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李炎一行人走來,一些賓客紛紛露出驚異的目光看著他們,其中打量最多的就是李炎。
「好威武的一柄大刀,隔著這麼遠我都能感覺到一股凌厲之氣,怕是一件了不得的玄器吧,此人是誰,竟然明目張膽的背著如此寶貝招搖過市,難道此人已經不顧及懷璧其罪的道理麼?」
旁邊一位修士低聲道;「別多嘴,那人是個高手,你細細感受一下就會發現綠色勁袍男子渾身上下都散發出利芒,可見他的刀法已經修了到了一個極其高深的地步,如果我沒有估算錯的話那柄大刀極其沉重,一位練力境後期的修士別想舉起,而他卻能臉色如常的背著到處走。」
「不是吧,那把刀雖然夠威武可是哪有你說的那般沉重?」
那人冷笑一聲:「你眼睛瞎了啊,不會看地面,這人走過的地方都留下的一個十分淺的腳印,要知道這迎賓樓的地面可都是用上好的精鐵鋪成了,沒有千斤力道根本不可能在上面留下印記。」
眾人紛紛看去,果真,李炎行走過的地方出現了一個淡淡的腳印,他們紛紛倒吸了一口氣冷氣,頓時閉嘴不語,生怕自己的閒言閒語惹怒了那位強人。
如果說迎賓樓一樓只是普通修士休息的地方,那麼第二層都是有身份,有背景的達官顯貴,而第三層,卻只有高手可以上去。
流水城整體實力不高,一位練氣境修士就屬於高手了。
「前輩上面請,這裡比較安靜,進餐的時候不會被打擾。」柳如是一臉恭敬的說道。
王心妹低聲道:「李大哥,這人似乎在流水城裡面頗有身份,我們和他們產生過多的交集是不是不太好,李大哥也不是說過,無事獻慇勤非奸即詐麼。」
「沒那麼複雜,這流水城只是一座小城,他們討好我們只是想拉攏我們罷了,你也餓了吧,先吃東西,有人請客不吃白不吃,要知道我們身上可沒帶金錢。」李炎笑道,讓人奇怪的是他雖然在說話,可是後面的柳如是卻並沒有聽到,看來他對內氣的控制以及達到了一個驚人的地步。
王心妹嬌嗔道;「李大哥還真是壞,居然想到利用他蹭吃蹭喝。」
李炎笑道:「這人可巴不得我蹭吃蹭喝呢,雖然我修為不算高,可是別忘記了你的李大哥可是一位煉器師,無論走到哪兒都有人巴結。」
黑貓自打進城之後就被李炎吩咐少出聲,收斂點,免得引起他人的注意,本來一頭黑豹已經夠醒目的了,如果再讓人知道這頭黑豹還是一頭煉神境的妖獸,那絕對會引來一場軒然大波。
練氣境後期在這已經算是頂尖高手了,那煉神境呢?估計都是活菩薩了,可以供起來膜拜了。
剛到三樓,李炎只覺前面豁然開朗,站在那打開的窗戶旁竟然能夠俯看整座城池,就連遠處的景物可清晰可見,視野十分遼闊,與其說這是一座酒樓,倒不如說是一座哨塔,或許後者的功能遠大於前者,看來建造這酒樓的人眼光放的夠長遠啊。
「那是什麼河?」李炎忽的指著一條十丈寬的江流道,讓他留意的是,這條江流居然是從地下冒出,橫跨整座流水城,接著還未出城卻又沉入了地下,當真是神奇。
柳如是介紹到:「回前輩,那是柳江,據傳是我柳家先祖以神力開闢而成的江河,不過由於年代久遠已經無法考證了,在下也是從家族中的一些古籍上偶然翻閱。」
「能劈開大地,打通暗流,且又能將這湧出的暗江控制的如此完美,那修士的實力最少也是煉神境中期。」李炎心中想到,到了煉神境只要學了神通幾乎都能追星趕月,搬山御玲,不過前提是你的學成神通才行,若是普通一位沒學神通的煉神境修士那是絕對無法辦到的。
不過,神通可不是那麼好學會的,一位煉神境修士或許這一輩子也就是學會一種神通,資質稍好的有能力學習兩種,而且還不能貪多,否則略懂不精反而白白蹉跎歲月,只能學完一種神通之後再去學第二種,第三種。
所以煉神境也多了個十分特殊的劃分,那就是學會神通越多的修士就越強大,哪怕是煉神境初期擊殺煉神境後期也是可能發生的。
