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剛才李隊說兇手可能就在照片裡面,這一點我覺得還是別急著下結論,畢竟這不符合兇手的性格特徵,從兇手的作案手段以及對反偵察的把控來看,兇手很是狡猾,他不會給我們留下太多的線索,所以更不可能留下這麼重要的線索讓我們很容易就追查到他,這照片上一同三十七個人,假如他真在照片上的話,相信很快就能夠查到他的身上,他是不會幹這樣的傻事的。」
舒逸說完便閉上了嘴。
不過那個叫傅青雲的警察卻問道:「舒先生,你說那瓜子殼很可能是一個儀式,可是記得以前在學校老師講述儀式性刑事案件現場分析的時候卻提過,同一性質的案子,其儀式應該是相同的,或者可以說它有一個相對嚴格的定式,可是從兩個案發現場的瓜子殼的數量來看,明顯違背了這一原則。」舒逸點了點頭:「這也是我迷惑的,或許我的判斷是錯的,但有一點,這瓜子殼一定代表了一層意思,只是我還沒有想明白。」
劉松竹劉縣長的家也是燕京市裡的,他的家人大多在市裡居住,只有他的愛人陪著他一起住在縣裡。
劉松竹的愛人叫郝連紅,在縣醫院工作,舒逸他們見到這個女人的時候刑警還在給她錄口供,因為她的狀態很不好,據負責給他錄口供的那個女警察說,她幾乎一直都在哭,半天問不出一句話。李志誠接過女警察手中的詢問筆錄看了一眼,然後遞給了舒逸。
郝連紅是這樣說的,和以往一樣,劉松竹都會工作到大半夜才上床睡覺,一般都是她自己先上床,她睡了一覺醒來後發現書房的燈還亮著,看來我們的劉縣長還在工作。可是她發現時間已經是兩點過了,平時劉松竹大多在一點半前也就上床了,她想會不會劉松竹困了睡著了,可是她到了書房門口一看,哪裡有劉松竹的影子。
郝連紅找遍了整個家都沒有找到劉松竹,她又想,或許是有什麼急事出去了吧,先打了劉松竹的電話,關機了,她就打了劉松竹秘書的電話,可秘書卻說也不知道這事兒,郝連紅就急了,這大半夜的他會去哪?他甚至想劉松竹不會在外面有什麼女人吧?不過她還是相信劉松竹的,這麼多年來在這方面劉松竹並沒有什麼劣跡。
縣長秘書許瑞在接了郝連紅的電話以後也有些不安了,打不通縣長的私人電話這在他來說是從來沒有過的,縣長有兩個手機,一個在自己的手裡,那是專門用來辦公的,另外一個手機在縣長自己的手裡,能夠知道號碼的人就那麼幾個,那個電話是不可能有人騷擾的,再加上一縣之長,不管什麼時候都必須得讓人家聯繫到,這手機怎麼說也不該關機的,他覺得一定是出了什麼事!
許瑞馬上就通知了縣局的人,在縣府大院裡開始了尋找,之後就發現劉縣長出事了,這是大事,市領導在接到電話後第一時間通知了市局,因為有潘希仁的案子在前,市領導也立刻把這兩個案子聯想在了一起。
市局自然馬上就讓李志誠他們趕了過來。
舒逸對那女警察說道:「我和她單獨談談吧!」女警察看了李志誠一眼,李志誠點了點頭,然後女警察跟著李志誠他們離開了房間。郝連紅的情緒還是很激動,舒逸把紙巾盒子遞給她,她捧著哭得就更厲害了。
舒逸輕聲說道:「劉夫人,事情不出都已經出了,還希望你能夠節哀,配合我們把兇手抓住,以慰劉縣長的在天之靈。」郝連紅還在抽泣著,舒逸點了支煙,郝連紅咳了兩聲,然後有些不滿地望向舒逸,舒逸卻根本就像不知道她的意思一般,還在自顧地抽煙。
郝連紅說道:「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很沒有禮貌?」舒逸這才微笑著滅了煙:「對不起。」郝連紅說道:「該說的我剛才都已經告訴那個女警察了。」舒逸搖了搖頭:「不,我看了你們的談話記錄,我還有些問題想問問你。」郝連紅說道:「那你問吧,希望你們能夠抓住謀害老劉的兇手。」舒逸說道:「劉縣長最近有沒有什麼反常的表現?」郝連紅皺起了眉頭:「反常?」舒逸點了點頭。
郝連紅想了想:「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反常,大約一周前他突然和我商量,說是想讓我調回市裡去,他說縣裡的條件比市裡要差多了,而我是個腦外科專家,在縣醫院根本就沒有用武之地。當時我挺納悶的,當初也是他動員我到縣裡來的,為這個我還和他吵了一架,可現在他怎麼又生出了這樣的想法。我問他,他說此一時彼一時,我再問他就乾脆不再提這事兒了。」
