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葉少聰的焦急心疼可想而知,見她白皙的小臉瞬間漲紅,彷彿有人拿刀割她的血肉一般。
周芷蘭捂著嘴,想要說話卻根本無法開口,男人急的手足無措,撫她的脊背沒有作用,趕緊轉身去倒水。
葉少聰剛轉身邁出半步,身體忽然一斜,他眼疾手快扶住了床邊的小櫃穩住身子,可也不可避免的撞上去發出一聲恐怖的血肉碰撞聲。
「你怎麼了?」周芷蘭看著他踉蹌的身形,差點就撲下床了,一邊咳嗽一邊擔心起來,「咳咳——葉少聰,你是不是又受傷了?!」
葉少聰沒有受傷,只是右腿畢竟是重傷初癒,執行完任務後回來,忙得一刻不停,後又連夜坐車趕到b市來,蜷著趴了一夜,此時這條腿自然是承受不住了。剛才太急,根本就沒注意到這條腿已經失去了知覺。
男人揉揉右腿,回頭對她安撫的一笑:「我沒受傷,你別擔心,只是腿麻了。」
「咳咳……咳——你,你不要騙我!」周芷蘭根本不信,因為劇烈咳嗽而水光瀲灩的眸子盛滿擔心和焦慮,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兒。
扶著她躺回去,葉少聰跛著腿腳倒了熱水過來,坐在床邊又摟她起來,把水杯喂到她嘴邊,大掌一下一下撫摸著她的後背。
周芷蘭喝了水,終於緩過了那陣難受的乾咳,腦子裡嗡嗡的似有千萬隻蒼蠅在飛舞,胸膛裡也是凌厲的刺疼,臉色還是異常的潮紅,可她顧不得躺下休息片刻,彎著身子就去捋男人右腿的褲腳。
「喂喂!」葉少聰怔了一下,隨即大叫,「丫頭,你幹嘛呢?怎麼一醒就扒人衣服啊!」
周芷蘭才不管,啞著嗓子命令:「把右腿抬上來!」
知道她是不相信自己沒有受傷,葉少聰只好把腿抬上來,任由著她把褲腿一直挽到膝蓋以上。
還好,沒有包紮,說明沒有受傷,至少是沒有外傷,可是——
「這麼冷的天兒,你居然就穿一條褲子!冷不冷啊!」一看他的腿直接露出來,皮膚上的傷疤很是明顯,周芷蘭心疼他曾受的傷,可也生氣如此天寒他穿這麼少!把腿凍出毛病怎麼辦?
「不冷!」葉少聰英俊的嘴角勾起,捧著她的臉親了一口,「丫頭,你看我沒有受傷,不要擔心了,嗯?」
「沒有受傷也不能這樣糟蹋啊!這幾天可是零下的溫度,你這條腿受過傷,很可能留下病根兒的,你現在不注意養護著,以後碰著天氣不好時都會犯疼的!」她嗓子本就嘶啞著,這樣一激動,接連說了這麼多話,又忍不住咳起來。
葉少聰歎息一聲,伸手撫著她的脊背慢慢安撫,溫柔的道:「你現在自己都成這樣了,還關心我!」
其實,他也是太急了,走的時候來不及多想,換了便裝就去了車站。一路上擔心她的身體,那裡還感覺得到冷不冷啊!
「我沒事的……」周芷蘭靠在他懷裡,雙臂摟在他腰間緊緊箍住,嗡嗡的道,「說了讓你不要來,你怎麼就不聽呢,還穿這麼少。你要是再凍個傷風感冒出來,我病著還得為你操心!」
聽著她似報怨似生氣又似心疼的口氣,葉少聰滿身的疲憊都不覺得什麼了,斜靠在床頭攬著她嬌弱的身軀又往懷裡靠了一下,抬起她的下巴,溫柔的目光描摹著她的容顏:「你這個樣子,我不來哪裡放心?我答應過叔叔阿姨,一定要照顧好你的,哎……卻讓你為了看我把自己累成這樣。醫生說,你這是身體免疫力下降,才讓病菌趁虛而入的。」
昨晚他趕到時已經很晚了,原本醫院是不讓進來的,他幾個電話打出去,而後就有人下來接他。那麼晚了,他還是跟值班醫生詢問了一下她的情況,而後輕輕進了病房,坐在她身邊打起盹兒來。
「看看你,又瘦了,皮膚蒼白的都要成透明了,別說阿姨和叔叔,就是我媽知道了,我也少不了一頓罵!」他雖然板著臉,口氣嚴厲,但是周芷蘭一點都不怕。因為她聽出這男人口氣裡的寵溺和憐愛了。
「沒事……不要擔心了,讓我抱抱……」既然已經來了,就不要把時間浪費在無謂的爭論上,周芷蘭把臉埋在他的胸前,深深吸了一口專屬於他的口氣,滿足的閉上眼睛。
男人見她這麼溫順,原本還要說的許多話都吞回去,摟著她在懷又憐惜的親了一口,眸光水潤,溫柔似水。病房裡頓時幸福流淌,如同暖陽烘烤。
病房外,潘嘉文原本準備推門進來的,但是透過玻璃看到裡面的一幕,一下子又停住了手。之後,徐佳也來了醫院,正要推門進去被潘嘉文攔住。
「怎麼了,師姐?」雖然不是一個專業,但好歹是校友,徐佳也稱呼潘嘉文師姐。
潘嘉文指一下屋裡,又「噓」了一下,徐佳看進去,這才發現病床上的室友抱著個男人,雖然這個角度看不清那男人的五官,但只是一個側面,徐佳已經瞪大了眼睛——硬漢美男啊!高大威猛,英俊帥氣!嘖嘖,若是拍古裝劇的話,這男子一襲黑衣在身,絕對是迷倒萬千眾生啊!
徐佳退後一步,結巴的問:「師、師姐,這個男人是誰?周芷蘭的……未婚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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