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哥兒萬萬沒想到,七號天堂的幕後老闆居然是個娘們兒。
驚訝啊,驚愕啊,鎮精啊。
到魚哥兒這個表情,吳鳳香心裡冒出一種報復的快感,臉上滿是幸災樂禍,到這個傢伙吃癟,他比不痛經了還好高興。
在魚哥兒呆滯中,電梯一路往上,中途並不停歇,一直到了頂樓,在叮的一聲打開,吳鳳香心情愉快的率先走出,魚哥兒若有所思的跟在後面,本來嬉皮笑臉的他反而沉默了下來。
他越是沉默,吳鳳香就越高興。
這個頂樓應該是私人場所,一般人根本就上不了,吳鳳香在輸入頂樓的時候可是有密碼和指紋驗證的,她當先帶路,來到一個緊閉的房間門口停下,敲了敲門。
「進來。」裡面傳來一個軟軟糯糯的聲音,似乎還有點耳熟,魚哥兒感覺到好像在哪裡聽到過一樣。
越是這樣,他就越奇怪。
吳鳳香留給魚哥兒一個詭異莫測的笑容,推開門,自己並未進去,而是站在門口,閃到一旁,像是門神一樣站在那裡,幸災樂禍的著魚哥兒。
在她來,這個傢伙逼得無所不能的老闆現身,那個脾氣不好的女人一定會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魚哥兒走到門口,到了那個房間裡站在窗口的背影,於是,他恍然大悟了。
撥開雲霧見天日的感覺。
她一束長長的馬尾豎在腦後,幾乎達到腰間,上身一件藍色小西裝,下身是西褲,腳上一雙中性皮鞋,儘管如此穿著,但仍難以掩蓋她凹凸有致的身材。
她右手撫摸著左手手腕上一根紅繩,輕輕摩挲,終於轉過身,面容平靜,遙遙著魚哥兒。
那是一張一眼去就再也讓人忘不掉的臉龐,並不多麼漂亮,但五官卻稜角分明,一如她的性格,不施粉黛,嘴角問問翹起,給人一種性格很尖銳的感覺。
真要說起來,她的氣場要蓋過容貌一大截。
是她!
七號天堂的幕後老闆,竟然是勢力早在川肆一代扎根的皇甫長風!
她視線停留在魚哥兒臉上,僅有兩秒,面無表情,隨即似乎有所察覺,下一刻馬上又轉到了魚哥兒身後的魅身上。
天曉得,在那一剎那,魚哥兒感覺到身邊的魅一股不講理冒出來的殺氣,他恍惚發現在兩個女人的對視中,也許、約莫、可能會出現了一道火花。
魅躍躍欲試,殺氣騰騰,像是感覺到了那個女人身上的危險一般,皇甫長風則恰恰相反,銳氣撲洩開來之後迅速收斂,一記太極推手將房間內的殺氣化解於無形,稜角分明的右手,持續撫摸著手腕上的紅繩。
這個房間裡只有她一個人。
見到她之後,魚哥兒鬆了口氣,又提起一口氣,再松氣,眼神複雜。
「你可以離開了。」他轉頭對魅說道。
魅的眉頭不易察覺的皺了一下,滿懷警惕的著窗戶旁那個苗條身影,殺氣不減,語氣冷漠道:「她是一個危險人物。」
「她是友非敵。」魚哥兒解釋道。
魅的眉頭皺的更厲害,但她還是離開了。
並不是轉身離開,而是面對著門口後退幾步,轉彎的時候才轉過身,而魚哥兒又向不掩飾幸災樂禍的吳鳳香,裂開嘴巴:「麻煩你去送一送她。」
吳鳳香這會兒有點不想離開,因為女人的好奇心都是比較重的,而且,她更像親眼到這個傢伙吃癟。
不過房間內的皇甫長風點了點頭,她不得不離開,並且很『善解人意』的順手把門給關上了。
吳鳳香一走,魚哥兒才有機會觀察這個房間。
剛剛到皇甫長風太過震撼,沒多做注意,現在才發現,這個房間的光線並不好,原來是兩扇巨大的落地窗都被窗簾遮住大半,遮擋了半數光線,另外房間裡暗色調的佈置也起了一些作用,青籐桌椅、檀木茶几,無處不充斥著古風古韻,沒有任何一點女性氣息,一如那個女人的性格和堅持。
「早知道你就是那個幕後老闆,我就不會鬧這麼一出了。」魚哥兒笑瞇瞇道,語氣有點獻媚的意味,嬉皮笑臉的模樣,臉皮一下子蒙上了一層厚度。
皇甫長風斜眼著魚哥兒,勾起嘴角,對魚哥兒的謊話不置可否:「剛剛那個女人,她是你的保鏢?」
魚哥兒很虛榮的點了點頭:「怎麼樣,拉風吧?」
「一身凜冽殺氣,神鬼不可侵犯,培養出她的人,應該不簡單。」皇甫長風一針見血的評價道,她顯然比魅年齡大幾歲,容貌上表現得不明顯,但從氣場就能出來,魅面對她的時候,氣勢也許不落下風,但風格截然不同。
「我也這麼想,不過我現在還無法見到她背後那人的廬山真面目,不得不說是一種遺憾。」魚哥兒搖頭歎息道。
這傢伙表面上不動聲色,但卻一直站在門口動都沒動。
皇甫長風一雙好的眸子瞇了起來,嘴角勾起的弧度再勝幾分:「你打算在接下來的時間裡,一直要站在那裡麼?」
魚哥兒彷彿是被拆穿了謊言的小孩子一樣,無地自容,但這傢伙修煉了厚臉皮**,心裡不自在依然嘴硬,哈哈一笑:「沒事沒事,從這裡去,房間內的一切更能一目瞭然。」
皇甫長風笑而不語。
「那誰,你那個猛獸保鏢呢?」魚哥兒左右。
「見你的話,用得著帶他麼?」皇甫長風反問,笑容玩味。
「哈,哈哈,沒來啊,來不來都無所謂。」魚哥兒打個哈哈,「那什麼,既然知道是你,那就沒事了,我先走了啊。」
「這麼急著回去做什麼?」皇甫長風一句話就打消了魚哥兒腳底開溜的念頭。
剛剛一直側身的她不動聲色完全轉過身,魚哥兒身軀以一個微妙不可察覺的動作猛然緊繃了一下,這個小細節並未瞞過皇甫長風的眼睛。
隨後她嘴角的弧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完全綻放開來,笑容中帶著相當複雜的意味,但更多的是促狹。
魚哥兒暴怒,太他娘的丟人了!
於是這傢伙馬上放鬆下來,閒庭信步一樣走入房間,左摸摸右,沒事人一樣接近皇甫長風,一直走到她的近前,直視著她,滋滋道:「這裡的每一樣東西,拿出去拍賣就夠普通人過一輩子了。」
魚哥兒的變化著實太快,從如臨大敵到完全放鬆,僅僅就是一個呼吸之間而已。
皇甫長風沒有說話,用一種可以穿透人心的目光著魚哥兒,魚哥兒在跟她對視的過程中心情一變再變,就跟坐過山車一樣。
「什麼,想打架?」注意到皇甫長風眼神中還未消失的促狹,魚哥兒一咬牙,豁出去了!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心虛的竟然是他,這讓有點兒大男子主義的魚哥兒很不服氣。
這傢伙自我安慰道:「我一個爺們兒,還怕了你個娘們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