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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秀荷無比堅決與果敢的表情,石槿柔大為好奇,不由問道:
「你想自薦做什麼?」
「我想做咱府裡的總管。」秀荷說得異常認真。
石槿柔並沒立即答應,但也沒當場否決,只是臉上現出一副思索的表情。
秀荷接著說道:「府外的事,由小憐負責;府內的事,由秀荷負責。小姐和老爺只管忙正事、大事就是了。」
石槿柔終於點頭應道:「好,我答應你!只是,現在咱們府裡統共也沒幾個人,你這個總管難免要徒有虛名了。」
秀荷笑道:「現在府裡雖然人是少了些,可等老爺陞官了或咱家的生意做大了,將來府裡上下說不准有百十號人呢,到時小姐莫要反悔就行!」
石槿柔呵呵一笑,說道:「只要我們的秀荷處事公正,不徇私舞弊,那石府的大總管就永遠是你的!」
秀荷說道:「秀荷只想一直伺候小姐,將來咱們若真的發達了,秀荷只做內宅管家,外宅您和老爺再另行安排。」
石槿柔見秀荷說得鄭重,也不由認真說道:「你現在是這個府裡的大小姐,莫說做個管家,在沒有當家主母以前,你就算暫代主母也不為過。」
但秀荷卻一本正經地糾正道:「小姐莫要玩笑。小姐是秀荷一輩子的主子,不管秀荷換了什麼身份,都不會忘了這一點!」
石槿柔感慨道:「遇到你和小憐,也是我今生最大的幸運!」
…………
段老爺一直認為顧先生是他的幸運之星,因為有顧先生在的時候,他段老爺什麼事都不用操心費力,他只需享受,只需坐享其成就可以了。可如今,他的這顆幸運星忽然不見了,似乎突然間墜落,消失在了茫茫夜空中。
昨天,當馬懷自山上礦場回來後,他立刻找到了段老爺,而他告訴段老爺的消息是:顧先生並沒有在礦場,顧先生的助手李管事也沒見過他,至於什麼怡春院的姑娘,就更沒人見過了。
段老爺聽罷,接待魯大人時那不以為然,洋洋自得的心情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他開始有些擔憂,開始擔心顧先生會不會有了什麼意外。
「可是能有什麼意外呢?冉軼成的屬下死的死、跑的跑,義安縣城之內已經沒有了任何餘孽,冉軼成本人也身負重傷離開了義安。顧先生自己不也說可以高枕無憂了嗎?難道是石原海?」
想到有可能是石原海做了什麼手腳,段老爺不由激靈一下,他立刻向馬懷追問了初六那天石原海嫁女的整個過程。
於是馬懷又重新向段老爺講述了一遍那天的情況,最後,馬懷極其肯定地說道:「不可能是石原海做了什麼手腳,因為他們所有的人都在府裡,而且自始至終都沒出去過。」
「既不是冉軼成,又不是石原海,那顧先生怎麼會無故消失了呢?難道顧先生真是拐了那個什麼怡紅姑娘私奔了?」段老爺實在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此時,反而是馬懷比段老爺冷靜些,他說道:「老爺,不如這樣,我們立刻派人去怡春院看看,問問老鴇初六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段老爺點頭應允,立刻派人去了怡春院。
很快,派去的人便回來了,向段老爺和馬管家稟報了初六晚上在怡春院裡發生的一切。
怡春院於初六晚上的確舉辦了一場才藝表演活動,為了爭奪客人們提供的各種豐厚的綵頭兒,姑娘們在琴棋書畫上各展所長,竭盡所能。
據老鴇講述,那晚顧先生的確去了,在聽怡紅姑娘彈奏了一曲《盼君來》之後,便跟怡紅姑娘去了二樓的房間。
因為當時人多,老鴇也沒有在意,只是過了很長時間也沒見顧先生和怡紅姑娘從樓上下來,老鴇起了疑心,便上去查看,哪知查看以後才發現顧先生和怡紅姑娘都不見了。
老鴇帶人將怡春院的樓上樓下、前院後院都找了個遍也沒發現顧先生和怡紅姑娘,心急之下,老鴇便去了縣衙告顧先生拐跑了怡紅姑娘。
段老爺聽罷回報,看了看馬懷,馬懷向打探消息的人追問道:
「怡春院內發生過打鬥嗎?」
「沒有!」
馬懷思忖了一下,不由嘟囔道:「這可真是奇了,兩個大活人怎麼會無緣無故地失蹤了呢?」
段老爺也想了一會,說道:「算了,想也白想,不如等等再說吧,也說不定明天顧先生就回來了。」
所以,初七這天,當冉軼成已經在飛雲山莊地牢裡開始審問顧先生、盧師爺給大皇子殿下的密函也已快到中途的時候,段老爺依舊想當然地認為顧先生沒什麼意外,不必大驚小怪地自己嚇唬自己。
其實段府之內,還有一人比段老爺更在意顧先生的安危,此人便是李管事。
李管事名義上是段府管事,實際上他卻是顧先生的屬下,更是顧先生管理礦場的得力助手。和顧先生一樣,李管事也是來自西南邊陲。
自從馬懷匆匆跑來礦上向他詢問顧先生行蹤之後,他越想越不對勁兒,但由於最後一批貨急趕著要煉化,容不得他兼顧其他,所以,馬懷走後,李管事雖然腦海裡曾有過剎那間不祥的預感,但很快,他便將自己的預感淡忘了,只是帶領著礦衛們監督著礦奴們日夜不停地趕工。
…………
初八清晨,段老爺和李管事出於同樣的目的,在顧先生所居住的院子裡不期而遇。
李管事以詢問的目光看向段老爺,段老爺無奈地聳聳肩,搖搖頭說道:「還是沒回來!」
李管事立刻緊張而又恐懼地說道:「壞了,一定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