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8女人的脊樑
魚哥兒仰躺在諾大個擂台上,跟垂死的人一樣動也不動,台下的初音拿著魚哥兒衣服走了上來,扔在他胸膛上:「喂,死了沒,沒死就趕緊起來。|」
沒有任何動靜,魚哥兒微微張著嘴,看著天花板,跟癡呆了一樣。
「起來啊,別在這裝死!」初音踢了他一腳,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她歎了口悶氣,蹲下身來,還以為魚哥兒是因為輸給了皇甫長風而覺得丟人,輕聲安慰道:「好啦,你輸給皇甫姐姐也不用覺得丟人,整個川肆沒人是他的對手,你看我都打不過你,你也很厲害啦。」
這女人心底還不錯~
「好了好了,快穿上衣服,這裡沒人敢笑話你的。」
看魚哥兒還沒動,初音無奈了,她眼神一瞥間,看到魚哥兒腹部有老大一塊發青的地方,不止是發青,她注意到的是這個年輕人腰腹令人目眩的腹肌,雖說她身後也不錯,不過始終是女孩子,對一些女人沒有免疫力的東西也沒多少免疫力,眼睛一看上去,就再也挪不開了。
她臉蛋微紅,小心翼翼道:「喂,我問你,你怎麼有這麼多腹肌?大強也是天天訓練,可他才有六塊,你怎麼有十塊?」
她這麼一說,好幾個人都為了上老,紛紛觀摩魚哥兒的十塊腹肌,一個個指指點點,好像看到了世界上最奇葩的事情,匪夷所思。
「我日,居然真的有十塊,十塊腹肌居然不是傳說!我還以為只有小說裡才出現!」
「媽的,你怎麼練出來的,我怎麼練來練去就只有六塊?八塊的都沒見過,何況是十塊的,奇了怪哉。」
「兄弟,起來了,我們這裡你算是最強的了,想不到你年紀輕輕,魁哥都不能怎麼樣你,真牛!」
幾個人七嘴八舌的在那討論,可魚哥兒依然跟植物人一樣躺在那兒,對外界的聲音不管不顧。|
「蒼天啊!大地啊!」
魚哥兒忽然高呼一聲,嚇了周圍人一跳,這傢伙生龍活虎的一個鯉魚打挺起身,左看看右看看,茫然道:「我這是在哪兒?」
「不會是傻了吧?」有人伸出一隻手摸了摸魚哥兒額頭,疑惑道。
遠處皇甫長風遺世獨立般站在那兒,似笑非笑:「你走不走?如果想留在這兒,那我先回去了。」
「皇甫長風,此仇不報,我江小魚腦袋割下來給你!」
魚哥兒憤怒的發出一個毒誓,三下兩下套上衣服,整理了整理,離開之前又回過頭來,笑瞇瞇拍了拍初音的肩膀:「妹子,有機會我教你截拳道,八極拳這東西,不適合你。」
初音怔了怔,明顯有些心動,但故意的撇了撇嘴:「截拳道很厲害嗎?」
「你如果想二十年不間斷的練,就跟你皇甫姐姐一樣練詠春,如果沒那個恆心呢,就跟我學截拳道,說實話,練八極拳,要光著膀子抗樹,在這抗木樁沒用,你一個小女孩子,細皮嫩肉的,練八極拳豈不可惜了?」
初音臉蛋微微一紅,轉而朝皇甫長風看了一眼。
「好了,就這麼說定了。」魚哥兒指了指遠處的皇甫長風,「你若是想練呢,就跟那娘們兒說一聲,我暫時打不過她,還不會跟她翻臉。」
魚哥兒說完,咧了咧嘴吧,捂著腹部嘴角抽搐的下了擂台。
身後一群人面面相覷,尤其是初音,哭笑不得。
他是誰?敢直面稱呼皇甫長風為娘們兒也就罷了,還如此直白的說暫時不翻臉,哪兒有說話這麼直接的,不怕別人報復麼?
他們朝皇甫長風看去,發現那個在川肆道上人人談虎色變的女人竟然沒發火,好像欣然接受了一樣。
一群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魚哥兒走到皇甫長風身邊,她勾起嘴角,似笑非笑道:「怎麼,打算走曲線救國路線、從內部攻破革命堡壘?」
又被她看透了,這女人的聰明,是沒法描述的。
魚哥兒當然不承認,故意撇撇嘴:「開玩笑,我要攻破你這座堡壘還用走曲線救國路線?霸王硬上弓才是我的拿手好戲。」
「嗯,還這麼油嘴滑舌,看來是今天教訓的輕了。」
魚哥兒趕緊跳開一步,擺開架勢:「娘們兒,你想怎麼樣?!」
「放心,對付你,還用不著到趁人之危的地步。」她勾了勾嘴角,駐足轉過頭,「怎麼也要等到你傷好再說。」
「哼哼,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魚哥兒可不能讓人看出他是怕這女人的,嘴上當然要硬一點,話也要說的狠一點,極力保持自己東方不敗的形象。
高魁被留在了河圖拳館,皇甫長風親自開車,把魚哥兒送到柳葉眉所在的四合院,這女人只把魚哥兒送到門口,並未下車,輕笑道:「我就不進去了,你說此仇不報把腦袋割下來給我,那我等你報仇,不然的話,你這顆腦袋就留在我這兒吧。」
「呵呵,開玩笑的,何必當真呢。」
身邊沒人,魚哥兒用不著再裝了。
「我管你是不是開玩笑,總之你真也好,假也罷,別以為乾媽認了你這個乾兒子就能解決所有事了,我該要的東西一分也不會放手,拿不到就往你身上撒氣,反正你也打不過我。」
「你,你嫉妒我!」
「就是嫉妒,怎麼了?不服氣的話,你找你那位白媽來找回場子。」
這個瘋女人。
魚哥兒啞口無言,他再沒出息,也沒到打不過就請家長的地步,從小到大,從來都是他揍了別人別人叫家長,哪兒有被別人走了自己抬出家長的時候?
以前不會,現在不會,將來也一定不會!
魚哥兒打從生下來起,就學會了一個人面對任何事情,至於苦了累了、痛了傷了,他從未對誰哭訴過,最親的人都沒有。
這一點,他跟旁邊這個從小到大都是一個人拚殺的女人一模一樣。
皇甫長風以為他是溫室裡張大的花朵?笑話!既然你皇甫長風這麼認為,那我就做給你看,讓你知道不是每個有後台的人吃虧了就會搬後台的!
你一個女人能做到自強自立,我七尺男兒一個,又怎麼會做不到?!
魚哥兒下車進了四合院,皇甫長風一個人坐在駕駛座上,面容平靜的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這個沒被狗、娘養的人生壓彎了脊樑的女人,神經病一般笑了。
她在車裡笑的前仰後合。
有種女人的脊樑,是不會被壓彎的。
有種男人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