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冉軼成身後的安心聽了此話,不由得縮了縮脖子,吐了下舌頭,小聲嘟囔了一句「我的娘啊」。舒嘜鎷灞癹
冉軼成轉身假裝生氣地斥道:「滾,滾遠點!」
安心壞壞一笑,點頭哈腰地答應著出了院子去找丁忠了。
冉軼成又轉回身看著石槿柔,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道:「都想我什麼了?」
石槿柔淡淡地回道:「我在想,是不是真的有條禁止結拜的軍規。」
「結果呢?」冉軼成揶揄地問道。
「結果我不知道,你知道,所以我想請你親口告訴我!」
冉軼成有些躊躇,他輕咳一聲,遮遮掩掩地說道:「這個嘛,還是以後再說吧,咱們還是先說說去段府的事。」
「不,我現在就想聽,否則,我不去段府了!」石槿柔果斷的語氣不容反駁。
冉軼成想了想,認真地說道:「不如這樣吧,等下午從段府回來,我再告訴你,不但告訴你有沒有這條軍規,而且,無論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可好?」
石槿柔不自覺地白了冉軼成一眼,點頭道:「一言為定!」
…………
將近午時,段府大門處,李管事終於在望眼欲穿的期待中,看到了有兩匹馬、四個人來到近前,其中一個乘馬之人李管事是認得的。
那人剛一下馬,李管事連忙上前施禮說道:「盧師爺,石大人呢?」
石槿柔也是乘馬來的,而那匹馬正是冉軼成的青鬃馬,冉軼成牽馬在左,丁忠步行在右,這樣即便石槿柔不會騎馬,有他倆護衛著,安全也有了保障。
青鬃馬站住後,冉軼成單膝點地,在自己另一個膝蓋上墊了一塊獸皮,丁忠負責攙扶,石槿柔左腳踩著馬鐙,右腳踏著冉軼成的膝蓋下了馬。
盧師爺並未回到李管事的問題,而是向他介紹道:「這位是我家大人的公子,石公子!」然後又對石槿柔說道:「公子,這位是李管事。」
李管事急忙滿臉困惑地向石槿柔施禮說道:「在下見過石公子。」
石槿柔還禮說道:「李管事好!家父昨夜忽感風寒,今日無法親來,卻又怕辜負了你家主人的一番好意,所以特命在下前來,一來不致爽約,二來代家父向你家主人陪個不是。」
李管事雖然不相信石槿柔的這番說辭,但依舊不冷不熱地說道:「既然石大人貴體有恙,李某明日定去探望!今日石公子大駕光臨,一樣,一樣!」說罷,他向門口的小廝們一招手,只見有幾個小廝立刻抬來了兩頂軟轎。
可巧這時有個門口的小廝認得冉軼成,他立刻跑過來在李管事耳邊低語了一句,李管事不由一愣,略有些駭異地向冉軼成看了幾眼,隨即又向那小廝說了一句什麼,那小廝便向府內飛奔而去。
瞬間,李管事對石槿柔的態度格外地熱情起來。他甚至親自攙扶石槿柔上了軟轎。
兩頂軟轎,一頂載了盧師爺,一頂載了石槿柔,冉軼成和丁忠伴隨石槿柔的轎子左右,李管事當先引路,向段府內走去。
軟轎雖然奢華,卻沒有轎簾,這樣轎中人的視野開闊,可以對段府景致一覽無遺。
「或許他們是特意沒掛轎簾的,先用段府的宏大與奢華壓一壓來人的氣勢。」石槿柔暗想。
李管事雖然走在最前面引路,但他依舊忍不住時而回頭看一眼隨在轎邊的冉軼成。
段府的豪宅與武岳侯府又有不同。武岳侯府臨水而居,段家則是依山而建。
段府,與其說是個豪宅,不如說是個城堡,紅磚砌的院牆高大而厚實。
進入府內,石板路修葺得十分整齊,打掃得一塵不染。路兩旁是各色花樹,再往後則是鏤空的白色雕花磚牆,磚牆上攀爬著籐蔓。牆後的院子裡,人影晃動,張揚中透著一絲神秘。
府裡幾乎每個走廊、甬道的轉角處都立著大理石的燈柱,雖然看著十分奢華,卻少了些莊重之感,反倒讓人覺得有些突兀。
大約走了兩刻多鐘的時間,軟轎進了一處寫著「多福軒」的院落。
正堂門前站立著段府主人——段剛段老爺,在其旁邊還站著一位拄著枴杖的中年男人,正是管家馬懷,兩人身後是一群丫鬟。
軟轎落下,冉軼成立刻走到轎前,微微躬著身,伸出了一隻手。
石槿柔伸手搭住冉軼成的手,姿態從容地走下轎來。
站在正堂門口的馬懷向段老爺微微點了點頭。
段老爺立刻滿臉堆歡地走上前來,李管事則立刻介紹道:「老爺,這位是縣令大人的貴公子,石公子!」
隨後又對石槿柔道:「石公子,這位便是家主段老爺!」
段老爺立刻躬身拱手說道:「石公子大駕光臨,段某不勝榮幸!只是不知令尊大人……?」
石槿柔對段老爺拱了拱手,不緊不慢地回道:「段老爺客氣了!家父昨夜偶感風寒,未能親至,還望海涵!」
段老爺故作惋惜地說道:「太可惜了!石大人日理萬機,定是操勞過度,明日段某定當親往拜望!」
石槿柔淡淡一笑:「段老爺不必客氣,家父只是有些頭痛,已著人請了大夫,估計明日也就大愈了。」
段老爺聞言,一副十分欣慰的樣子,說道:「石大人吉人天相,定無大礙!」說罷,他又看了看冉軼成等三人,向石槿柔問道:「不知這三位是?」
「哦,這位是家父請的的盧師爺,這兩位是家父和我的隨從。」說罷,她又轉身故意對丁忠和冉軼成斥道:「還不快來見過段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