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落常之這麼一說,木白飛頓時詫異了:「沒想到李兄也惹上了這些流寇,太阿門離這裡隔著戈壁,沙漠,群山,沒想打那些流寇的手居然伸的這麼長。」
李炎說道;「不滿你說,這些流寇時常出現在百萬群山周圍,經常打劫,擄掠各個門派的弟子,而且騎著鱗甲馬來去如風,根本掌握不了他們的行蹤,我估計這些門派當中應該也有流寇的眼線,每次長老帶著大批弟子出去剿匪的時候都撲了個空,氣的他們暴跳如雷,只是我沒想到的是當初在沙漠裡殺了幾位打劫的流寇居然會被他們一直惦記,還出了高價買我人頭,呵呵,一千枚銅錢,外加美人,玄器,這可真是大手筆,不知道我有什麼特殊的敵人居然值得了這麼多錢?」
落常之回道;「我勸你們還是趕緊離開吧,要是等上今日首領發現了這流水城的變化勢必會帶著人馬趕來,到時候你們一個都逃不掉,現在走還來得及,繼續往東,只要到達大唐王朝最近的一個郡你們就能安全了,首領的勢力縱然再強大也不能夠對上有大唐精銳把守的郡城。」
不得不說,這落常之的話還是有幾分道理,如果那位首領真的有這麼強大的話的確應該逃走,留在這裡無疑是以卵擊石,自取滅亡。
木白飛笑道:「真是荒謬,我身為流水城城主自當庇護一方,豈會因為賊寇而棄城而逃,你們流寇的實力我又不是沒見過,那個所謂的三當家不是前些日子死在我手中麼?」
「可你受傷了,你現在連我都打不過,怎麼能對付那些首領。」落常之說道。
木白飛說道:「我受傷了難道你的那位大首領沒受傷?他自己不可能親自前來只會派旗下的幾位領隊前來,也就是你們口中的小首領,如果我拚死相鬥要想斬殺他們也不是不可能,此次定叫你們鎩羽而回,哼。」
「我與那些流寇也有仇恨,我會留下來對付他們。」李炎猶豫了一下,堅定的說道。
他想的很清楚,自己的名字已經在那些流寇的名單上,彼此之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根本沒有第二條可以選,縱然是這次灰溜溜的逃走,可是總得有會太阿門吧,而回去的路都被流寇封死了,一下子已經逼到了絕境,再不反抗只能像喪家犬一樣四處亂竄了。
木白飛撫掌而笑:「好,李兄想的明白,居然肯留下來協助我,僅此一事便可看出李兄是為仁義之輩,我能有幸結識當真是一件幸事,當痛飲三大杯,柳謙呈,去拿酒來。」
很快幾罈美酒端了上來,木白飛拿起一壇痛飲起來。
「倒是一個豪爽的人,怪不得敢和那些流寇相鬥十年,如果換做稍弱點的修士怕是早已經委曲求全了,此事我和此人站在同一條船上,於情於理都值得一交。」李炎也拿起一罈酒飲了幾大口,然後道:「我等齊心,捨生忘死,何懼那所謂的流寇,他若敢來我定叫他嘗嘗我青龍偃月刀的厲害。」
木白飛大笑道:「哈哈,不錯,就是這個理,區區賊子我還不放在眼中,儘管來便是。」
落常之聽在耳中不由一臉吃驚:「這兩個人是不是一起瘋了,那位太阿門的弟子不知好歹也就罷了,怎連木白飛也是如此,他可是清楚的知道大首領的勢力,只要幾隊人馬就可以踏平這個流水城,如果他在全盛時期還可以抵抗一下,如今受了重傷簡直就是找死。」
這時候柳家的一位弟子被這金剛玄弓,提著一個裝著箭矢的錦袋進來,回稟道:「回家主,弓箭已經找回。」
柳謙呈滿意的點了點頭:「不錯,將長弓放下,去管家那裡領賞吧。」
