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軼成一聲厲喝,段子豪腿一軟,噗通跪在地上。舒嘜鎷灞癹
冉軼成冷哼一聲,大聲說道:「段三,你給我好好兒記住你剛才說的話,若是再敢誣告,或再來縣衙搗亂,必不輕饒!」
頓了頓,冉軼成又冷冷說道:「另外,告訴你,我,姓冉名軼成,是兵部從四品宣威將軍,靖江侯府嫡出的二公子。若是你覺得被打得冤枉,大可去京城告我!現在,帶著你的人,給我滾!」
聽了冉軼成的話,馬懷不由大大地鬆了口氣,只要肯放他們離開就好,再鬧下去,自己一個小小的管家,可真要頂不住了!
馬懷匆忙給冉軼成行了禮,用力拖拽著段子豪,在旁觀者的一片起哄聲中灰溜溜地退出了大堂。
看著馬懷和段三公子甚為狼狽地帶著段府下人們出了大堂,冉軼成站起身,沖石原海長揖到底,說道:「多謝石大人成全,讓本公子過了回當縣令的癮!」
石原海哭笑不得地回了禮,口稱:「冉將軍客氣了!」
…………
冉軼成大搖大擺地回了縣衙後宅,進了石槿柔的小書房,正看到水生站在石槿柔邊上滿臉興奮地匯報:「……不用擔心了!段家的人都走了,冉公子可真厲害!到了前衙,就和老爺說,今兒這案子,本公子來審……」完全沒注意到屋裡進了人。
冉軼成乾咳了一聲,打斷了水生的話。
水生一扭頭,滿臉喜色地給冉軼成行了禮,說道:「今天真是謝謝冉公子了,您真是……」
冉軼成不在意地揮了揮手,說道:「行了,要謝也應該是你家公子謝我。如果沒別的事,你退下吧。」
水生答應了一聲,不等石槿柔吩咐,就腳步輕快地奔了出去,估計是向府裡其他人「匯報」去了。
安心很有眼色地跟在水生後面退了出去,守在了離門口一丈遠的地方。
冉軼成沖石槿柔邪魅地一笑,擺出了他那副招牌式的欠扁樣子,問道:「桿子,你又欠了我一個人情啊!」
石槿柔並沒有多少高興的表現,她向冉軼成輕施一禮,認真說道:「謝冉公子兩次替我父親解困!」
冉軼成沒想到石槿柔如此鄭重,立刻收起笑容說道:「你怎麼了?不開心嗎?」
石槿柔默然不語,冉軼成似有所悟地接著問道:
「你是不是擔心與段家的罅隙越來越深啊?」
「何止罅隙?估計是結仇了!」石槿柔的臉上不無憂慮。
冉軼成在屋子裡來回踱了幾步,忽然站住腳對石槿柔說道:
「以我判斷,段家非但不會與石大人結仇,反而會來主動示好;若我判斷錯了,我惹下的麻煩,自會替你擺平,你大可不必為此煩心憂慮。」
此刻的冉軼成,無論是他的表情,還是他的語氣,都流露著一份沉穩、一份傲氣,間雜著還有一絲狡猾。
…………
段府,位於義安鎮的東南方向,府第依山而建,地勢較高。自大門而入,大約再走一盞茶的工夫,便到了山腳。山勢平緩,拾級而上,樓台閣榭,鱗次櫛比,竟直達到半山腰。
此刻,段府當家主母段陳氏院子的正堂之內,段子豪扭得跟根麻花糖一般,緊緊粘在了母親陳氏身上。
段大太太邊心肝兒肉地叫著,邊指揮著下人們打熱水拿藥請大夫,時不時還咒罵兩句把他寶貝兒子的臉打成半隻豬頭的人。
馬懷垂首站在屋內,看著陳氏母子的一番作派,心中暗暗著急,他毫不懷疑下一刻陳氏會糾集段府的下人去將縣衙給砸了。可現在縣衙裡有個侯府的公子坐鎮,只怕最後會鬧到無法收場。到那時,少不得要找個人出來頂罪。而那個人,無疑會是自己!
心念至此,馬懷不動聲色地往門口蹭去,想著去向段老爺稟報。
段子豪別的不行,但對奴才們的齷齪心思卻是看得極明白,見馬懷想溜,立刻出聲道:「娘,都是馬懷那個狗奴才,說是帶著兒子去告狀,給兒子撐腰,可真到了縣衙,卻是句句都為外人說話。要不是他使壞,兒子也不會被人打得這麼慘!」
陳氏一聽,立刻眼睛眉毛都立了起來,沖馬懷吼道:「你個吃裡扒外的東西,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怎麼想的!以為把我的兒子打壞了,那個賤人和賤種就能上位了?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馬懷的親妹妹給段老爺做了姨娘,並生了個兒子,就是府裡庶出的四少爺。馬懷也通過妹妹給段老爺吹枕頭風而爬到了管家的位置。
因為馬姨娘的緣故,陳氏很討厭馬懷,一直想找個錯處打發了他。只是馬懷為人圓滑,說話做事滴水不漏,因此陳氏一直拿他沒辦法。
今天終於找到了合適的理由,新仇加上舊恨,陳氏近似瘋狂地沖吼道:「來人!把這個護主不力的狗奴才給我拖出去,往死裡打!」
圍在陳氏身邊的都是她的心腹,聽了陳氏的話,不等馬懷分辨求饒,立刻就將他拖了出去。
院子裡迅速擺上了一張春凳,馬懷被綁在了上面。
行刑的粗壯婦人撩開了馬懷的長衫,退下了褲子,舉起板子就打。
就在板子劈里啪啦打得正熱鬧的時候,段老爺就帶著個長隨打扮的中年人走了進來。
行刑的僕婦們都知道馬懷不得陳氏待見,所以特意給了他個沒臉。平時打人板子的時候,脫了褲子後,是會留下中衣的,而現在,僕婦們為了討好陳氏,特意將馬懷的中衣了一起給扒下來了。
因此,段老爺進到院子裡後,首先看到了就是一個鮮血淋漓的大白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