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槿柔微微一笑,說道:「那好,我接著說,其一,大皇子在朝中勢力多是文臣,而且大多又都是老臣,他們的底細三皇子必然知道得一清二楚。隋朝雲之所以能平步青雲、人中顯貴,小柔以為,是得益於大皇子對他的刻意栽培!因為隋朝雲的底細和能力,三皇子可能知之甚少,甚至是一無所知。可眼下,隋朝雲死了,大皇子或許會再物色一個得力之人頂替隋朝雲為其效力。現在大皇子讓盧師爺調查您的背景,那大皇子選定的人,就有可能便是父親了。當然,這是比較好的一種可能。」
石原海聽罷,微微搖頭,說道:「這個可能性不大,為父不過只是七品縣令,即便將來到京城為官了,也不可能一躍成為三品大員的。因此就算大皇子想用我,可我位卑言輕,又能幫到他什麼呢?」
石槿柔笑道:「我只是將我胡亂猜測的可能說出來,供爹爹參詳而已,對與不對的,暫時不去管它。」
盧文紹一旁說道:「是啊,公子說得雖未必正確,但說出來大家探討一下也不是壞事。」
石原海點點頭,說道:「小柔接著說吧。」
「在說大皇子的第二個目的之前,我有個問題想問問盧師爺,還望盧師爺能坦誠相告!」
盧師爺立刻謹慎地說道:「公子請問,盧某必不隱瞞!」
「那好,不知盧師爺是否還記得那個精巧的楠木匣子?請問盧師爺為何要查看那個匣子?」
石原海不由插口問道:「哪個匣子?是你母親留下來的那個匣子嗎?」
石槿柔點點頭,說道:「正是。」
石原海不由困惑地看向了盧師爺。
盧文紹漲紅了臉,他本來想如以前那樣,解釋說自己是出於喜愛才特意看那個匣子的,但不知怎麼,他又覺得石槿柔能看透他的心思一般,令他不敢欺瞞。
在心裡糾結了半天,盧師爺終於咬咬牙說道:
「不瞞公子,在下是想查看那個匣子裡的秘密。」
「師爺又怎知那匣子裡有秘密呢?」石槿柔繼續追問。
「是這樣,在石大人剛到義安上任不久,大皇子便派人找到盧某,當時也是交給我了兩個任務,一是讓我注意段府,尤其是段家礦場。二是讓我注意石大人,通過石大人瞭解塘州董家與塘州前知府鄭知府之間的關係。」
石槿柔知道盧文紹並未隱瞞,因為她想到了冉軼成很早以前對她的提醒,當時冉軼成是這樣說的:「我再善意提醒你一句,想整治段家的大有人在,若有人將段家整垮,那時石大人定不會因為置身事外而不受牽連,至少會被問一個不查之罪,丟官罷職是肯定的,弄不好會丟了性命,石公子是聰明之人,還望三思!」
現在石槿柔終於明瞭冉軼成所說的「大有人在」是指誰了,原來是在暗指大皇子。
至於當時盧師爺接受的第二個任務,石槿柔也明白了其中的目的,大皇子在追查隱王寶藏的下落,而且已經追查到了前塘州知府鄭韞傑的身上,但往下呢?石槿柔不由感到一陣驚喜,因為通過盧師爺的話,她忽然悟到大皇子的線索可能在鄭韞傑那裡斷了,不然他就沒必要讓盧師爺去弄清楚董家和鄭知府之間的關係了。
「莫非那兩個刺客還未來得及將調查的線索上報就被丁伯所殺了嗎?看來情況似乎如此。可如果沒有來得及上報,那盧師爺又怎會去看那個匣子呢?」
想到這裡,石槿柔立即追問道:「師爺,不管您看那個匣子為了什麼,我只問您,大皇子知道有那個匣子嗎?是他讓您查找的那個匣子嗎?」
盧文紹沒有絲毫猶豫,搖頭說道:「並非是大皇子讓我找什麼匣子,在犬子告訴我那個匣子以前,我也從未聽說有那個匣子。怎麼?那個匣子之內果真有什麼秘密嗎?」
石槿柔這下終於放心了,她由衷地在心內感到驚喜!可表面上,她只是淡淡笑了笑,對盧師爺說道:「哪裡有什麼沒有秘密?不過是家母的首飾匣子而已,只是做工精巧了些。」
盧師爺心中瞭然,他曾經聽兒子盧鳴天說起過,說那個匣子內有個非常隱蔽的夾層,而那個夾層內有一張紙,因為夾層打開後,石公子立刻便將那張紙拿過去了,所以紙上寫得什麼,他並不知道。
「既然石公子不想說出其中的秘密,自己又何必追問呢?再說,現在追問還有什麼意義呢?」盧師爺暗自歎氣。
石槿柔與盧師爺的對話弄懵了石原海,他知道妻子董韻的確有那麼個匣子,但由於他幾乎常年不在董府生活,和妻子董韻更是聚少離多,所以,他從未在意過那個匣子,更沒想到過那匣子裡還會有什麼驚人的秘密。
可眼下聽到石槿柔和盧師爺的對話,讓他對那個匣子突然產生了濃厚的好奇,同時,他又感到了盧師爺多少有些失落,於是他故意問道:「小柔,那個匣子還在嗎?如果在,不妨取來給為父看看。」
石槿柔爽快地答應道:「好的,我這就去給爹爹取來!」
石原海擺手笑道:「還是算了,等以後有機會再說吧,不然,咱們的正經事說不完了。」
其實,石原海並非真的想立刻就看那個匣子,他之所以那樣說,只是想讓盧師爺心裡多少感覺舒服一些,石原海並不想讓盧師爺覺得他們父女倆到目前還不信任他。
盧師爺心領神會,不由感激地看了眼石原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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