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謬,一派胡言!」
就在眾人看著老闆娘和蔣老爺子的眼神變成了厭惡的時候,阿黃忽然大吼一聲,把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吸引了過去。
「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是說我在說謊嗎?用我女兒的名聲說謊?」秋劍鳴的臉色一冷,陰沉的看著阿黃說道:「阿黃,我們也是兄弟,這麼多年以來,我是個什麼樣的人,你沒有理由不知道,難道連你都不相信我說的話?」
「可是,這件事情實在是太過於匪夷所思了。蔣老爺子是什麼樣的人,大家都知道。老爺子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阿黃咬著牙說道:「當年我的性命是心柔姐救出來的,今天老爺子蒙受這樣的指控,這件事情,我必須要調查清楚!」
「調查清楚?」秋劍鳴歎了口氣道:「你還是不相信我的話啊。」
「劍鳴,你有什麼證據嗎?」就在此時,一個六十多歲,但是身體依舊健朗的老人走了出來,看著秋劍鳴說道:「你和阿黃是多年的兄弟,他應該裡瞭解你。而我和老蔣也是多年的兄弟了,我也瞭解他,他是什麼樣的為人,我很清楚!」
「好,既然德叔也開口說話了!那我就讓我嫣兒說句話吧!」秋劍鳴看到這個老人之後,臉色微微一變,終究還是一歎,一揮手,讓一個小弟出去找人,不到五分鐘的功夫,幾個黑衣人帶著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走了進來,小姑娘明顯是哭過,眼睛都是紅腫的,看上去我見猶憐的模樣,在她的身邊,還跟著一個中年女人,模樣貌美,姿態萬千,只是此時的臉色很難看,看著阿黃還有德叔的眼神更是不好。
「嫣兒,不要怕!」看到女兒來了,秋劍鳴的臉色也變得緩和了下來,線條變得慈祥,那小姑娘一下子撲到了父親的懷裡,開始放聲痛哭。
「嫣兒,先不要哭!」德叔歎了口氣說道:「把事情的前因後果,都說出來吧。我們江湖兒女,名聲對我們來說也並不重要。今天老頭子在這裡倚老賣老的說一句話,今天之所以讓嫣兒說出真相,只是還原事實,如果有人敢拿這個作為借口,日後攻擊嫣兒的話,那麼,我必然要將其三刀六洞!然後逐出洪門!今天老頭子就把這句話扔在這裡,希望大家知道進退,畢竟,我們都是一家人!!」
「多謝德叔!」秋劍鳴聞言,臉色緩和了一下,其他人則面面相覷,最後還是點了點頭,畢竟,這件事情如果傳揚出去了,也是洪門的家醜,家醜不可外揚,這是華夏人的傳統觀念,一直以來,都是如此!
嫣兒在秋劍鳴的安撫下,漸漸地止住了哭聲,悄悄的從秋劍鳴的懷裡爬了出來,轉身看了看在場的這麼多年,神色有些怯怯的,然後低聲說道:「謝謝各位叔叔伯伯爺爺奶奶,嫣兒,嫣兒不哭了……」
「嗯,好孩子!」看到嫣兒如此懂事,德叔也誇了一句,眼神很溫和:「孩子,說說今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今天晚上洪門集會,爸爸媽媽都不和我玩,弟弟也早就跑出去了。和一些人在一起,也不知道幹什麼,也不帶著我。我一個人無聊,就跑去找蔣爺爺,想要讓蔣爺爺給我講故事聽,但是,但是我剛過去,就聽到了奇怪的聲音……心裡好奇,就偷偷的湊過去,就看到蔣爺爺,在看電影……」說到這裡,嫣兒的臉紅的亂七八糟的。
眾人都是一愣,德叔奇怪的問道:「什麼電影啊?」
「就是,就是那種,那種妖精打架的電影……」嫣兒小臉通紅,這話一出口,不少人卻一下子失聲笑了出來,不過卻又連忙止住,現在這個場面,就算是想笑也不能隨便笑,不然的話,得罪人的!
