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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石槿柔本身就是一個思維比較跳躍的人,否則,面對冉軼成毫無徵兆地忽然問到張彪他們,她還真不知該如何回答。
「我之所以讓他們離開義安,一是為了他們的安全著想;二是為了麻痺段家,為你傷好之後的行動創造條件。」
「還有三嗎?」冉軼成對石槿柔的回答並不怎麼認可。
石槿柔嫣然一笑,說道:
「若說還有第三點,那就是我還有些私心。眼下,我父親被張知府停了職,也就更無實力與段家抗衡了。六皇子殿下遠在西南,你又重傷不起,而武岳侯府又是置身事外,我不想在這個時候再與段家有什麼衝突。而且,我想專心生意,貼補家用。張彪他們若還在義安,難免會讓段家時刻警惕,對我和父親也會格外注意。」
冉軼成終於相信了石槿柔的回答,他說道:「張彪他們在回京之前,向我請示了,我琢磨著你就是這麼想的,加之我確實也擔心他們在義安的安危,所以,也就答應讓他們回京了。」
石槿柔輕輕握了握冉軼成的手,說道:「謝謝你,是我壞了你的大事,你不但不怪罪我,還處處為我著想!」說到這裡,她不由長長歎了口氣,「我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希望你能早日康復!」
冉軼成道:「放心吧,我會好起來的!等我好了,我一定會懲治段家,為弟兄們報仇!為朝廷除害!」
…………
第二日一早,剛一吃罷早飯,石槿柔便帶著丁忠辭別了狄莊主、狄青麟和安寧郡主離開了山莊。
兩個人快馬加鞭,馬不停蹄地趕回義安的時候,已過了午時。
石槿柔與丁忠人不下馬,更未打尖休息,直接驅馬到了武岳侯府。
侯府家丁通報之後,丁忠被下人引到別處休息,而石槿柔則被直接引至了北院太夫人的院子。
向太夫人請安過後,石槿柔直截了當地說找到了安寧郡主,並說了自己對安寧郡主的安排,但她卻隻字未提狄青麟。
太夫人聽罷,沉吟著並未說話,石槿柔不由有些暗自緊張。
終於,太夫人開口說道:「其實,太后那裡早就有信過來,囑咐我,若是找到安寧郡主,便讓她來武岳侯府。說等和親的事消停了,再送她回京。如今,石公子的安排和太后的竟是不謀而合了。」
石槿柔立刻起身抱歉地說道:「小柔自作主張,還望太夫人莫要怪罪!」
太夫人慈祥和藹地看著石槿柔,說道:「談不上怪罪不怪罪的,你聰明伶俐,精於分析,對事情的判斷的確令人讚歎。只是,你也有不足的地方,比如和段家,你就一直未處理好,不管是冉軼成,還是段家,都有各自的靠山和目的,也都是你和石大人惹不起的。其實,你最好的辦法就是兩不相幫,更不要參與其中。」
石槿柔施禮說道:「太夫人對小柔的厚愛,小柔無以為報!小柔今後一定遠離是非爭鬥,不讓太夫人為小柔擔心!」
太夫人點了點頭,轉了話題:「我聽說你現在開始忙於生意了?」
石槿柔答道:「是,冉將軍把客棧委託給了父親,另外我們還用母親留給我的嫁妝銀子在碼頭附近開了個貨場。」
太夫人笑道:「我聽石管事跟我說過了,這就對了!專心做些生意,不但可以貼補家用,還可以增長見識和閱歷,不知比參與那些朝廷上的明爭暗鬥、打打殺殺強了多少倍?至少,這樣既穩妥又能長久。」
石槿柔恭敬地說道:「太夫人教訓的是!」
太夫人話鋒一轉,說道:「至於安寧郡主的事,就依你說的辦吧!只是,太后在信中曾有囑托,若安寧真的到了武岳侯府,還望咱們盡量保密,尤其不能讓官府的人知道。所以,你回去後不要張揚!」
石槿柔痛快地答應道:「太夫人放心,小柔定會保密!」
說完,石槿柔又忽然猶豫起來,表現出欲言又止的樣子。
太夫人看了,問道:「怎麼了,有什麼顧慮?」
石槿柔靦腆一笑,撒嬌般地說道:「我想找到安寧郡主的事,讓您在太后面前為家父請功!太夫人,您就答應小柔吧!」
太夫人和藹地笑道:「放心吧,就算你不說,我也知道該怎麼做的。」
石槿柔連忙施禮,口中稱謝。
謝過太夫人之後,石槿柔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又說道:「對了,太夫人,在飛雲山莊找到安寧郡主的時候,郡主曾問我最近是否見到過冉將軍,當時,小柔為了避免麻煩,對郡主說沒見過。我怕郡主來了以後,也會問到您這個問題。」
太夫人故意反問道:「那你想讓我怎麼回答?」
石槿柔想了想,說道:「那您就實話實說吧。我聽世子說,前段時間冉將軍來過府裡,後來又無故失蹤了。」
太夫人又問道:「阿成來的時候,沒去找過你嗎?」
石槿柔毫不隱瞞地說道:「找過,他到達義安的那天夜裡,曾到縣衙找我父親詢問客棧血案的事,那晚我和冉將軍見過一面,之後就再沒見過了。」
太夫人「哦」一聲,意味深長地說道:「你放心吧,安寧郡主來了之後,若真問到有關冉軼成的事情,老身會告訴她沒有見到過。我可不想被人誤會,以為武岳侯府傾向於某位皇子。我之所以接待冉軼成和安寧郡主等人,是因為老身喜歡這些孩子們,不管是哪一方的,只要來到武岳侯府,我和侯爺都會熱情相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