是一嘴巴,多一個字都懶得說。雙眼半瞇斜睨著撲倒地的女人,飛揚跋扈地叫囂道,「滾回去——沒有我的允許,哪兒也不許去!」揚起手中的橫刀,以刀柄指著愣在兩步之外的護衛,危險的眸子猶如暴風雨來臨前的夜色,霎時變得無比深邃……
倒在雪地上的小妮子強撐著病弱的身子坐了起來,翻手在腥黏的嘴角邊抹了一把,順著眉,默默地掉著眼淚。
緩緩躬下身,挑起一根食指蠻橫地勾起低垂的下頜,「大木落,過去的那些都已經過去了……想活命,就乖乖的!」
她做夢也想不到這輩子還能再一次見到這張臉,四目相對,干張著嘴巴說不出話來。
仔細想想,似又在情理之中。他原本就是一名契丹人,那日一定是被逼得走投無路才鑽了她娘舅家的狗洞。
只可惜她事後才明白,自己放走的是一名敵國的奸細,隱隱有些懊悔,卻已無法挽回……
「別這麼看著我。」害怕自己會心軟,刻意與她拉開一段冷漠的距離。
緊咬著下唇,戰戰兢兢地乞求道,「放我走吧?看在我那年……放了你的份上……」
冷硬的心恰似被什麼東西撞開了一道裂縫,澎湃在冰封之下的柔情砰然湧出,雙手捧起梨花帶雨的臉頰,癡癡地打量著她。半晌,無比誠懇地說道,「捨不得——不忍看你輾轉顛沛,流離失所。」
輕輕搖了要頭,將淒婉的小臉別向一邊,「過去的都過去了。我父親降而復叛,留我在這兒,搞不好會連累你的。」
「你是為了這個?」責備自己沒來得及問清楚,誤解了對方的一翻心意。
動情之時,身後忽然傳來訛裡古渾厚的嗓音,「啟稟大元帥,太子爺已在看押處等候多時了。」
掃了來人一眼,無可奈何的輕歎一聲。揚手撫過女娃的後腦,起身回應道,「嗯,就走,你前方帶路。」攙扶起跌坐在地上的小妮子,貼上耳邊輕聲寬慰道,「不要胡思亂想,一切有我。有我在,沒有人會為難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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