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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原海喝得的確有些多了,腳步趔趄,險些將石槿柔帶倒。
丁忠立刻走上前來,幫石槿柔攙扶著石原海回了他的房間。
兩人好不容易將石原海放倒在床上後,石槿柔長長出了口氣,正欲轉身出屋,只聽石原海嘴裡嘟囔道:
「小柔,這次好了!你和世子定了情,太夫人和為父終於可以放心了!」
丁忠似未聽到一般,忙著幫石原海脫鞋蓋被,然後又出屋去準備熱茶了。
石槿柔皺了下眉頭,走至父親床邊,輕聲問道:
「爹,世子知道了小柔是女兒身?」
石原海似未聽到她的問話,自顧自地繼續嘟囔道:
「雖然太夫人和為父有了口頭婚約,可世子本人的態度,為父一直不敢確定,今日見你們兩個……呃,為父心裡總算踏實了!」
石槿柔心中駭異,她沒想到太夫人和父親居然已經為自己和石孝弘定下了婚約,雖然只是口頭上的!
「這怎麼可能?阿成怎麼辦?難道石孝弘知道了我是女兒身?難道他送我玉珮是和太夫人、父親事先商量好的?可看他的神態不像啊!依世子的品行,如果他知道我是女的,是不可能伸手幫我戴玉珮的。」
石槿柔胡思亂想著,本想追問父親真相,卻見石原海已經睡著了,甚至還打起了呼嚕。
丁忠端了熱茶進來,見石原海已經睡熟,便將茶水放在床頭旁的櫃子上,然後輕輕拽了拽愣在床邊的石槿柔,兩個人躡手躡腳地出了石原海的房間。
兩個人又來到丁忠的房間,不等石槿柔開口詢問,丁忠便說道:「一切都已準備就緒,各處均有接應,抓了人以後先走水路,然後再轉山中小路至飛雲山莊。」
石槿柔問道:「怡春院的情況怎麼樣?那個紅牌會出問題嗎?」
「放心吧,萬無一失!」
石槿柔點了點頭,說道:「好,明天就讓父親給段家下請帖!」
…………
第二天,段府之內,段老爺滿臉狐疑地將手中的信和一張請帖交給了顧先生。
信是石原海寫給段老爺的,大意是說自己的義女石秀荷定於正月初六出嫁,希望段老爺能於百忙之中賞光蒞臨,若段老爺因故不能親往,派管家馬懷去也可。
顧先生看完,將信放在桌子上,沉吟不語。
段老爺謹慎說道:「我記得先生說過,不合情理的事必有陰謀。石原海突然給我下請帖,不知道又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企圖。」
顧先生沒急著接話,而是在屋子裡背著手踱了幾步。他忽然一笑,之後不滿地撇了眼段剛,不無得意地說道:
「此一時,彼一時!以前石原海剛被停職,心懷怨恨是正常的。況且,那時他還不死心,以為還有武岳侯府和冉軼成為其撐腰。」
「那現在又有什麼不同呢?」
顧先生不答反問道:「若段兄與人爭鬥,實力相當時你會怎樣?若距對方實力相差懸殊時,你又會怎樣?」
「旗鼓相當的時候,我自然會與之較量到底的;若相差太遠嗎,要麼我就一跑了之,要麼就是服軟認輸。」
顧先生呵呵一笑,說道:「這就對了!只是那石原海到底還是比段兄更精明一些,開始他是和咱們對抗,後來發現實力差距太大,便夾起了尾巴認輸。而現在,石原海更進一步,開始有意討好咱們了。說到底,冉軼成離開了義安,武岳侯又非在朝為官,就算是六皇子沒有遠在西南,也不可能與三皇子殿下抗衡的。他石原海停職的時間越長,他心裡就越沒底。最後還不是低頭與咱們和好?所以我才說此一時,彼一時!」
段老爺立刻現出一副茅塞頓開的表情,恭維道:「先生就是英明!那依先生之見,正月初六我是否應邀呢?」
顧先生輕蔑地說道:「去不去的,段兄可隨意處置!去,是給姓石的面子,不去,量他也不敢有什麼不滿。依我說,讓馬懷去露個面,已經夠抬舉他們了。」
段老爺點頭應道:「那就讓馬懷去吧!」
說罷石原海,段老爺猶豫了一下,再次小心地問道:
「先生,您看咱們的那批貨?」
「眼下已積攢得差不多了,估計再有幾天,最後那些礦石也就熔煉了。我已經吩咐了礦上的弟兄們,讓他們抓點兒緊,爭取在元宵節的時候,趁大家過節,神不知鬼不覺地將貨物運出去。」
段老爺又追問道:「那以後還繼續開採嗎?」
顧先生搖搖頭說道:「不了,不能因小失大,三皇子不是已經吩咐了嗎?最近風聲緊,皇上讓老六追查得很凶,畢竟咱們做的事在律法上是抄家滅門的大罪,三皇子暫時還不想鋌而走險,公然與皇上對抗。」
段老爺不無惋惜地說道:「那也只好如此了!那先生您呢?是繼續留在義安還是回到三殿下身邊?」
顧先生沉吟著說道:「我還沒有想好!等最後這批貨運出之後再說吧。京城之中危機四伏,若三皇子殿下有命,那在下不得不從;若殿下讓我自行定奪,那我更希望回到西南去做我的逍遙將軍。」
段老爺更是感到無比地惋惜和遺憾,他諂媚地說道:「有先生在,段某便有了主心骨,便有了底氣!若先生離開義安,那以後我該怎麼辦啊?」
顧先生微微一笑,說道:「好辦!如果段老爺現在就開始擔心自己的退路,那正月初六就親往石府吧!以後石原海若真復了職,你也不至於太過被動。」
…………………………
親們,就剩最後幾個小時了,偶站在寒風之中,冒著被砸得滿頭包的危險,等著親們扔過來的金牌呢。謝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