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槿柔在分析冉軼成的時候,腦子似乎格外清晰,她幾乎毫無停頓地繼續說道:
「其次,皇上如若選擇一位將軍統帥御林軍,按理來說,勢必從自己親自掌管的軍隊中選拔人才,皇上親自掌管的軍隊主要是御林軍和西北守軍,而冉將軍正好來自西北守軍。」
六皇子再次點頭認同,問道:「還有嗎?」
「其三,御林軍與西北軍遙相呼應,一保京城安寧,一保邊陲無憂。所以,御林軍與西北軍的兩位統領最好有著深厚感情,這樣,兩支軍隊方可精誠合作,不會相互疏離,而西北軍統領劉統帥恰好又是冉將軍的義父!」
六皇子聽罷石槿柔的分析,不由讚許說道:「如果將表妹的這番分析寫進折子裡,向父皇舉薦冉將軍,相信父皇也會為之心動的。」
「未嘗不可,冉將軍若果真做了御林軍統領,那殿下之雄圖霸業也就成功了一半!」
祁毓軒感慨說道:「沒想到表妹雖是女子,可巾幗不讓鬚眉,你的遠見卓識,以及你的智謀魄力,今日當真讓為兄受教了!」
石槿柔誠惶誠恐地說道:「殿下虛懷若谷,誠心納諫,若小柔再推諉敷衍,豈不辜負了殿下的一片赤誠?」
祁毓軒起身向石槿柔深施一禮,真誠說道:「自此以後,毓軒願與表妹風雨同舟,榮辱與共!更望表妹能不辭勞累,協助愚兄共襄大計!」
石槿柔連忙起身回禮說道:「小柔本是罪臣之後,能得殿下垂憐,已是感恩不盡,更得殿下器重與信任,小柔願為殿下鞠躬盡瘁!」
「好!他日為兄若能榮登大寶,必不會虧待了表妹!」
…………
冉軼成有些沉不住氣了,這眼瞅著天都快黑了,怎麼六皇子和小柔還沒談完啊?但規矩就是規矩,六皇子殿下既然吩咐過了不得打擾,即便他和六皇子親如手足,他也不能擅自去敲門,只能在焦慮中耐下心來,靜候六皇子召喚。
冉軼成正急得在議事廳內來回踱步,忽然,一名護衛急匆匆走了進來,他走到冉軼成近前低聲說道:
「啟稟將軍,京中有要事稟報。」
冉軼成看了看一直在書案後悶頭不語的石原海,石原海會意,起身欲離開議事廳,卻被冉軼成止住,對那名護衛吩咐道:
「說吧!」
那名護衛躬身說道:「隋朝雲因破獲段家一案有功,已被皇上封為吏部侍郎,官居三品。」
冉軼成向石原海微微一笑,說道:「石大人,你的這位同窗當真了得,連升三級,可謂一步登天了!」
還未等石原海說話,冉軼成又轉頭對那護衛問道:「還有嗎?」
護衛繼續說道:「皇上龍體欠安,已有兩日沒有上朝理事。朝中一班老臣再次上書,勸諫皇上早立大皇子為太子。除此,再無其他消息。」
冉軼成揮揮手,示意護衛退下。
護衛走了之後,冉軼成竟如石化了一般,立於議事廳內凝眉不語,陷入了沉思。
石原海並未在意冉軼成的情形,因為眼下他也正想著心事,隋朝雲的陞遷,令他心內五味雜陳、感慨萬千!
論學問,石原海自認為並不差了隋朝雲;論品行,他更是對隋朝雲嗤之以鼻。就算查辦段府,隋朝雲也只是坐享其成,並未真正有過什麼功勞。
「可結果呢?短短幾年,他便成了三品大員,而自己苦苦打拼,也不過只是個七品小吏。這到底是因為什麼?」石原海茫然了,他對自己苦守多年的信念產生了懷疑。
冉軼成忽然邁步走出了議事廳,他來到書房門前,金明與安心依舊守在書房門口。
說起安心,冉軼成這次隨六皇子出京,並不想讓安心跟隨的,只是安心死活不依,非要跟來,無奈之下,冉軼成勉強答應了下來。
冉軼成走到門前,輕咳一聲,正欲舉手敲門,不想,門卻開了!
祁毓軒滿面笑容地出現在書房門口,他見冉軼成舉起的手還沒有落下,不由驚訝問道:「阿成有事嗎?」
冉軼成看了看站在六皇子身後的石槿柔,含笑回稟道:「沒事,我餓了,想來請示殿下,何時安排晚膳。」
祁毓軒楞了一下,看了看天色,居然認真地說道:「你這一說,我也覺得有些餓了,不如這樣,讓石公子做東,今晚我們便去縣衙後宅用膳吧。」
石槿柔爽快地說道:「現在安排雖然倉促了些,但可以去府外酒樓買些飯菜來,若殿下和冉將軍不嫌棄,我們可以去家父院子中用膳,至少那裡清淨些。」石槿柔的言外之意是,那裡說話方便。
還未等祁毓軒表態,冉軼成搶先說道:「好是好,只是千萬別再讓我見到你那個表姐了,動不動就哭哭啼啼的,我受不了!」
祁毓軒不明所以,石槿柔卻是心知肚明,於是笑著向冉軼成問道:
「你的情債可還清了?」
冉軼成撇了眼石槿柔,不滿地說道:「你若再取笑我,我今晚便收他進房。」
石槿柔「咯咯」笑道:「好啊,算上之前的芝麻和怡紅姑娘,再有眼前的『鸞兒小姐』,冉將軍艷福不淺呢,我看你這個宣威將軍,不如改稱為桃花將軍吧。」
祁毓軒雖不知道「鸞兒小姐「是何許人,但他知道那個叫「芝麻」的粗使丫鬟,也聽冉軼成在匯報段府一事的時候說起過協助綁架墨劍的那個青樓女子——怡紅姑娘。所以,他立刻笑著附和石槿柔說道:
「桃花將軍,不錯不錯,石公子用得恰當貼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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