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石槿柔、丁忠、鐵鷹三人走出密室的時候,已是皓月當空、萬籟俱寂。|
石槿柔為了避免驚擾他人,乾脆讓鐵鷹就在山莊前院隨便安排了一個小院子供她與丁忠暫住,而沒有謹守規矩到後宅居住。
鐵鷹本就是江湖人士,根本就沒在意過那些假道學的規矩,所以,他並沒覺得有絲毫為難。另外,他還特意從後宅叫來兩個丫鬟,服侍石槿柔起居。
由於白天的騎馬勞頓和密室中的勞心費神,石槿柔草草洗過熱水澡後,很快便舒舒服服地鑽進了被窩。
她本以為自己能很快進入夢鄉,可實際上,她在床上輾轉反側了將近半個時辰之後,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在這半個時辰裡,她將她目前掌握的所有消息,與她在心中擬定的輔佐六皇子上位的計劃進行了比對。
「不亂天下,而亂朝綱!」是她曾經給六皇子出的主意,她也是依據這個目的而擬定的計劃。
「亂了,六皇子或許還有些機會,不亂,六皇子則毫無希望!所以,必須亂,但,又如何亂?亂到何種地步呢?如果亂得連六皇子和我都無法掌控了,那同樣會喪失機會!所以,亂是有前提的,是必須可掌控的!」
在走出密室之前,石槿柔向鐵鷹和丁忠吩咐了兩件事情,第一件,想辦法協助易寒山將軍擺脫段雲德的掌控,哪怕調到相對偏遠的地方鎮守都可以,因為這樣更容易爭取易將軍;第二件,讓狄青麟摸清楚宮裡各方在皇上身邊的勢力,主要是太后、吳貴妃和段淑妃三方的勢力,石槿柔想知道誰的人更容易接近皇上,是哪一方的太監在服侍著皇上的日常起居。|另外,還有非常重要的一件事,責成狄青麟通過御醫院,盡快摸清皇上的身體狀況。
當鐵鷹問到「公子打算何時進京?」的時候,石槿柔笑著說道:
「不急,要等父親在京裡的消息,若父親安頓下來了,他會派人來通知我的。」
…………
石槿柔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無法成眠,因為在她將自己心中的計劃從頭至尾地梳理了一遍之後,她很自然地便想到了冉軼成。
不僅僅是因為愛情,更是因為冉軼成在她的計劃裡起著舉足輕重的作用,同時也是任何人無可替代的。
儘管無論從六皇子方面,還是從冉軼成的親筆信裡,石槿柔的感覺都是冉軼成在變,變得陌生與可怕。但在骨子裡,石槿柔依舊堅信冉軼成一定是另有目的!
石槿柔下意識地相信,冉軼成是在利用三皇子,其目的和她的計劃可謂是「不謀而合」,如果真是這樣,那大事可成!
「可如果不是呢?」每每想到這裡,石槿柔都會感到渾身發冷。
如果不是,那石槿柔將會遭遇最大的敵手!這個敵手不但是她最愛的人,更是在智謀上令她感到恐懼的人!
「不會的!阿成一定不會辜負我的!一定不會成為敵人的!」石槿柔在內心發自肺腑地默默「呼喊」著!
…………
大皇子府,會客大廳。
石原海垂手而立,不敢仰視坐於對面春秋椅中的大皇子。
「石大人,不必拘謹,請看座!」大皇子擺手示意,讓石原海一旁坐下說話。
石原海依言謹慎地坐在椅子一角,側身面對著大皇子。
「石大人,今晚你暫時委屈,就於本王府中歇息一宿。明日,你的府邸便可收拾好了。」
石原海連忙惶恐地說道:「下官感激大殿下恩寵!」
大皇子道:「我聽說你在義安的下人不多,義安不比京城,更何況石大人現在已位居三品,府裡太寒酸了未免讓別人笑話,所以,本王特意為你府裡準備了一批下人和僕從,還望石大人不要嫌棄他們笨拙。」
石原海心中微一錯愕,立時明白了大皇子的用意,於是他不露聲色地連忙起身,故作惶恐地躬身說道:
「些許小事,還要勞大殿下費心,下官實在該死!下官一定盡心竭力,報答殿下恩情!」
大皇子呵呵一笑,說道:「石大人莫要多心!本王並非派人監視石大人,若你要有如此想法,那就實在枉費本王的一片好心了。」
石原海「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磕頭說道:
「殿下苦心,下官感恩還來不及呢,又如何會亂加猜忌?那豈不是大逆不道!」
大皇子微微一笑,問道:「是不會猜忌還是不敢猜忌啊?」
石原海再次叩頭說道:「石原海能有今天,皆是緣自殿下的有意提攜!下官並非是忘恩小人,又豈能辜負了殿下的栽培?」
「呵呵,你知道就好!如不是本王一再堅持,就算有老六為你說話,你也不過只是個五品小吏而已。如今,你可謂是一步登天,只是,京城和地方不同,三品與七品又是天壤之別,如何盡到你的職責,如何更好地為朝廷效力,石大人該學的地方還很多!」
石原海恭敬答道:「殿下教訓的是!下官一定竭盡所能,為朝廷、為殿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大皇子看著跪在堂下的石原海,心滿意足地繼續說道:
「最近幾日,父皇有可能單獨召見你,在皇上面前該說與不該說的,石大人一定要心中有數!」
石原海答道:「下官一定謹言慎行,不辜負大殿下的提醒!」
大皇子點點頭,說道:「皇宮就那麼巴掌大的地方,石大人萬莫疏忽,就算皇上與你單獨相處,可隔牆有耳,隔空有眼,你前腳說的話,後腳便到了別人的耳朵裡。」
石原海猛抬頭驚駭地看著大皇子,說道:「若皇上問到義安段府的事情,那下官該如何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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