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小傢伙這麼懂事,周芷蘭吃驚的眸光一亮,看看丈夫驚愕的表情,又垂下眸光看著兒子,想要伸手去摸摸小傢伙的腦袋,葉少聰卻及時壓住她的手臂:「醫生剛說了,不能亂動.)」她傷在背部靠肩胛的位置,便只能這樣側躺著,左臂壓著動彈不了,右臂一動就會牽扯到傷口的。
身體確實痛得難受,她也抬不起右臂,遺憾的只能以左手拉拉兒子的衣角,小傢伙立刻反應過來,從爸爸懷裡爬到了床上,坐到媽媽身邊。
葉少聰幫兒子脫了鞋,又細心囑咐:「老老實實的呆著,不能碰到媽媽了,懂麼?」
周芷蘭看著丈夫一臉疲憊,就知道自己昏迷的時候,他肯定是分分秒秒煎熬著也沒有休息。葉少聰原本是有事要說的,但還沒開口,周芷蘭就對他說:「你去睡會兒吧……」
「不用了,我還好。」
「好什麼啊!你以為我看不出來?」跟老妖對抗時,他幾度支撐不住,後來都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量,居然又那麼生猛的幹掉了兩人。看來人的潛能真的是無限的,想必是當時看著她受傷,激發了他骨子深處的憤怒--原來真有走火入魔一說啊,那時的他,應該就是入魔了。
陳敏娟這一天一夜也勸了幾遍,奈何女婿就是不肯放手,一直要陪在床邊,現在女兒醒來,她也催促:「少聰,你去休息吧,蘭蘭有我照顧著。」
葉少聰只好起身,不過卻是走到病房裡的沙發上,和衣躺下。|
周芷蘭看著丈夫的睡顏歎息,想必心裡還是慌張吧,不捨得離開她的視線,也同樣不捨她不在自己身邊。
陳敏娟看看女婿,亦是搖頭歎息一聲,又抱過小外孫,哄著他離開媽媽身邊,好讓媽媽休息。
周芷蘭畢竟受的是槍傷,又失血過多,身體實在虛弱,醒來說了幾句話,病房裡安靜下來,她便又很快睡去。
再一次醒來,已經是夕陽西斜了。她朦朦朧朧聽到葉少聰在說話,似乎有什麼很急迫的事情,身子微微動了動,那個站在窗前的高大身影已經察覺出來,迅速轉身,而後對著電話那端簡單的說了什麼,切斷,走過來。
「醒了?」男人的聲音低低沉沉的,格外溫柔,她只是眉頭皺了皺,他立刻彎腰下來,焦急心疼的問,「傷口還疼?」
傷口疼不疼她沒感覺到,因為長時間側著,她整個身體已經麻木了。
「少聰,你扶我起來坐一會兒吧,我身子都僵硬了。」
葉少聰趕緊彎腰下來,小心翼翼的扶著她起身,又拿了靠枕墊在她背後,避開受傷的地方。
兩人精神都好了一些,葉少聰又恢復了往日的英氣俊朗,只是那一向冷毅的面孔,如今滿滿的都是憐惜和心疼,扶著妻子坐起來,他粗糲的大掌順勢滑到了她的臉頰下方,溫熱的罩著,慢慢摩挲,那雙深邃幽黑的眸子,牢牢的深深的凝視著,彷彿怎麼也看不夠。
周芷蘭知道他在想什麼,故意岔開話題,「周周呢?」
「媽帶著他去睡覺了,這些日子,小傢伙也沒睡好,今天見你醒了,跟你說說話他才安心,這午睡睡到現在還沒起來。」葉少聰語調低低沉沉的溫潤,透著居家男人才有的韻味。
周芷蘭笑笑,「那麼小的孩子,被那樣驚嚇,我們又都不在身邊陪著,小傢伙這幾天肯定吃苦了。」
葉少聰如今回想起來,那些場面歷歷在目,不由心有餘悸,放在她臉頰下方的手緊了緊,身體似乎還有一陣顫抖:「這種事情,我不會再讓你們經歷第二次!」
「算了,你別想了,又不是你的錯。」知道他心裡一直悔恨和愧疚,周芷蘭柔柔一笑,輕輕安慰他,「對了,你剛才給誰打電話?我怎麼聽到住院之類的,是說我住院還是誰?之前媽回去的時候,說爸暈倒住院了,當時聯繫不上你,後來又發生這麼多事情,也不知道爸爸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
葉少聰聽聞妻子如此問道,眸光一下子深沉起來,眸底還流淌著幾絲不易察覺的悲傷和沉痛,周芷蘭起初沒注意到,後來看著他的表情不對勁,本能的伸手抓住他的手臂:「是不是家裡打來的電話?是關於爸爸的?」
葉少聰頓了頓,才緩緩的點點頭,再開口時,聲音都有些飄乎乎的:「原本暈倒只以為是疲勞過度,媽回去之後,不放心他的身體,強迫他又做了一個全身檢查……」
葉少聰說著說著,聲音就小了下去,周芷蘭心裡一緊,察覺到什麼,頓時腦子裡嗡嗡一片,「難道是查出什麼病來?」
葉少聰心裡沉痛,頓了許久才有重新說話的力氣:「肝癌。」
「什麼?!」周芷蘭只覺得當頭一棒擊來,讓她瞬間暈頭轉向了。
「所幸的是,現在是中期,醫生說先做手術再配合後期的治療,應該還能活一些時日,只是能活多久,就要看天意了。」葉少聰其實昨天就知道這個消息了,只是當時還沒有確診,這邊周芷蘭也昏迷著,他連悲傷的精力都沒有,一夜未眠,腦子裡紛紛亂亂的,還抱著最後一點希望。可是剛才,家裡電話打過來,他聽到母親在那端的哽咽,一瞬間入贅冰窖。
【今天只做一更,週末我想休息一下,下午出去看電影,明天恢復更新,謝謝。】
【本文純屬虛構,請大家不要較真。求金牌!求推薦!只要金牌多多,推薦票票多多,小妖加更無極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