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無話,回到縣衙之後,石槿柔沒有再陪父親說話聊天,逕直回了自己的院子。舒嘜鎷灞癹
石槿柔因為知道了太夫人的想法,心裡一直有些惴惴,不知道將來自己與冉軼成的戀情一旦讓太夫人知曉了,太夫人會怎樣想?更不知道會為自己帶來什麼麻煩。
石槿柔心裡抑鬱,本打算給冉軼成寫封信,傾訴一下心中苦悶,但路過小書房的時候,她還是猶豫了,一則不想讓冉軼成為自己擔心,二則她覺得有些困乏,想先休息一會兒。最終,她還是放棄了寫信的想法,去了臥室。
小憐與秀荷照顧著石槿柔躺下後,悄悄出屋,帶上了屋門。
石槿柔躺在床上,心裡想著冉軼成,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她迷迷糊糊地進入了夢鄉……
………………
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
祁毓軒、冉軼成等人取道荊襄,過益州,經漢中而入巴蜀。因為山道漸多,祁毓軒棄車騎馬,在冉軼成與衛隊的護衛下,翻山越嶺,迤邐而行!
因為此次六皇子是「代天巡視」西南邊陲,所以,他不著便裝,只穿官服,其行程也是早已通知了沿途的各州各府。
六皇子一行人,聲勢浩大,旌旗招展。近千人的衛隊被冉軼成分成了若幹部分:前有斥候,沿途勘察地形道路;另有部分人馬作為前鋒,負責通知各州府駐軍及官員做好迎接準備;大部隊則護衛在六皇子身側;最後一部分人馬,作為後應,遠遠相隨。
但即便如此,行走於險峻的山道之上,冉軼成仍是高度戒備,自古窮山惡水多悍匪,更何況,不願六皇子去西南巡視的更是大有人在。
尤其是今天,早上出發不久,本來晴朗的天空卻忽然陰沉了下來,冉軼成擔心山路本來就難行,如果再下雨的話,就更麻煩了。好在,天空只是一直陰著,並未下雨。
臨近中午,行至一處山隘,只見前方道路狹窄,道路兩旁山崖聳立,冉軼成雙腿一夾,催馬馳騁向前,在隘口處巡查了一番,然後又策馬馳回,揮手止住隊伍前行。
隊伍所在之處雖然相對寬闊一些,但仍屬山道,兩邊山體上森林茂密,無法集中人馬紮營休息,所以,大隊人馬一字拉開,在山道上靜候冉軼成的命令。
冉軼成策馬來到六皇子身邊,悄聲稟道:「我們派出的斥候已有兩個時辰未見回報,加之此山隘形勢險峻,恐有變故!」
祁毓軒皺了皺眉,說道:「前鋒未見回轉,應該是順利通過了才是。」
冉軼成沉吟道:「我們此去西南,我早已吩咐過斥候,循環探查,往復回報,可今日我們出發前派出的斥候,至今未見一個回轉。」
祁毓軒遲疑著問道:「山道難行,他們遲誤了也在所難免。依你之見呢?」
冉軼成說道:「後撤二十餘里,那裡地形可以安營紮寨,然後我令人通知就近駐軍前來護衛,再另派人手前方探查。這樣是最穩妥的。」
祁毓軒沉吟了一下,說道:「如此雖然穩妥,但怕是天黑以前不能趕至前方州府了,你是不是太過謹慎了些?不如我們就在此地下馬休息片刻,等候斥候消息。」
冉軼成搖頭說道:「此處衛隊無法集中,若一旦有變,無法應對!」
祁毓軒笑了笑說道:「阿成,你未免太小心了,我們此次是『代天巡視』,各路州府皆有準備,況且,我們人馬眾多,若想對我不利,除非動用軍隊。此地仍屬益州,益州都統領你我又不是不知,怎可能會有異心?」
冉軼成勸諫道:「殿下,我們於這山路之上,縱有千軍萬馬也難以施展!若有人圖謀對殿下不利,此地伏擊,並不需要多少人馬,因為他們不必殲滅我們的衛隊」說到這裡,冉軼成遙望山隘,語氣凝重地說道:「此處伏殺,百十人足以。」
祁毓軒有些不高興了,不滿地說道:「阿成你何時變得如此膽小怕事?前鋒人馬現在想必已經到達了前方州府,若他們到時迎不到咱們,必會引起地方恐慌!你若再動用就近駐軍守衛,那就更是擾亂地方了!再說,天空低沉,烏雲壓頂,弄不好要下大雨。好了,不必緊張,就按我說的,原地休息,埋鍋造飯,吃完,不管有沒有斥候來報,我們都啟程繼續前行。」
冉軼成看了看周圍地形,堅持說道:「殿下,此處不宜埋鍋造飯,您看,此處道路雖然還算寬闊,但曲折迂迴,難以首尾照應,另外兩邊山勢雖然平緩,可山林茂密……」
沒等冉軼成說完,祁毓軒便打斷他的話說道:「好了,阿成!不要說了,難道真要依你的主意後撤二十里不成?」說完不待冉軼成再有所反對,六皇子便扳鞍下馬,大聲說道:「來人!傳令下去,原地休息,埋鍋造飯!」
冉軼成無奈,他對一旁的安心說道:「立刻增派人手去山隘內探查,尤其兩旁峭壁之上更要仔細排查。」
安心點頭,正欲驅馬離開,卻又被冉軼成叫住。
冉軼成說道:「另調集後面人馬盡量靠前集中,以防有人來襲!」
一旁的祁毓軒雖然仍有些不滿冉軼成的謹慎,但只是搖了搖頭,並未出聲阻止。
策馬來往,安排好護衛警戒之後,冉軼成才下馬走到六皇子跟前跪地說道:「殿下,請原諒阿成謹慎,護衛殿下安全是阿成職責所在,不得不為!阿成還有一犯上之舉,請殿下恩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