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點點頭揶揄地說道:「確實如此,論血緣的話,她應該是我沒出五服的表妹,而你便是我的表妹夫。舒嘜鎷灞癹」
冉軼成向來鬥嘴就鬥不過祁毓軒,另外,他也的確顧忌著彼此的身份,所以,他總是成為被調侃的對象。
冉軼成無奈說道:「你說是啥就是啥了,舅爺。」
這回又輪到六皇子氣結了。
冉軼成為了避免遭六皇子報復,立刻又說道:「此事事關重大,我想還是不應該對石原海他們說明。」
六皇子十分肯定地說道:「當然不能告訴他們!雖然隱王一案已經過去了三十多年,但父皇若知道隱王還有後人活在世上,說不定就會斬草除根,此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就可以了,萬萬不可洩露!」
冉軼成推金山倒玉柱,「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向六皇子磕頭說道:「冉軼成替石原海父女感念殿下再生之恩!軼成不才,願為殿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六皇子連忙起身攙起冉軼成說道:「阿成,帝王之家的自相殘殺與荼毒,自古便是如此!其實,先皇又如何忍心滅自己皇叔全家,只是成王敗寇,不得不為。而今,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樂業,父皇江山穩固,縱使隱王活轉來,只要他安守本分,我一樣會勸父皇赦免其罪!更不用說石原海父女了。反而,我很高興,在這個世間,我又多了一個至親表妹!又多了一份親情!」
冉軼成深受感動,別有深意地說道:「殿下厚德,以載萬物,亦是萬民之福!」
六皇子一怔,隨即拍了拍冉軼成的肩膀說道:「如此大逆不道之言,你也敢說!你不怕隔牆有耳,為你招致殺身之禍?以後,切莫再口無遮攔!」
冉軼成一笑,說道:「軼成明白,以後只做不說!」
六皇子點頭,含笑不語。
過來一會兒,六皇子忽又皺眉說道:「只是還有一事,你我須謹慎小心。」
「殿下請講!」
「我在追查石原海一家身世的時候,偶然發現,似乎老大方面也在追查此事。」
冉軼成焦急追問道:「可知他們的目的?」
六皇子搖搖頭說道:「我不知他們意欲何為,也不知道他們追查到了何種地步!」
冉軼成不覺感到憂心重重。
六皇子接著說道:「阿成,不如這樣,你加強義安的暗衛力量,我們去西南的這段時間裡,讓他們日夜監護,以確保石原海父女安全,等我們自西南回來了,你我再去義安,到時,所有的事情都會有所變化。」
冉軼成點頭稱是,六皇子沉思片刻,又開口說道:「對了,今天找你,還有一事,西南李浩凡將軍府,近日收到一批貨物,是蒼南一家鏢局護送的。不知道這與你上次跟丟的,是不是同一批貨物。」
冉軼成立刻在腦海中搜尋有關「蒼南」的信息,片刻,他不由暗吸冷氣,說道:「蒼南段家,是淑妃娘娘的真正娘家,也是義安段家的本家!」
六皇子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冉軼成繼續說道:「原來義安段家將貨物送至了蒼南,而不是京城和西南軍營,殿下放心,我現在就吩咐下去,自義安段家至蒼南段家安排全線跟蹤,無論旱道還是水路,均設暗哨。」
六皇子點頭認可,只是又疑惑地,像是對冉軼成又像是自言自語地說道:「到底是什麼貨物,值得他們如此大費周章?難道是銀兩不成?」
冉軼成說道:「傳聞只是說義安段家以開採石場為名私開銅礦,莫非他們在私鑄銅幣?那可是要誅滅九族的大罪!若蒼南段家也夾裹其中,那淑妃娘娘和老三,都會受到牽連。」
六皇子眉頭不展地說道:「義安段傢俬鑄銅幣,也不是沒有可能,只是,他們每年出貨不多,二十多擔子的銅幣支撐軍隊開支,似乎又少了些。」
緊接著,六皇子忽然呵呵一笑,說道:「阿成,咱們且不管它,你隨我先去了西南再說,期間你安排好跟蹤一事即可。」
然後,六皇子在屋子來回踱了幾步,站在一副山水畫前,悠悠說道:「醉翁之意不在酒,查辦義安段家易如反掌,但那不是目的!連根拔起,將其徹底擊垮,令其再無可能染指皇位,方是你我的醉翁之意!」
恰在此時,門外院子裡忽然響起清脆響亮的女聲:「大膽奴才,居然敢阻攔本郡主,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只聽金明應道:「屬下豈敢擅自阻攔郡主,只是六爺有命,機密要事,任何人不得靠近!」
那蹦豆般的聲音再次響起:「嘁!你少來唬我,我六哥能有什麼機密要事?不過是個托詞罷了!安心也在這裡,他又指不定在和阿成商量著去哪玩呢?滾開,讓我進去!」
六皇子與冉軼成相視一笑,六皇子無奈地搖搖頭,小聲嘀咕道:
「你的煞星來了,看你如何應對!好在,我要說的事,都講完了。」
果然,時候不大,屋門光的一聲被從外推開,一位錦衣少女英姿颯爽地出現在門口,目含精光,臉帶刁蠻,向著屋子裡的冉軼成斥道:
「阿成,你死哪去了?從義安回來竟不去見我!作死啊你?今天讓我堵個正著,我看你怎麼說!」
冉軼成燦然一笑,開口說道:「阿成見過安寧郡主!一直未去給郡主請安,是阿成不對,阿成無話可說,任憑郡主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