德叔臉色難看的看了眾人一眼,然後深吸了口氣,道:「嫣兒,你繼續說。」
「我,我覺得害怕,我,我知道那是什麼,所以,我想偷偷溜走。但是,一不小心,打破了一個花盆,然後,然後……」嫣兒說到這裡,眼睛裡面透露著恐懼:「然而蔣爺爺發現我了,一下自己就衝出了房間,我想跑,但是沒有跑掉,蔣爺爺一下子把我給抓住了,然後扛回了房間裡面,放在床上……我,我使勁的掙扎,但是蔣爺爺好可怕,他一直低頭親我,還笑,笑的好嚇人……」說到這裡嫣兒再一次忍不住哭了出來。
她身邊的那個美麗的婦人,一把將她抱在懷裡,哭著說道:「別說了,別說了!」
眾人見此,也不忍心逼迫,德叔一揮手,吩咐了一聲,一個人在別人都沒有注意的情況下離開了。而秋劍鳴對此卻是視而不見,只是咬著牙說道:「這麼多年以來,我對蔣老爺子不敢有半點不敬,只是,只是這話說出來未免有些馬後炮的嫌疑,但是,今天在這裡,我秋劍鳴也不要臉了,只希望能夠給我自己的女兒討回一個公道。這十三年來,蔣老爺子的性情變化很大,德叔,您說您瞭解老爺子,但是那是十三年前的他,現在的他,您真的瞭解嗎?其實,從一年前開始,我就不讓嫣兒去找蔣老爺子了,因為,從一年前開始,嫣兒發育越發水靈了,我能夠看到蔣老爺子看著嫣兒的眼神,變得奇怪,有些佔有慾在其中。我不敢讓嫣兒靠近,更加不能去責問老爺子,所以,就禁止了嫣兒去找蔣老爺子的舉動。但是,但是卻沒想到,最後還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我……」
秋劍鳴說著,似乎是身上的傷勢又開始局痛了起來,一下子跌倒在地,身邊的人連忙把他扶了起來,秋劍鳴這才喘了口氣說道:「蔣老爺子對我洪門有天大的功勞,我秋劍鳴的一個女兒和整個洪門相比,不足掛齒,但是,今天在這裡,我哪怕是拼著洪門老大的位置不要,這個仇,我卻一定要報!」
「應該的!」就在此時,一個人忽然大喊一聲,眾人一看,卻是王嘉砷。王嘉砷大步走了過來,卻是**著上身,身上到處都是傷疤,子彈打的,刀劍砍的,這輩子在黑道上摸爬滾打,不知道經歷了多少的凶險,這些都是他這輩子能夠混到現在的勳章!
他來到秋劍鳴的跟前,大聲說道:「長輩無德,我等蒙羞!今日老大,您如果讓出老大的位置,莫非是要告訴天下人,我們洪門只是一群酒囊飯袋,無法無天之輩做大嗎?長輩是天,但是今天,老大,如果您不嫌棄的話,就讓做兄弟的,給你捅破這個天!老大說的沒錯,蔣老爺子對我洪門有大功,但是難道老大就沒有嘛?這麼多年以來,洪門屹立於港島,風雨不倒,正是老大的功勞,我敢說,老大的功勞比蔣老爺子也之大不小,今日大小姐蒙羞,我等都是心中慚愧,老大您不方便動手,就讓老王來動手!動手之後,立刻退出洪門,甘願受刑!」
話音剛落,他一下子站了起來,三兩步就來到了蔣老爺子的跟前,但是當來到跟前,卻是一愣,就見蔣老爺子此時身上全都是銀針,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個刺蝟一樣,臉色卻是紅潤,呼吸也漸漸地恢復。
這讓王嘉砷和所有人都是一愣,然後就見到了一個手持銀針的年輕人,正在不緊不慢的給蔣老爺子扎針。
「是你!」王嘉砷一愣,雖然冷聲道:「讓開!讓我殺了這個老匹夫!」
德叔面色一變,有些不好看,但是卻也沒有辦法說什麼。其他眾人,則直接開始搖旗吶喊了起來,對於王嘉砷的行為不僅不加以阻止,反而大聲叫好,至於秋劍鳴則似乎已經用盡了力氣,只是跌坐在那裡,整個人呈現一種頹廢的感覺。
「滾開!」對於王嘉砷的話,蕭游只是擺了擺手說道:「不要打擾我治病救人!」
王嘉砷聞言頓時氣得夠嗆,之前他就不喜歡蕭游。現在看蕭游如此目中無人,頓時更是勃然大怒:「我劈了你,再殺這老匹夫!」
說著,手中的大刀就砍向了蕭游的腦袋。然而就在此時,一隻手卻忽然一把抓住了刀背,然後一扭,王嘉砷就覺得手中一痛,刀就已經到了另外一個人的手裡了。
老闆娘拎著手中的砍刀,面無表情的看著王嘉砷:「你以為我是一個死人嗎?」
「心柔,你還在幫著他?我告訴你,今天你父親犯了大罪!這事情已經觸及到了做人的底線,今天我必須要殺了他。不然的話,這個天底下,就已經沒有公道了!」王嘉砷大怒著說道。
「公道……他是我父親!」老闆娘歎息了一聲。
「心柔姐,我來幫你!」阿黃湊到了老闆娘的身邊,老闆娘看了他一眼,終究是歎了口氣:「到了這個時候,沒想到你還會……呃!」
話還沒說完,忽然覺得腹中一片冰涼,一把閃爍著森寒光芒的短刀,已經插入了她的肚皮裡面,鮮血瞬間映紅了地面,映紅了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