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近黃昏時分,秀荷又來稟報,說冉軼成的小廝安心求見。舒嘜鎷灞癹
石槿柔心下狐疑,冉軼成走了也就一個來時辰,怎麼又讓安心來了?難道冉軼成出了什麼事?否則怎麼會只讓安心再見自己?
石槿柔邊胡亂琢磨著,邊起身去了平時見客的偏廳。
安心規規矩矩地長揖給石槿柔見了禮,說道:「安心見過石公子!」
石槿柔客氣地回了一禮,說道:「請坐!」然後命秀荷上茶。
安心並沒坐下,而是微低著頭恭敬地說道:「石公子不必麻煩了,小人就是來替我家公子傳句話。」
石槿柔愣了一下,問道:「冉公子有什麼吩咐?」
「並不是什麼吩咐,而是我家公子想請您到他的住處去一下,說是有事相商。」
石槿柔眨了眨眼,疑惑地問道:「現在嗎?」
安心悄悄看了石槿柔一眼,回道:「若是石公子方便,最好現在就去。」
看著安心恭謹的樣子,石槿柔打消了先向他悄悄打聽一下的念頭。
安心看似不著調,但卻和他的主子一樣,心裡是有成算的。想從他那裡悄悄打聽冉軼成的事,怕是很難!
石槿柔低頭看了下衣飾,並沒有什麼不妥之處,於是對秀荷吩咐道:「讓水生去雇輛車,在門外等我。」
安心立刻阻止道:「不用僱車了,小人已經帶了馬車過來。」
石槿柔苦笑了一下,安心肯定是不會坐馬車的,帶著馬車來,擺明了就是一定要把自己請過去。於是她做了個「請」的手勢,隨著安心出了門。
來到冉軼成住處,兩個人見了禮,冉軼成便讓安心上了茶,去屋子外守著。
冉軼成示意石槿柔隨便坐,石槿柔問道:「冉公子召我來可有事吩咐?」
冉軼成呵呵一笑說道:「不敢吩咐,是相求。」
石槿柔疑惑地哦了一聲,冉軼成接著道:「你不會忘了答應幫我的事吧?」
石槿柔更是疑惑,問道:「冉公子見諒,我實在想不起來了。」
「酒樓的事啊。」
石槿柔一拍腦門,嫣然一笑說道:「對了,是趙掌櫃的事,實在對不住,我都忘了。他在你這裡嗎?」
「這個院子本就是他家的,我不過是借住一下。」
「那他人呢?」石槿柔問道。
「不急,一會兒便到。你先喝口茶,對了,你打算怎麼跟他說啊?我可是答應了他,要給他在義安找個生意的。趙掌櫃的東家祖籍安州,也在義安生活過一段時間,現今京城裡的生意不好做,想回家鄉來做點事。」
石槿柔道:「他的東家在京城做什麼生意的?也是開酒樓嗎?」
冉軼成撓了撓頭,說道:「這個我沒細問,算了,一會兒你直接問他好了。」
石槿柔想了下,說道:「其實,義安當地的那些老闆,之所以敢包下那些酒樓,主要原因不是因為我的鼓動,也不是看到未來會如何掙錢。」
「那是因為什麼?」冉軼成追問道。
「因為武岳侯和太夫人。段家勢力在義安越來越大,惹不起段家的,若能攀上武岳侯府這個大靠山,那生意上會少了許多麻煩,酒樓是太夫人出錢建的,這些人包了,生意上自然就多了層保護。而包下這四座酒樓的老闆,也是經太夫人點了頭的。」
冉軼成點了點頭,說道:「原來如此,我說他們怎麼這麼給你捧場呢。」
「其實我最初也是擔心,怕自己的想法實現不了,但後來與這些老闆以及侯府的管事石全聊天,才知道這些的。」
冉軼成想了一會,忽然開口問道:「對了,石大人和隋朝雲是同窗,對吧?」
石槿柔道:「是的,你怎麼忽然問到他了?」
冉軼成摸了摸鼻子,說道:「沒事,我有個朋友想去京裡謀個事做,他現在不是在吏部嗎,想通過石縣令結識一下他。」
「上次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嘛,我父親和隋朝雲的關係並不好,通過我父親,反而會適得其反。」
「哦,我想起來了,你上次跟我說過,石大人拒絕了隋朝雲的安排,為什麼啊?」
石槿柔眼睛看著冉軼成,心中卻不免有些嘀咕,隋朝雲想拉父親進大皇子陣營的事說還是不說呢?說了,涉及爭儲,不是自己能隨便議論的;不說,怕引起冉軼成的誤會。
最後,她對冉軼成的信任超過了猜疑,決定實話實說。
「當初,隋朝雲的確是想安排我父親的,但要求我父親為大皇子做事,我們父女倆沒有任何靠山,不想捲入京城裡的爭鬥,也不想稀里糊塗地被人當做棋子,只想安安穩穩地在地方上為百姓做點實事,所以,被我父親回絕了。」
冉軼成再次點點頭說道:「不失為明智之舉。」但隨即他又問道:「那你們又怎麼來義安了呢?是不是因為你們和武岳侯是本家啊?」
石槿柔微微一笑說道:「並不是本家,只是同姓而已,並不沾親。只是太夫人欣賞我父親的為人正直,能為義安百姓做點兒實事,所以,就幫忙將我父親安排到這裡了。」
冉軼成恍然地「哦」一聲,又不由問道:「那你們是怎麼結識太夫人的?」
石槿柔掩嘴一笑,說道:「機緣巧合罷了。這事還得由你這個『淨街侯』說起……」
冉軼成明顯一愣,石槿柔隨後將當初京城的事簡要地說了一下。
冉軼成訕訕一笑,掩飾地說道:「我還以為你們和武岳侯府是親戚呢。這麼說,你和世子不是兄妹了?」
「不是,你別亂安排了,我可不敢高攀。」
冉軼成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