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該怎麼辦?該協助父親走向何方?冉軼成口中的『大有人在』莫非在暗指大皇子?那我該尋找誰來做靠山呢?眼前的就是武岳侯和冉軼成、六皇子,更曲折一些的就是通過隋朝雲攀上大皇子,大不了還可以與段家成為一丘之貉,從而攀附上三皇子,但無論哪一種靠山,只能選擇其一,腳踩兩隻船甚至三隻船的話,只能死得更慘!」
石槿柔緊了緊衣領,重重歎了口氣,正準備轉身回府,卻見冉軼成在遠處,忽然回轉頭向她望來,見她仍在縣衙門口有些「癡癡地」目送自己離開,不自覺向石槿柔燦然一笑,遙遙地再次向她拱了拱手。舒孽信鉞石槿柔心裡忽然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有些朦朧,也有些怦然心動……
還沒等石槿柔揣摩清到底是種什麼樣的感覺,卻忽然見不遠處馬車上下來一人,那人也看到了門口的石槿柔,遠遠地揮手,口中喊道:「石賢弟!」
石槿柔瞬時覺得頭大如斗,但還是硬著頭皮裝出歡喜的樣子,迎上前去,說道:「世子爺,這是打算去找盧鳴天盧公子嗎?」石槿柔恨不得立刻就將石孝弘支走。
冉軼成也看到了石孝弘,一個走,一個來,兩人擦肩而過的時候,石孝弘明顯愣了一下,然後向冉軼成抱拳施禮,說道:「冉公子不是回京了嗎?不期與冉公子在這裡相遇,俗話說相請不如偶遇,我們和石賢弟一起聚聚如何?」
冉軼成撇撇嘴,象徵性地抱了抱拳,大聲說道:「在下乃一介武夫,比不上您和石公子的博學清雅,萬一我說的市井髒話,被世子爺學了去,沈伯母那裡,冉某不好交代,還是兩位賢弟多親多近吧,冉某告辭!」
說罷,「唰」的一聲打開手中折扇,看也不看石孝弘,帶著安心一晃三搖地轉過街角走了。
石槿柔對冉軼成的話聽得一清二楚,不由心中暗笑:這兩個人到一起,還真有喜感。石孝弘正統而迂腐;冉軼成**而桀驁,兩人如果有共同的情趣愛好,那才叫怪了!
石孝弘看著冉軼成的背影,歎息一聲搖了搖頭,然後走到石槿柔跟前,抱怨道:「冉公子的確**了些,不然也不會有了『淨街侯』的雅號,石賢弟以後還是與他少些來往才是!」隨即,石孝弘又興高采烈地說道:「我不是去找盧賢弟的,我寫了幅字,特意拿來請賢弟雅正的!」
石槿柔有些哭笑不得,但面上還是客客氣氣地與石孝弘寒暄著。
進了內宅之後,石槿柔把石孝弘領到了自己院中的小書房,秀荷早已在內宅一邊收拾著屋子、院子,一邊聽了小憐的轉達等候著石槿柔,見了石槿柔和石孝弘進了小書房,她連忙沏好茶端了進去。
石槿柔見秀荷進來,便對石孝弘略說道:「石兄稍坐,我還有點事,去去便來。」
「賢弟自便,愚兄等你便是了。」
石槿柔出了書房,便急急去了董淑鸞暫居的院子。
董淑鸞被石原海等人從芙蓉樓解困救出之後,回縣衙的路上,石原海派人順便請了個大夫,回到縣衙後便為董淑鸞診治了,董淑鸞除了衣衫有些不整外,並未受傷,只是受了些驚嚇,精神有些恍惚,大夫便為其開了安神靜氣的藥,使其睡下。
石槿柔來到董淑鸞房間的時候,董淑鸞還在睡眠之中,小憐和桂香守在外屋,看護著董淑鸞。她們見石槿柔來了,連忙起身見禮。
石槿柔掀簾進入裡屋,到了董淑鸞床前,見董淑鸞還算睡得安穩,便為她掖了掖被角,又輕手輕腳地退了出來。
石槿柔向桂香簡單詢問了整個事件的經過:
因為桂香拿了石槿柔送的銀子,所以,上午在江邊遊玩以後,董四小姐決定帶著桂香和那個衙役哥哥一起去當地最豪華的芙蓉樓去吃午飯。
在酒樓,他們包了一間二樓的雅間,但飯剛吃到一半,便有幾個家丁模樣的人闖了進來,硬要讓董淑鸞去隔壁陪他們少爺一起喝酒,衙役起身反抗,卻被那幾個家丁暴打,桂香見勢頭不對,趁酒樓老闆上來勸架之際,偷偷跑了出來,跑回了衙門報信。
石原海帶人趕到酒樓的時候,董淑鸞已經被拽到那少爺所在的雅間,儘管她在雅間裡又哭又喊,但那雅間門口被幾個家丁看住,偌大酒樓,竟無一人敢管。
丁忠和安心飛身上樓,眨眼之間便撂倒了那幾個家丁,闖進了雅間,也幸好他們及時趕到,董淑鸞還未遭強暴,但已是衣衫不整,**外露……
石原海指揮眾衙役鎖了那少爺和一干家丁,救起了那倒地不起的衙役,並同時讓人錄了酒樓老闆和幾個跑堂的口供,然後便護著董四小姐回了縣衙。在回縣衙的路上,那被鎖的少爺口口聲聲說「我爹是段家家主段剛,我是段三少爺!」,其言可恨,其貌可憎!直到被安心扇了幾個嘴巴之後才總算老實了些。
只是沒成想,回到縣衙不久,剛剛安頓好董四小姐,卻又發生了另外三個衙役被打的事情。
聽完桂香講述,石槿柔憤恨不已,心中暗道:「好一個段家家主段剛,有朝一日,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能一手遮天?!」
石槿柔安慰了桂香,隨即又轉頭對小憐說道:「一會兒你到廚房囑咐顧媽媽,晚飯給四小姐做些清淡點的湯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