「是,家主。」那人將長弓一放下,沉重的弓箭直接炸碎了地面上的石板,僅此一樣便能夠看出來這把長弓的重量足足有上千斤,練力境修士只能抬著,想要拉開根本不可能,或許練氣境修士可以試試,不過也許也只能拉動少許。
「好一張弓,竟然是用金剛玉石的打造的,而且還可以加重了重量使得射箭之時不會因為太輕而擺動,我來試試這弓,不介意吧。」李炎走了過去,一把抓了起來。
柳謙呈恭敬道;「此弓是李兄的戰利品,自然是李兄的,何來介意之說。」
木白飛不由笑道:「你倒是一直老狐狸,借花獻佛的事情都不肯放過,怪不得你們柳家能夠和錢家分庭對抗,看來不是沒有理由,這弓我見過叫做金剛玄弓,是那些流寇從一位散修手中奪來的,沒想到這次為了對付我居然連這東西也給了此人,真是下了一番本錢,可惜,這事情沒辦好反而把這件寶貝送了過來,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呵呵,有趣的很。」
金剛玄弓入手沉重,不過這點重量對於李炎來說算不了什麼,如果太輕了反而拿的不自在,不過掂量了一下之後李炎還是覺得這弓輕了些,看來是自己抹了蛟血的緣故。
「好弓,混若天生,弓如狼牙,清風襲來弓弦隱隱有嗡鳴聲傳來,這等強弓要是拉開射殺煉神境修士絕對不是問題。」李炎忍不住叫了聲好,他打量了一番,發現這弓身上刻著三個玄文,應該是一件上品玄器,而且是一件非常不錯的上品玄器,比起李炎之前那柄青鋒劍好要上幾倍。
想到那柄斷裂的青鋒劍李炎就不由一陣氣惱,那件上品玄器絕對是一件放了上百年的存活,玄文裡面的力量都消失的差不多了,簡直就是和一件中品玄器差不多,根本和這把長弓沒有比頭。
玄器當中,下品價格最賤,中品價格頗貴,上品數量破少,因為很難煉製成功,這也是煉器師的一道坎,邁過去了你就是一位登堂入室的煉器師,值得許多勢力拉攏,邁不過去就是一位平庸的煉器師,對於一些大勢力來說沒什麼很大的價值。
弓,槍,劍,刀,斧這五種兵器李炎都曾在太阿門裡練過幾天,因為這幾種兵器是玄器裡面最常見的五種,許多修士在一進山門的時候就會摸熟來,然後由自己的喜好選擇一種兵器來練,當初李炎就是選擇了長劍。
踏步,彎腰,步伐極其沉穩,好似訓練了無數便一樣。
落常之見此心中便暗道;「果然不愧是門派出來的弟子,刀使得來,這弓也使得來,我身為流寇中最頂尖的弓箭手不知道射了多少箭,殺了多少人,一個姿勢居然沒有此人穩健。」
他哪知道李炎只不過是內氣龐大的嚇人,不止是拉弓射箭,其他的每一招每一式給人的印象都是沉穩有力,看上去就好像是此道高手。
李炎手指搭在弓弦上,運氣內氣想要拉動,可是那鋒利的弓弦卻將他的手指給割破了,鮮血都流了出來。
「好厲害的弓弦,沒有拉開反而把手給割破了,落常之把你的扳指給我。」李炎伸手一抓,落常之手中扳指便被一股力量扯了下來,落到了他的手中:「不錯,竟然也是金剛玉石打造而成的,看來是和這把弓箭配套的,你們流寇還真是富裕,上次我遇到的那個阿鐵滿也是用一根特殊的玉石打造成的棍棒,雖然不是金剛玉石,何時其堅硬程度絲毫不必金剛玉石差,應該也是一件寶貝,哪天我將那根棍棒重新煉製一下,練成一把寶劍。」
