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貴開著車子繞了一圈,又回到了醫院的門口,他撥通了老齊的電話:「老齊,他們好像已經撤了,我在醫院門口等你們出來。
別克商務車上除了阿貴還有他的兩個手下和一個司機,一個手下遞給他一支煙,然後幫他點上:「貴哥,其實我們犯得著和國安的磕嗎?其實我們根本就什麼都沒做,這樣磕下去會不會真出什麼事?」
阿貴瞪了手下人一眼:「小姐怎麼安排我們就怎麼做,還輪不到你來說三道四。」那手下忙說道:「我也只是說說。」阿貴說道:「以後這樣的話不許再說了。」
這時兩輛車飛速地駛來,玩著漂移一前一後把阿貴他們的別克車給攔在了中間。司機罵道:「媽的,在大街上秀車技,真他媽不想要命了。」阿貴沒有說話,他的心裡隱隱有些不安,突然他叫道:「開車,衝出去!」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只聽到一聲悶響,司機的額頭中了一槍。阿貴拉開車門就準備逃,卻被幾個大漢給攔住了,幾人的手裡都拿著槍,阿貴顫抖著問道:「你們是什麼人?」沒有有回答他,只聽到幾聲悶響,阿貴和另外兩個手下都倒下了。
槍上都裝了消音器,這幫人來得快去得也快,跳上車就離開了。
此刻路人才從驚恐中回過神來,有人大聲叫道:「殺人了,殺人了。」也有人掏出手機來報警。
老齊推著輪椅從醫院裡出來,就看到白色商務車被人圍住,還有警車鳴著警笛向著這邊來。老齊皺了下眉頭,推著小曼到街的另一頭,攔了一部出租車。上了車,老齊的臉色很是沉重,他知道白色商務車是阿貴他們的車子,看這情形阿貴他們一定是出事了。
小曼還是神情呆滯,彷彿身邊的一切和她都沒有任何的關係。老齊向司機說了一個地址,然後掏出了電話:「小姐,阿貴他們好像出事了。」邵小詩並沒有太驚慌:「小曼呢,她還好吧?」
老齊回答道:「還好,我們現在在出租車上,我準備帶她去陽昌鎮,我家老宅去。」邵小詩說道:「也好,這段時間你們就別在市裡露面了。」老齊問道:「那小姐你呢?」邵小詩歎了口氣:「我準備去自首!」
老齊急忙說道:「小姐,不可,這個時候你不能露面,我怕他們會對你不利。」邵小詩淡淡地說道:「其實我們並沒有做什麼,如果早一點自首或許一切就不會像現在這麼糟糕了!老齊,好好待小曼,等她好了,她想做什麼就由她去吧,別難為她。」
老齊問道:「是不是家裡出事了?」邵小詩終於忍不住了:「是的,他們已經派人去了江南邵家進行調查,可是,可是去的兩個人死了一個,現在邵家惹上了大麻煩,脫不了嫌疑了,都怪我,總是這麼任性,這麼要強!」
老齊還想說什麼,邵小詩說道:「好了,你就替我照顧好小曼吧,拜託你了!」說完邵小詩掛了電話,老齊再打過去她也不接了。「小詩怎麼了?」老齊猶自沉思著,突然聽到小曼的詢問他嚇了一跳。
「小,小曼,是你在說話嗎?」老齊臉上露出驚喜,小曼的一雙眼睛緊緊在盯著老齊,她淡淡地說道:「小詩到底怎麼了?」老齊說道:「小詩沒事,不過她說她準備去自首。」小曼輕聲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老齊看了一眼前面的司機,輕聲說道:「你先好好休息一下,一會我再告訴你。」其實司機根本就聽不到兩人的說話,司機一邊開著車,一邊聽著耳機裡什麼「好聲音」裡的豬哼哼陶醉著呢。
車子開了一個多小時,終於到了陽昌鎮,老齊按說好的給了司機三百塊錢,然後取下輪椅,扶小曼坐了上去。
「這是我家的老宅子,好久都沒有人住了,我們先在這住幾天吧。」老齊把小曼推進屋,然後就開始收拾著。小曼輕聲說道:「老齊,告訴我,到底出了什麼事了?」老齊歎了口氣,這才把阿貴他們遇害,還有江南邵家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小曼說道:「小詩不能去自首!」老齊說道:「我也知道,可是我勸不聽,估計這會她應該已經到警察局了!」小曼心裡一急,咳了起來,嘴裡溢出了鮮血,老齊一驚扶住了她:「別著急,我馬上就和她聯繫!」
小曼搖了搖頭:「來,來不及了!」
邵小詩穿上了衣服:「阿福,我們走!」阿福是個啞吧,二十多歲,一直給邵小詩開車。他雖然啞可卻聽得到人說話,聽見邵小詩說走,他點了點頭,打開了門。
