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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有事,更晚了,抱歉!
…………
石原海回到府裡,吃罷午飯,便徑直來到了石槿柔的院子。
秀荷為父女倆將茶水準備妥當之後,便主動退出了房間。
「小柔,為父有好消息要告訴你!」石原海滿臉興奮地對石槿柔說道。
「什麼好消息?爹爹快說!」石槿柔也高興地配合著父親的情緒。
「是有關爹爹復職的事,侯爺答應幫忙了。」
石槿柔忽然明白,父親對被停職罷官的事其實是非常在意的。
「侯爺怎麼說的?」石槿柔追問道。
「此事為父也正準備跟你認真談談呢,今後我們父女倆何去何從,幾位皇子中,我們到底該幫誰?怎麼幫?至少,我們兩個不能有分歧,你說是吧?」
石槿柔認真地點了點頭,說道:「其實小柔也是想找爹聊聊的,最近出了這麼多事,就算咱們想置身事外也難了。」
「冉將軍跟的是六皇子,要查辦段家的也是六皇子。可……」石原海並未把話說完。
石槿柔見父親有些猶豫,便接口說道:「爹,其實就算沒有六皇子要查辦段家的事,段傢俬開礦場,也是觸犯朝廷律法的大罪,父親做為地方父母官,也是應該查辦的。如果您置之不理,將來萬一有人拿此事彈劾父親,父親豈不是讓人家抓到了把柄?」
石原海歎口氣說道:「小柔,你的話不無道理,只是事情並非你想的如此簡單。」
石槿柔疑惑地「哦」了一聲,沒有說話。
石原海接著道:「今天侯爺幫我分析了時局,也幫我分析了幾位皇子的優劣。」
「侯爺怎麼說?」石槿柔問道。
石原海聞言,便將武岳侯的分析幾乎隻字未改地告訴了石槿柔。
聽罷,石槿柔若有所悟地問道:「這麼說,侯爺是希望父親支持大皇子了?」
石原海點了點頭,說道:「因為只有大皇子最有可能將來榮登大寶,而且,也只有大皇子注意到了義安的事。小柔,你不要誤會,為父並非是為了尋找靠山,但為父如想繼續報效朝廷,首先要解決的就是復職一事。」
石槿柔嫣然一笑說道:「爹,小柔理解。」
雖然她嘴上說著理解,可她的心裡多少有些不是滋味,都說人總會變的,時勢、環境、私慾、得失……都會改變一個人。想當初父親在京備選的時候,隋朝雲就拉攏過父親跟隨大皇子,可當時父親並未答應,因為那時候還沒有「得」,所以並不知道「失」的可怕;而今,父親得而復失了,便改變了當初的想法和志氣。到底有幾人能真正做到「不計得失」呢?
另外,讓她更感失落的是,父親顯然已經答應了侯爺,不再參與幫助六皇子了,不然,也不會將侯爺幫助復職的事當成是好事了。
「如果父親決定不再幫助六皇子和冉軼成,那我該怎麼辦呢?」
石原海見石槿柔一直沒再說話,便知道女兒心裡一定是有了其他想法,於是他繼續說道:
「段家的事其實也不是那麼簡單的,父親以前是想協助六皇子和冉將軍他們查辦段家的,可結果呢?段家到現在未傷毫髮,冉將軍他們卻一敗塗地,連父親也被停了職。」
石原海的話觸到了石槿柔的傷疤,石槿柔在心裡一直自責的要命,她認為是自己的一步不慎,導致了冉軼成全盤皆輸,也導致了父親被停職。
因為父親之前曾經對安心說過:如果非要選擇一方的話,他也會選擇支持冉軼成和六皇子的。所以,去飛雲山莊之前,石槿柔便在心裡有了一個朦朧的如何對付段家的計劃。
在飛雲山莊的時候,由於有了鐵鷹的支持,這個計劃逐漸清晰起來。因此,當她離開飛雲山莊時,她對未來、對如何整倒段家充滿了信心,更對這個計劃能獲得父親的支持堅信不疑。
可眼下,父親態度的突然轉變,令她措手不及。但她仍舊不死心地問道:「冉將軍的受傷是個意外,而且,父親被停職一事,也是因為段家用錢買通了張知府。這和皇子們之間的爭鬥沒有直接關係。」
石原海搖搖頭說道:「小柔,侯爺今天已經很隱晦地告訴了為父,客棧血案的真正主使是三皇子。所以那些兇徒才會有恃無恐,所以段家才會至今仍逍遙法外。六皇子要查辦段家,三皇子要保段家,造成現在這個局面,又怎能說與皇子間的爭鬥沒有關係呢?哎……六皇子是鬥不過三皇子的。」
石槿柔默然無語。
石原海接著說道:「若按你所說,即便沒有六皇子查辦段家,為父作為義安父母官也應查辦,小柔,一個七品縣令又如何整倒三皇子呢?現在已然是這樣的結局,如果我們再繼續下去,恐怕連性命都很難保住了。」
石槿柔只得點頭說道:「父親說的是,是小柔想簡單了。」
石原海慈愛地看了看女兒,溫情說道:「為父雖然答應了侯爺,但侯爺和父親的意思一樣,並非一定是要追隨大皇子的。況且父親一個七品縣令,大皇子不會指望為父能幫上什麼。為父圖得不是榮華富貴,不是高官厚祿,為父只希望小柔能平安幸福,能少些煩惱和危險!」
見石槿柔依舊沉默不語,石原海又勸慰道:「小柔,不必多想了。你是個女兒家,將來找個好人家嫁了,有個好的歸宿才是正理,這些個朝廷上的事,你就不要再理會了。」
石槿柔的情緒不知為何突然好了起來,她拉著父親的手說道:
「好了,爹,我答應您就是了!咱不說這個了,我還有件要緊事想和爹商量呢?」
「什麼事?」石原海問道。
石槿柔懇切地望著父親說道:「我想為秀荷脫了奴籍,讓您認她做義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