「什麼,阿鐵滿的棍棒在你手中?暗道他已經死了?你居然殺了阿鐵滿,我說為何那些首領為震怒,一個個恨不得取你的性命,原來是發生了這麼一檔子的時期,如此說來我倒是有些佩服你了,阿鐵滿那個人雖然只有練氣境初期可是一口棍棒的威力極其恐怖,就連煉神境中期的修士也不敢硬抗。」落常之臉上的浮腫開始消失,看來煉神境的恢復力還真是驚人,居然怎麼快就在好轉。
黑貓一直盯著他,就算他恢復了也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將其擒拿。
「一個流寇而已有什麼大驚小怪的,你們這些流寇若是不安安分分的修行,到處惹是生非遲早會被人給剿滅。」李炎哼了一聲,將扳指呆在手中,猛地運起力氣。
「嘎!嘎!嘎!嘎!」
緊繃的弓弦發出聲響,似乎有種要崩斷的感覺,其實不是,這是力與力碰撞所發出的聲音,就好像練拳之人擊打空氣發出的音爆一樣,只是這兩者都要巨大的力量才能夠實現。
弓弦漸漸被拉彎,金剛玉石打造的弓身具有很強的韌性,開始彎曲一丁點。
別小看這一點,李炎可是運氣了全身的力量。
一根精鐵打造的箭矢搭在上面,李炎對準蒼穹,忽的放開。
「咻!」箭矢好似一抹流光飛了出去,轉眼就進入了雲層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李炎拉完這一箭之後感覺渾身肌肉有種撕裂的感覺,兩腿都沉重了不少:「怪不得修士常說練力須練弓,殺人須練劍,原來一張強弓能夠讓修士全身的力量得到鍛煉,以前我也玩了幾把弓,可是那些都別其他修士練用了好久,弓弦都是軟的,根本感覺不到什麼。」
目力再次得到增強的李炎能夠一眼看到十里外,可是那根箭矢已經超過了目力的極限,不知道飛了哪兒去了。
「箭矢落下來也是一件極為危險的事情,希望別射中人才好。」
按照這種趨勢箭矢必定飛出流水城,到了一片荒蕪的戈壁灘,就算落下來也不太可能會擊中人。
「好一張強弓,若是那些流寇來犯李兄手持此弓怕是連煉神境修士也得避讓。」木白飛說道。
李炎眼睛一亮:「這倒是個好辦法,一寸長一寸強,這暗箭傷人雖為不恥,可是卻是一種極好的殺敵手段,用來對付那些流寇最好不過了,我以前聽說許多曠世強者就是與人爭鬥的時候被放冷箭,悲慘而死,傳聞上古時期的絕頂強者手持弓箭能將天上的星辰給射下來,十分恐怖。」
「哈哈,不錯,對付那些流寇的確不必看手段是否光明,能殺了他們就行。」說完,木白飛的臉色蒼白了起來,額頭上冷汗直冒,渾身忍不住的抽搐起來,似乎在忍受著莫大的痛苦。
「木兄,你怎麼了。」李炎急忙問道。
木白飛揮了揮手;「不礙事,前些日子受的傷還沒好,現在發作了而已,那幾位流寇首領的實力太強了,我縱然是拚死斬殺了一人,可也差點落的身死,能活下來純屬我運氣好,其實我的內臟在那時候已經破碎了,血液在逐漸的乾枯,怕是再過幾天這副身子就要廢了,可惜我的神魂還沒強大到可以遁入虛空的地步,做不到放棄肉身也能生存。」
李炎聽說過,煉神境修士淬煉精神,一旦當精神達到一種地步,然後凝聚一處的時候就會形成神魂,等於你的第二條性命,而神魂強大之後就能脫離肉身,飛天遁地,這種程度的修士也就是普通人眼中的仙人,神仙。
不過神魂再強大也得有一副臭皮囊裝著,這就是神魂的家,家不在了,神魂就會逐漸的衰弱,然後死亡,也就是人們說的魂歸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