上了車,邵小詩說道:「去市警察局!」阿福楞了一下,嘴裡「啊啊」地叫著,邵小詩苦笑著說道:「別勸我了,我必須要把這事情說清楚,我不能夠連累邵家。」阿福歎了口氣,發動了車子。
「什麼?」鎮南方拿著電話,眉頭緊鎖。「對不起,小鎮同志,我們也不知道會出這樣的事情。」鎮南方問道:「西門的傷勢嚴重嗎?」電話裡那個男人的聲音說道:「不算嚴重,不過邢警官他,恐怕……」鎮南方說道:「請你們務必要盡全力搶救。」
掛了電話,沐七兒問道:「西門他們怎麼了?」鎮南方的臉色很難看:「西門和邢樹在江南被人暗算了,西門受了傷,邢樹恐怕活不了了!」老龐聽了心裡一驚:「怎麼會這樣?江南邵家也太囂張了吧?」
鎮南方說道:「邵家說這件事情與他們無關。」老龐冷笑道:「怎麼可能和他們無關,西門和邢樹可是專程去查邵家的,和邵家無關,那是誰對他們下的毒手?」鎮南方說道:「老龐,你冷靜些,到底是怎樣一個情況我想當地的國安部門和警方都會仔細調查的,在沒有出調查結果之前,我們都必須保持冷靜。」
鎮南方掏出電話給小惠打了過去,這已經是他第三次撥打小惠的電話了,前兩次小惠的電話都是關機狀態。鎮南方的心裡很是緊張,他擔心小惠不會也出了什麼事吧?和尚望著鎮南方:「還是關機的嗎?」
鎮南方臉上露出了喜色:「不,通了,但她還沒接電話。」
「喂!」小惠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來,鎮南方這才長長地鬆了口氣:「小惠,你怎麼搞的?為什麼一直關機?」鎮南方責備道。小惠說道:「哦,是沒電了,才買了個充電器給充上電。」鎮南方問道:「你在哪,什麼時候回來!」
小惠回答道:「我和大伯在一起,還有點事情要辦,你就暫時別管我了。」說完小惠掛斷了電話。鎮南方苦笑了一下:「她還在廣叔那。」沐七兒說道:「她什麼時候回來?」鎮南方搖了搖頭:「她沒說,只說是和廣叔還有別的事情,讓我別管她。」
冷幽藍和閆家兄弟從樓上下來了。
鎮南方說道:「你們來得正好,坐下來,一起聽聽吧!」閆錦浩輕聲問道:「是不是又出了什麼事?」閆錦浩原本是警察,敏感程度也要高些,見鎮南方幾人一臉的苦澀,他猜想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大事情。
鎮南方說道:「游雅麗在醫院被劫走了!」冷幽藍當初是和沐七兒一起送游雅麗去的醫院,一直到後來國安的外勤小組來了以後她才回的山莊,她不解地問道:「不是有沐姐姐和國安的人看著的嗎?這樣也能被人劫走?」
冷幽藍不太通人情世故,所以說話也很直接,沐七兒的臉上微微一紅。
鎮南方這才把醫院裡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閆錦浩說道:「看來他們早就預謀好了的。」鎮南方點了點頭:「另外還有兩件事情,其實我覺得應該是一件,就是剛才在同濟醫院門口發生了一起謀殺案,四個男子中槍死亡!經警方調查,這四個人應該是邵小詩的人,領頭的叫阿貴。」
「還有一件事情就是我們去江南進行調查的西門和邢樹遭到了暗算,西門受了傷,具體傷勢如何還不清楚,邢樹生命垂危。」冷幽藍冷笑一聲:「看來還真是邵家!」鎮南方卻說道:「我想事情應該沒有那麼簡單,雖然矛頭是指向邵家,可是我覺得邵家應該沒有殺害他們的動機,或者是有人想要嫁禍給他們。」
老龐說道:「對邵家那幾個人出手的人又是誰呢?」鎮南方說道:「不知道,我現在反而更擔心邵小詩,她是連接邵家和這件案子的關鍵人物,如果她出了什麼問題,那麼對邵家的調查就會更複雜了。」
鎮南方的電話又響了,今天他的電話幾乎成了熱線,是孟欣然打來的。
「南方,我接到邵小詩的電話,她說要來投案自首。」孟欣然興奮地說道。鎮南方卻皺起了眉頭:「什麼時候的事情?」孟欣然說道:「大約五分鐘前,我安排了人去接應她後就馬上給你來了電話。」
鎮南方說道:「嗯,我馬上過來,一定要保證她的安全。」孟欣然之所以會安排人去接邵小詩就是因為同濟醫院門口的慘案,他也隱隱感覺到這次邵小詩遇到了麻煩,不,應該是殺身之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