「前輩若是對那柳江感興趣,不如去在下的家族一坐,看些古籍,不滿前輩我柳家在這流水城傳承千年,還是有不少古代見聞的。」柳如是說道。
李炎揮了揮手,淡淡道:「不必了,某家只是隨便問問,汝可不必放在欣賞,丫頭,餓了吧,走,先吃些東西,黑貓都等的不耐煩了。」
柳如是急忙前面帶路,可是還未走幾步,一位男子忽的伸手攔住了他的去路。
「喲,這不是柳大公子麼?不去城外遊玩怎麼跑到迎賓樓來了,本少爺似乎記得,這迎賓樓的第三層非練氣境修士不得上來,柳大公子似乎不符合這個條件吧,不過規矩就是規矩,能否請柳大公子屈尊樓下?」
柳如是見到那攔路的那人聲音頓時一冷:「錢寶貴我現在沒空和你鬥嘴,識相的就給我滾到一邊去,如果我沒猜錯,今日城外發生的事情應該是你們錢家搞的鬼的,你們錢家最近可越來越猖狂了,別忘記了,我們柳家也不是好惹的,這次的事情我記住了,下次我會找你算賬的,怎麼?還不讓?我應該記得你也是練力境後期吧,如果要趕我的話那就先把你自己給趕了。」
「哈哈哈哈。」錢寶貴大笑道:「你是哪門子得到的消息,實話告訴你我已經突破了,是一位練氣境的修士,自然有資格出路此地,不相某些人,賴著臉皮不走,柳家的臉都被你給丟盡了。」
說完他身子內氣一運,一股罡氣盤繞週身。
「什麼?罡氣繞體?你當真突破到了練氣境?不,不可能,你從小玩女人壞了根基,資質奇差怎麼可能突破到練氣境。」柳如是大吃一驚。
錢寶貴得意道:「你以為本少爺和你這廢物一樣,整天就知道遊山玩水,我每天可是很辛苦修煉的,所謂勤能補挫,如今我可是一位貨真價實的練氣境修士,柳大少你可得努力修煉啊,別老死還是這麼一丁點的修為。」
說著,他身子一震又將罡氣環繞週身。
看著這股微弱的罡氣李炎差點都沒笑出聲,這麼微弱的也能叫罡氣?太阿門裡面隨便拉出一位練氣境的修士都可以殺他一百次,不用說他也看的出來,此人必定是用了某種辦法強行突破到練氣境的,不僅根基不穩,就連修為也弱的可以,出了欺負普通的練力境修士之外根本一無是處。
李炎能忍住笑容,可不見得王心妹也能忍住,看著那一丁點的罡氣,她很沒形象的捧腹大笑,最後笑的趴在黑貓的身上不斷的揮著拳頭。
黑貓一雙眼睛彎著,嘴角裂開,很顯然它也在笑。
「有那麼好笑麼?最多只是滑稽一點,畢竟放在這裡一位練氣境修士已經很不錯了,哪怕是最弱的那一種,不過說真的,沒見過世面還真是可怕,我就算已經練氣境無敵了也不敢小覷他人,行事更是小心謹慎,這人這麼點的修為就得意忘形,日後怕是活不長久啊。」李炎心中想到。
謹慎,低調才是在修行之路上走下去的關鍵,在古代,許多厲害的修士往往隱居世俗,過著普通人的生活,如果不出現什麼情況普通人甚至到死都察覺不了自己身邊一直生活著一位超級恐怖的強者,這才是真正的低調。
至於那些曾經鋒芒畢露,傲視天下的英雄豪傑,若干年後絕對是黃土一堆,有句話說得好,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就是這個道理,要想不死在沙灘上,唯一的辦法就是不去做那浪尖,而是悄然的匯入大海。
故此隱士之名因此而流傳至今。
錢寶貴雖然不知道王心妹笑什麼,可是從她的笑聲當中卻不難聽出嘲諷之色,這讓他心頭頓時大怒:「我已是堂堂練氣境高手你們安能如何嘲我?簡直是自尋死路,錢三,錢四,給我把這男的和這頭畜生扔下去,這女的別動,本少爺晚上要好好的她。」
聽到錢寶貴這麼一說,柳如是心頭頓時大喜,他見過不怕死的,還真沒見過不想要命的,他連忙後退幾步,讓出道來。
