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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諸人聽說要做見證,不由均感好奇,猜不透石原海到底會有什麼家事還需要外人來幫忙見證。
石原海繼續說道:「石某在離開塘州前往京城備選縣令的時候,曾路遇劫匪,險些喪命!危急時刻,家婢秀荷挺身而出,捨身救了犬子一命。為報此恩,石某一直以來都有將秀荷收為義女的打算,今日請諸位來此,就是做個見證,從今日起,秀荷便正式成為石某義女!」
說罷,石原海又向一旁的水生吩咐道:「水生,有請秀荷小姐!」
水生答應一聲,跑到一間雅間前,敲了敲門。
門開了,盛裝打扮的秀荷在碧月的陪伴下走出了雅間。
她款款來到石原海身前,水生立刻在她身前擺好蒲團。石原海上首位居中坐了,笑意濃濃地看著秀荷。
只見秀荷盈盈跪倒,開口說道:「秀荷感念老爺垂憐,收秀荷為義女,從今往後,秀荷定當日日溫凊定省、以寸草之心,報義父哺育春暉,顧復之恩!秀荷定當敬愛兄弟姐妹,唇齒互依、相濡以沫!」
說罷,秀荷向石原海三叩首,然後自自然然地喊了一聲:「爹!」
碧月立刻將一杯熱茶遞給秀荷,秀荷接過,然後跪行兩步,雙手舉茶過頂,捧奉給石原海。
石原海含笑接茶以手輕點,然後將茶放置一旁桌上,並順手接過水生手中的碗筷和長命鎖交給秀荷,然後攙扶秀荷起身。
剎時,人群之中響起熱烈掌聲,並伴有一些人的竊竊私語。
「石大人果然大仁大義,知恩圖報,這個小丫鬟可算是一步登天了!」
「誰知道呢?也說不准這個小丫鬟想爬石公子的床,石大人無奈,將其收為義女,斷了她的念想。」
「別亂講話,也就是你這種人才有如此齷齪心思。」
「嘿嘿,我再齷齪也沒有龍陽之好,想那石公子與那個什麼宣威將軍不清不楚的,如今與丫鬟就清白了?石公子也是,愛好頗多啊!」
「快閉嘴吧!石大人他們過來敬茶了。」
石原海帶著秀荷一桌一桌地敬茶,敬茶完畢,碧月陪著秀荷再次進入了雅間。
石原海舉杯,表達了一番對眾人的感謝之後,宣佈開席。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石原海咳嗽一聲,又起身說道:
「在座的各位老闆、掌櫃,犬子為生計著想,今日在碼頭附近擬開辦一家『石記貨場』,掌櫃人選已經確定,便是鄙人府中的小憐姑娘,以後她便是犬子所開『石記貨場』的憐掌櫃,還望在座的各位老闆、掌櫃以後對『石記貨場』的生意多多關照,更望諸位對憐掌櫃多多提攜!水生,請憐掌櫃出來敬茶!」
秀荷所在的雅間裡,憐掌櫃一身正裝走了出來,走至石原海身邊,接過水生手中茶杯,高舉過頭,面向眾人朗聲說道:「小憐才疏學淺,蒙我家公子錯愛,勉力擔當石記貨場之掌櫃!小憐不才,以後定向各位老闆、掌櫃認真學習生意之道,還望諸位高人能看我家老爺面子,不吝賜教!在此,小憐敬大家了,請!」
眾人紛紛舉杯,有舉茶的,也有舉酒的,同時,各人嘴裡也在對小憐說著客套與溢美之詞,至於是否言不由衷,已經無人在意了。
…………
第二天,段府之內,顧先生與段老爺又聚在了一起。
「前幾日子冉軼成的手下全離開義安了,先生判斷他們去了哪裡?」段老爺在顧先生面前,似乎永遠只是個求教者。
顧先生呵呵一笑,說道:「不用判斷,京裡傳來消息,說那些人已經回京了。」
「那冉軼成呢?也回京了嗎?」
「沒有,他的下落成了謎團。據咱們的礦衛講,受傷的那人定是冉軼成,因為當時聽到有人喊他將軍。只是重傷之下的他,會在何處呢?」顧先生也是一臉的迷惑,可他的這個問題只是在自言自語,他從心裡根本沒指望段老爺能給他答案。
所以,他思索了一會,繼續說道:「無非有三個去向,一是仍舊藏匿在義安或附近;二是去了西南或其他地方;三是秘密回京。但第一個可能性不大,因為若他仍在義安的話,他的手下肯定不會撤得一個不剩。」
段老爺陪笑說道:「只要他沒在義安,咱們就可放心了。他現在自顧不暇,又擔心咱們再剿滅了他的手下,所以,倉皇撤退了。」
顧先生點點頭說道:「他之所以將撤退做得很公開,定是有意讓咱們知道。他以為咱們會認為他有什麼暗度陳倉之計,嘿嘿,其實他這是一出空城計。因為,據京裡人說,他豢養的那些手下除了幾個去了西南,剩下的都在京裡了。」
「那咱們的貨可以運出了吧?」段老爺問道。
「不急,等到年底再說,一則現在數量少了些,二則過年的時候容易遮人耳目。」顧先生一副深謀遠慮的樣子。
段老爺也沉思片刻,恨恨說道:「昨日,石原海在酒樓裡請客,居然沒給咱們下帖子,他這是擺明了跟咱們過不去!」
顧先生微微一笑,說道:「段兄此言差矣,試想,你若被人買通知府罷了官,你還會將那人看做知己朋友嗎?你請客還會給那人下帖子嗎?」
「那咱們就沒必要再給他留什麼面子了,哪天,乾脆派人直接砸了他的府第。」
顧先生搖頭說道:「不可!段兄,做事莫要衝動,那石原海背後畢竟還有武岳侯為其撐腰!再說,咱們若是太過張揚,也會壞了三皇子殿下的大事,到時你我都會吃罪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