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荷似有所悟地點了點頭,說道:「顧媽媽,丁伯到底會不會離開,現在未必就准了,這關節上你就別跟著添亂了。|你與丁伯的情分,老爺和公子都是知道的,公子以前就說過要成全你和丁伯的,難道你還信不過老爺和公子?」
顧媽媽激動的情緒到現在總算平復了一些,正如小憐所說,她剛才的舉動的確是為了丁忠。
丁忠要離開大家的決定,她於晚宴前就知道了,是丁忠親口對她說的,而且丁忠還說心裡一直知道她對他好,只是他沒有福分,更沒有資格接受她的好,並囑托她忘了他。
顧媽媽強忍淚水,在聽完丁忠的話之後,她轉身默默離開,然後她找到一個僻靜的角落,失聲痛哭了一場,哭過之後,她忽然有了決定,這個決定就是:無論丁忠走到哪裡,她都要生死相隨!
也正因如此,所以當丁忠剛才決意離開的時候,她才有懇求石原海和石槿柔脫她奴籍的舉動。
水生也在一旁說道:「顧媽媽,你別想那麼多了,老爺和公子是不會輕易答應讓丁伯離開的,要不老爺也就不會那麼生氣了。」
顧媽媽小心翼翼地向秀荷問道:「剛才我氣到老爺了,大小姐,您說老爺會責罰奴婢嗎?」
秀荷笑了笑說道:「老爺和公子是什麼樣的人,你心裡也清楚,我想責罰應該不會的,但也說不定會說你幾句,到時你聽著就是了。」
顧媽媽茫然地點了點頭。|
忽然,秀荷若有所思地又對小憐說道:「小憐,丁伯和顧媽媽這一鬧著離開,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小憐問道:「什麼事?」
秀荷說道:「眼看老爺就要進京了,進京以後老爺就是三品官了,一個三品官員的宅子裡,不可能就咱們幾個下人,到時候迎來送往的,就這麼幾個下人肯定不夠的。」
小憐點點頭說道:「嗯,想當初老爺離開塘州董府的時候,我也有過與姐姐一樣的想法,所以,咱們至今還能在一起。眼下,與當時的情況卻又有不同,除非咱們去買下人。」
秀荷感慨說道:「是啊,當初若不是小憐惦記著顧媽媽、水生哥和我,我們又怎麼可能會有今天,所以,小憐也是我們三個的恩人了!」
小憐連忙擺手說道:「姐姐莫要這麼說,要說恩人,老爺和公子才是咱們的恩人,咱們幾個這輩子就跟定老爺和公子了!」
盧鳴天忽然插口說道:「也算我一個!」
水生笑道:「盧公子說笑了,您和我們怎麼能相提並論?您是少爺公子,我們是奴才奴婢,我家公子一直待你為朋友,怎麼可能會讓你入府為奴呢?」
小憐也笑道:「就是啊,你就別跟著起哄了。現在說正事呢,是該買幾個下人了。」說著,小憐又向秀荷問道:「秀荷姐,你打算在哪裡買?京城還是義安?」
秀荷略微思索了一下,說道:「能在義安買是最好的。」
盧公子不解問道:「為什麼?」
秀荷說道:「一則義安買總要比京城裡便宜些;二則,京城裡魚龍混雜,老爺進京難免會有人拉攏或者監視老爺,咱們若買下人,不知根不知底的,沒準就把不該買的買進了府裡。」
盧公子恍然大悟,不住地點頭表示贊同。
小憐說道:「貨場裡倒是有兩個機靈的,人也可靠,況且他們也有入府為奴的念頭,還曾央告過我呢,不如這次趁機就答應了他們,讓他們到府裡做小廝。」
秀荷說道:「兩個不夠的,我的想法是買四個打雜和看家護院的小廝,再買幾個後宅的丫鬟婆子。」
小憐聽罷,轉頭向顧媽媽問道:「顧媽媽,張媽媽那人怎樣?還有那兩個燒火的丫頭可以用嗎?」
顧媽媽肯定地說道:「都是實誠人,也肯幹,家世也清白。只是……不知道她們願不願意。」
秀荷滿眼贊同地點了點頭。
「張媽媽自不必說,自咱們到了義安她就來了府裡,這麼長時間了,從沒出過什麼紕漏,那兩個燒火丫頭在府裡伺候也有段日子了,我也看過她們幹活兒,倒也算是利索的。至於她們願不願意跟隨老爺進京,問問便知。若不願意,咱們也無須勉強。俗話說,寧為大家奴,不做小家碧。也沒準她們正想跟著老爺進京呢。」
小憐是個急性子,聽了秀荷的話,立刻說道:「那不如我現在就去將張媽媽她們叫來問問?」
秀荷略一思索,對一旁的碧月吩咐道:「你到廚房將張媽媽和那兩個丫頭找來,就說我有事要問她們。」
碧月答應一聲,剛走出沒幾步,又聽秀荷說道:「還有,主子們都不在,飯菜這麼涼著也不是事,你讓她們順便把席面收了吧。」
碧月答應著走了,不一會她便帶著張媽媽和那兩個燒火丫頭,端著盆子、拎著食盒回來了。
當秀荷透露出想買下人的意思後,從兩個燒火丫頭的表情上就能看出她們是十分願意的,只是她們表示要回家問問父母的意思。
張媽媽則乾脆多了,不僅一口答應,還跪下來對秀荷道:「奴婢多謝老爺、公子和大小姐的恩典!只是……」張媽媽猶豫了一下,稍稍抬頭看了眼秀荷,才繼續道:「如果可以的話,大小姐能不能把我們一家人都買下來?」
秀荷愣了一下,並沒立刻答應,而是問道:「不知張媽媽家裡都有些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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