王心妹心頭一怒,手掌心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柄精鐵飛刀,她只需手掌一動,眼前這位污言穢語的男子就會被自己一刀穿喉,可是旋即她卻又忍住了,看了看李炎,帶著一絲詢問的味道,畢竟自己等人在躲避流寇,萬一因此暴露的身份豈不是得不償失,雖然一位練氣境修士想殺就殺,可是為此卻會引來連煉神境的流寇卻不得不讓她三思而後行。
李炎沒有說話,屈指一彈,一道勁力一分為二擊中了那兩位撲過來的練力境修士。
錢寶貴的護衛錢三,錢四兩人慘叫一聲,飛出了窗外,落在地上之前就沒了氣息,樓下的人見到死在地上的人是兩位練力境的修士紛紛大驚,他們接驚恐的抬頭望著迎賓樓的三樓。
「怎麼回事,難道有人在裡面鬧事,怎麼死了兩位練力境的修士,乖乖啊,到底是那個狠人下的手,一擊斃命,體內內臟都被罡氣絞成了肉末。」一位路過的練力境修士擦看了一番頓時震驚了。
流水城的一位居民道;「這兩位修士似乎有些面熟,我記起來了,這是錢家的兩個護衛,據說專門保護錢家大少,錢寶貴的,沒想到今天居然是在了這裡,錢寶貴難道惹上了什麼強人,記得前幾年他看中了一位散修的女兒,結果動用錢家全部力量搶奪,最後損失七八位練力境修士才把那女的強了回來,氣的他老子差點廢了他。」
「哈哈,還有這事兒?我怎麼不知道,你多講講,讓我聽聽。」
於是路過的大媽紛紛將其了錢寶貴的醜聞,什麼三歲偷看老太婆洗澡,七歲進花樓等等諸如此類的。
他們說的帶勁,可是三樓的錢寶貴就倒霉了,看著自己的兩個護衛輕鬆的被擊殺,哪怕他現在再傻也知道眼前這人絕對是一位練氣境的修士。
雖然他也是練氣境,可是他自己清楚,自己的修為不過是半吊子水,對付練力境修士還行,對付真正的練氣境修士借他十個膽兒也不敢。
「前前輩?不,兄台,這位兄台,剛才是我冒犯了,我在這裡給兄台賠禮道歉,這次兄台在這裡的所有消費算在在下的頭上,如何?」錢寶貴捏著手掌,此刻他的手心已經滿是汗水了。
李炎緩緩的走了過來:「關某人行走天下,對於冒犯之人不是殺了他就是被他擊敗,接我一招,此事就此揭過,不然關某手中的長刀可得飲幾口頸脖熱血了。」
還以為是什麼事,原來只是接一招,錢寶貴認為自己也是練氣境修士哪怕實力和此人有不少差距可是接下一招卻是沒有什麼問題的,大不了受些傷而已,又死不了,反正以家裡的丹藥很快救會好裝,
「兄台儘管放馬過來,這一招我接下了啊!」
還未說完,錢寶貴突然發出了一身殺豬似的叫聲,伴隨著什麼東西裂開的身體他整個人被李炎從窗戶口踢飛了出去。
「咦,又下來一個,不對,這人好像是錢家的大少,錢寶貴,他怎麼也被扔下來了,我記得他前幾日不是突破到了練氣境麼?多多少少也算是個高手了,怎麼如此不堪一擊。」一位練力境修士詫異道。
熟知的修士說道;「什麼高手,不過是一個廢物而已,他縱然擁有練氣境的修為也還是個廢物,不知道錢家又耗費了多少錢財才把他強行推到練氣境的,真是可惜了,這麼好的機緣浪費在一個廢物上。」
「哦?閣下為何怎麼說?」
「嘿,你估計不知道吧,這錢寶貴才十三歲就玩女人,夜夜笙歡,結果傷了男gen,練不了精,化不了氣,一副身子板廢了,如果不是他父親耗費巨資尋求靈丹妙藥給他,他到現在怕還是一個普通人,好了,走了,待會兒錢家家主怕是要來了,免得抓我們去詢問。」
一些圍觀的人很快卻又散開了。
兩具屍體,外加半死不過的錢寶貴就這樣孤零零的躺在地上,連一個肯通風報信的人都沒有。
偶爾有幾位漢子路過此地,看著錢寶貴一臉痛苦的捂著下身昏迷過去,他們不由自主的低頭看了看,然後打了個寒戰,飛快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