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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子沒有令石槿柔失望,在收到盧師爺的密函之後不但有反應,而且反應還很強烈,簡直可以用欣喜若狂來描繪了。
他立刻召來了自己最信得過的謀士陳跡循。
陳跡循看過密函之後,第一句話便是:「恭喜殿下,此乃天賜良機!」
大皇子不無感慨地說道:「沒想到先生當初的建議,如今真收到了奇效,這個盧師爺的確沒令我失望。」
陳跡循雖然極力控制著,但語氣之中仍然帶著一絲得意地說道:
「是殿下宅心仁厚,廣納賢言,不然,微臣的主意再好也是無用。」
大皇子微微一笑,對陳跡循的恭維很是受用,隨即說道:
「沒想到這石原海倒也是個棟樑之材,居然敢以七品之職羈押一個將軍,他也不怕人頭不保?」
陳跡循輕蔑地一笑,說道:「他之所以敢這樣做,還不是因為盧文紹說服了他為殿下效力。有了殿下做依仗,他當然就會有恃無恐了。」
大皇子點點頭,問道:「依陳先生之見,下一步我們該怎麼辦?」
陳跡循並沒立即回答,他皺眉思索,又將密函細細看了一遍,忽然,他陰冷一笑,說道:「明修棧道暗渡陳倉!」
「哦?怎麼個明修棧道暗渡陳倉?」大皇子問道。
「殿下可以立即安排隋朝雲去義安,而且還要大張旗鼓地去,不怕讓三皇子知道,更不怕被皇上知道。」
大皇子知道陳跡循定有下文,所以並未急著追問原因。
果然陳跡循的關子沒賣成,只得繼續說道:「這樣,即便三皇子知道了墨劍被羈押,他也一定會以為咱們是派隋朝雲去提審墨劍,這是明的!」
大皇子仍舊沒有發問。
陳跡循不敢故弄玄虛,於是立刻接著說道:「暗的,殿下可在隋朝雲啟程之前,先給石原海下道密令,令他派人將墨劍秘密押送來京,送至殿下府中。這樣,一去一來,等隋朝雲到了義安,墨劍也已被押送到了京城。三皇子那裡也就錯失了救人的機會。」
大皇子終於點頭說道:「好主意!陳先生不愧為我之智囊,兵不厭詐,果然高明!」
陳跡循立刻謙遜說道:「是殿下知人善任,微臣願為殿下肝腦塗地,鞠躬盡瘁!」
大皇子呵呵一笑,說道:「先生雖然妙計,可隋朝雲去義安總要有個名目才好。」
「名目好辦,安州張知府不是有彈劾石原海的折子嗎?那就安排隋朝雲為此事而去,順便給石原海復職。這樣一來,以後石原海再對段家行事也就方便多了。」
大皇子滿意地點點頭說道:「一舉三得,這樣既有了名目,也可籠絡住了石原海,還可以順便查辦張知府!我最恨吃裡扒外,腳踩兩隻船的奴才!」
陳跡循立刻忙不迭地點頭說道:「還是殿下智高一籌,微臣只想到了名目,實不如殿下想得周全和長遠。」
大皇子哂笑一聲,說道:「陳先生不必自謙!你我處境身份不同,有些事你想不到也是正常的。」
「是、是、是!」陳跡循不敢有絲毫異議。
大皇子一刻沒耽擱,立即提筆給石原海寫了封密令,並馬上命人送了出去。
之後,大皇子又對身邊的心腹小廝吩咐道:
「立刻去傳喚隋朝雲隨大人,讓他速來見我!」
…………
都已經整整三天了,顧先生仍然杳無音信,段老爺終於有些慌了,他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難道真如李管事所說,顧先生被綁架了?可是,是誰綁架的呢?哎,且不管是誰,我還是派人出去找找吧,不能再這麼乾等下去了。」
想到此,段老爺立刻行動,他將看家護院的家丁們找來,吩咐他們立刻到義安的大街小巷尋訪顧先生的消息。
眾家丁領命走了之後,段老爺又派人去了緣來客棧,找到他事先安排在客棧做夥計的線人,讓那線人立即到府裡來向他報告緣來客棧這兩天的動靜。
且不說段老爺如何安排找尋顧先生,單說李管事,自昨天早晨他與段老爺爭吵完,回到礦場之後,他越琢磨越不對勁兒!他堅信自己的判斷:一定是出事了!
但到底出了什麼事,他卻猜不出來。
「說不定是有上面的人在徹查礦場的事,是皇上還是六皇子?不管是哪一個,都是要命的主兒!我該怎麼辦?」
李管事越想越沒底,越想越害怕。
「不行,我必須有所應對,絕對不能再等下去了!當務之急,是把最後這批貨運出去,我也要隨著這批貨離開義安。只要回到了西南,我也就安全了!」
李管事決定立刻展開行動,但首先他要做的,是打發掉馬懷。
其實李管事並不在意馬懷,一個高等點兒的奴才而已,還制約不了他的任何行動,但他在意段老爺,因為段老爺牽著段淑妃,若處理不當,別說他自己,就是顧先生也未必能擔得了責任。再說,段老爺若知道了他要將貨物運出,和他鬧起來的話,還保密個屁啊!
可怎麼打發掉馬懷呢?殺了他?不妥!若被段老爺知道,定會跟他急眼。灌醉他?好像太費周折了,時間不等人。
李管事忽然一挑眉,暗道:「有了!蒙汗藥啊!讓馬大管家好好兒睡一覺不就行了?!等他醒了,貨運出去了,我也遠走高飛了!」
想到此,他向一旁的馬懷微微一笑,說道:「馬管家,請隨我來!」
…………
冉軼成審問顧先生的方法是:以禮相待,既不打也不罵,只是不讓睡覺!
安心帶著幾個飛雲山莊的莊丁輪流「照顧」著顧先生,或冷水、或針扎、或點穴,別說睡覺,連打盹都不行!
而冉軼成在一旁笑瞇瞇地看著,猶如欣賞一幕精彩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