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祁毓軒和冉軼成秘密趕赴飛雲山莊的時候,大皇子祁毓章也沒閒著,雖然墨劍已經死了快一個月了,但大皇子依舊在忙著查找殺害墨劍的兇手。
皇上對三皇子無關痛癢的處罰,完全出乎大皇子的意料,他在忿忿不平的同時,心裡不免又有些莫名的恐慌,尤其墨劍在他府裡離奇地死亡,更讓他對自己的安危憂心忡忡。
據地牢守衛報告,墨劍死去的當晚並沒有外人進入過地牢,而墨劍死得也太過蹊蹺,身上既無傷痕,也非中毒而亡。更令人感到不可思議的是,墨劍是死於睡夢之中的,無聲無息地便嚥了氣。所以,雖然守衛就近在咫尺,可想當然地認為墨劍在睡覺,待發覺不對的時候,墨劍的屍身都涼了。
墨劍,無疑是大皇子用以對付三皇子的一張王牌,只要墨劍活著,大皇子便會一直握有三皇子意圖不軌的把柄,從而在你死我活的儲位之爭中佔據主動。
可惜,墨劍死了!而且死得不早不晚,正好是隋朝雲得了祁毓章的授意,寫奏折彈劾蒼南段家和三皇子,而皇上還未及審理的時候,墨劍斃命。
儘管大皇子手中還握有段老爺寫給三皇子的密信、截獲的銀子和護送銀子的幾名礦衛,但密信被說成了惡意捏造,銀子本身又是死物,說明不了什麼,那些護送銀子的礦衛只是一般小卒,他們雖然招供了,可他們的口供幾乎沒有任何價值,因為他們的口供是:銀兩被送往蒼南的一家鏢局,至於鏢局再送給誰,送往哪裡?他們就不得而知了。
所以,儘管大皇子率一班老臣在皇上面前信誓旦旦地指證三皇子有罪,但因為最終缺乏強有力的證據,而讓皇上頗感無奈與為難,最後,義安的段家便成了犧牲品,成了皇上為了在大皇子和三皇子之間取得平衡的犧牲品。
本來,大皇子祁毓章指望著段剛能為他帶來一絲轉機,可段剛也在被押送來京城的半路上被人毒殺了。
幾乎在一夜之間,大皇子失去了所有重要的人證,也注定了他彈劾三皇子失敗的最終結局。
而彈劾失敗,對於大皇子來說並不是最可怕的,既然沒有扳倒三皇子,那勢必會引來三皇子瘋狂的報復,這才是最要命的!
幸好,關鍵時刻,六皇子從西南邊陲回來了,帶回了李浩凡私募軍隊的證據。至於六皇子還查到了什麼,大皇子和三皇子就不得而知了,因為六皇子根本沒有寫折子,而是直接面奏的皇上,除皇上之外,沒有第三人知道六皇子啟奏的內容。
接下來,皇上便頒了一道御旨,命西南邊陲守軍統領李浩凡回京面聖。李浩凡懼罪抗旨,最後落得個被就地處斬的結局。
李浩凡的事件,牽扯了三皇子的精力,作為監管兵部的皇子,縱使李浩凡招兵買馬的事非他授意,但他也難辭其咎。因此,三皇子受到了皇上的責罰,暫時變得老實規矩了起來,這也給了大皇子喘息的機會。
大皇子利用這個喘息的機會主要做了兩件事,一是清除府裡的內奸,二是籌劃應對三皇子的辦法。
「墨劍之死,必有內奸!」這是陳跡循的結論,大皇子很認同這個結論,但查了將近一個月,也沒有找出誰是內奸,以至於到最後,大皇子將守衛地牢的所有士兵都發配去了邊疆荒蠻之地。
至於如何對付三皇子的報復,陳跡循的建議是:犧牲隋朝雲。
「怎麼個犧牲法?」大皇子對犧牲隋朝雲並不感到可惜,他只是不知道該如何犧牲他罷了。
「殿下不是答應過隋朝雲提拔他為吏部侍郎嗎?眼下,殿下便可踐行您的承諾,上折子奏請皇上封隋朝雲為吏部侍郎。」
「這樣做有什麼好處呢?」大皇子問道。
「這樣做,可將破獲義安段家一案的功勞統統歸到隋朝雲身上,殿下作為局外人,之前並不知情,更不知道居然還會牽連到了三皇子。」
大皇子似有所悟,恍然說道:「你是說,我只是看到了張知府彈劾石原海的折子,於是命隋朝雲去義安考查石原海吏治,沒想到隋朝雲居然順便破獲了義安段傢俬開礦場一案?」
陳跡循點頭說道:「正是此意!並非是殿下有意讓他去義安查辦段家的,完全是他自得其便,自作主張而為的。當初卑職建議殿下,彈劾三皇子的折子由隋朝雲上奏,便是為殿下留了可迴旋的餘地。沒想到隋朝雲貪功心切,居然真的大包大攬了。」
大皇子猶豫地說道:「折子雖然是他上的,可在朝堂上,我和閣老們也曾建議皇上懲治老三啊?」
「無妨,若三皇子揪住此事不放,殿下完全可以這樣說……」陳跡循湊到大皇子耳邊悄悄低語了一番。
大皇子聽罷,呵呵一笑,說道:「這說法雖然有些牽強,但老三想必也只得信了,只不過,如此一來,隋朝雲怕是要……哎!」
「殿下不必愧疚,所謂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一將功成萬骨枯,我們做臣子的,時刻都要做好為主子犧牲性命的準備。」
大皇子無奈地點點頭,感慨說道:「也只好如此了!」
躊躇了一會兒,大皇子忽又說道:「沒想到那冉軼成竟也是個惡毒小人,若不是他向老三告密,說墨劍在我府裡,那墨劍又豈會被殺?」
陳跡循皺眉說道:「或許,墨劍並非死於三皇子之手。」
「哦?先生難道是說,墨劍是被冉軼成所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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