舒逸輕聲問道:「嗯,還有嗎?比如他和誰通電話的時候會有不自然的表現,甚至害怕你聽到。」郝連紅苦笑了一下:「很多時候他都是避開我說電話的,他是縣長,很多事情都涉及到保密,這一點我們家向來是堅持原則的,所以他避開我通電話根本就很正常。」
舒逸知道郝連紅說的倒是事實,處在劉松竹這個位置上,不是什麼事情都能夠向家人亂說的。舒逸從口袋裡摸出了從李志誠那兒拿來的潘希仁的那張大學畢業照片:「劉夫人,你家裡應該也有一張這樣的照片吧?」郝連紅看了一眼點了點頭,舒逸說道:「既然你見過這張照片,那麼你是不是也知道潘希仁?」
郝連紅又點了點頭:「知道,他是老劉的大學同學,對了,我好像聽說這個姓潘的也被人殺了?」她的臉色突然變了:「莫非對他們下毒手的都是同一個人?」舒逸沒有回答,反問道:「今天劉縣長回家的時候看上去和平時一樣嗎?」郝連紅說道:「嗯,看不出什麼變化,姓潘的被人殺害的事情我也是聽他說的,不過他只是歎了口氣,說老潘是個好人,怎麼就出了這樣的事情。」
舒逸說道:「你能把這照片拿給我看一下嗎?」郝連紅說道:「你等一下!」不一會她果然拿了一張照片出來,和李嬌的那張是一樣的,也是柯達相紙洗的。舒逸看了看:「劉縣長有沒有特別交待什麼東西給你?」郝連紅搖了搖頭:「沒有。」舒逸又問道:「那麼劉縣長大學時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郝連紅還是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認識他的時候他已經工作了的,對於大學裡的那些事情,他也很少提。」舒逸咬了咬嘴唇:「還有一個問題,希望你別介意。」郝連紅說道:「我知道你想問什麼,老劉這個人很正直,不會搞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的,他在外面沒有女人。」舒逸說道:「那你知道他在大學時候有沒有談過戀愛嗎?」郝連紅好像有些排斥這個問題,白了舒逸一眼:「這些事情和案子有關嗎?」
舒逸淡淡地說道:「希望劉夫人能夠回答我的問題,至於對破案有沒有幫助我們會做出判斷!」郝連紅有些生氣,怎麼說她也是縣長夫人,還從來沒有人敢用這樣的語氣和自己說話,不過想到劉松竹已經去了,以後自己再也不是什麼縣長夫人了,她一下子又洩了氣:「好吧,老劉在大學的時候有戀愛過,那女人叫李嬌!」這下輪到舒逸呆住了,李嬌?這不是潘希仁的前妻嗎?難怪郝連紅對潘希仁一口一個姓潘的,原本他還以為是劉松竹與潘希仁之間不對付,現在看來,更多是因為李嬌的原因,郝連紅帶著不滿。
「在你和劉縣長在一起以後他和李嬌還有什麼交往嗎?」舒逸可是不管她的感受,這個問題太關鍵了。不料郝連紅卻說道:「這倒沒有,大家聚過幾次,都是同學聚會,潘希仁和我都在的,私下裡我還從來沒有發現他們有什麼不軌。就是李嬌離婚以後吧,我也沒聽到任何的傳聞,不過……」舒逸忙問道:「不過什麼?」郝連紅說道:「不過他們有沒有通電話發短信之類的我就不知道了,我從來不翻老劉的電話。」
就在這時,李志誠闖了進來:「舒先生,不好意思,有新情況。」舒逸望向李志誠:「是不是李嬌那邊又收到了照片?」李志誠呆住了:「你,你怎麼知道的?我也是才接到她的電話。」舒逸微微一笑:「剛剛劉夫人還提到她呢!」郝連紅一頭的霧水:「出了什麼事了?」舒逸說道:「沒事,好了,劉夫人,我們就談到這兒吧,如果你再有什麼發現可以給我打電話,謝謝你的合作。」
舒逸又仔細看了看現場,當他看到那個瘸腿拖出的印跡時,他皺了下眉頭。李志誠問道:「怎麼了?」舒逸淡淡地說道:「沒什麼,這兒沒我們什麼事了,回去吧,對了,這大半夜的,還有快遞員麼?」李志誠馬上反應過來了舒逸在問什麼,他說道:「這一次不是快遞,是有人把東西放進了她家門口的信箱裡,然後發短信告訴她的,還有,發短信給她的那個電話號碼我們已經查出來了,就是劉縣長遺失的那部手機!」
「舒先生,看來這個李嬌是個關鍵人物啊!」肖宇說道,舒逸笑了笑:「如果是人家想讓你覺得她關鍵呢?慢慢查吧,現在別輕易下結論,這個案子遠比我們想像的複雜。」李志誠為難地說道:「先是潘希仁,現在又是劉松竹,這兩個人無論哪一個的影響都是不可忽視的,這下市裡給我們的壓力就更大了,還說一周破案,看來那是不可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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