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飛揚哪裡會買一個縣城刑警隊長的賬,他上前一步,掏出了證件遞給屠鋒,屠鋒接過去一看了一眼,皺起了眉頭,他還從來沒聽說過「非自然現象研究局」這個部門,他淡淡地說道:「這是什麼部門?」
龍飛揚說道:「你可以打個電話給你們省廳安副廳長問問,他會告訴你的。_!~;」
屠鋒楞了一下,他只是個縣城的刑警隊長,充其量也就是正科級,無論如何他也攀不上省廳的副廳長,可龍飛揚的有恃無恐卻讓他不得不忌憚,雖然他不知道「非自然現象研究局」是幹嘛的,可他並不笨,他知道華夏有很多部門是很神秘的,而且也擁有著極大的特權,莫非?
但他要處理的是人命案,人命關天的事情他也不敢大意,他抬手示意手下都把槍放了下來,然後掏出了手機,他自然不會是和省廳的安副廳長通話,他還沒那麼資格,他打給的是縣局分管刑偵的副局長劉福海。
「劉局,有件事情想向你匯報一下!」屠鋒一邊說話,一邊望著龍飛揚,飛揚的神色倨傲,這也是讓屠鋒的心裡不踏實的原因。
劉福海聽了屠鋒的匯報心裡也是一驚,這個部門他還真沒聽說過,想了半天,他對屠鋒說暫時別輕舉妄動,等他的電話,然後把這事情報到了市局。
大約五分鐘後,劉福海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是林城打來的。
「劉局長嗎?我省廳的安瑜。」電話裡傳來一個男人威嚴的聲音,劉福海馬上反應過來了:「安廳長,您好!」安瑜說道:「請你們縣裡務必配合好龍同志他們的調查工作,張三的案子如果他們有要求,就交給他們。」劉福海小心地問道:「安廳長,他們到底是什麼人?」安瑜淡淡地說道:「他們如果不主動告訴你,你最好別問,少給自己找麻煩。」
掛了電話劉福海坐不住了,親自趕到了現場。
屠鋒看到劉福海出現,他也明白了,龍飛揚他們的來頭很大,劉福海對屠鋒點了個頭算是打了招呼,然後滿臉堆笑是望著龍飛揚:「您是龍同志吧?」龍飛揚點了點頭,劉福海說道:「我已經接到了安廳長的電話,請龍同志放心,我們縣局一定極力配合你們的工作。_!~;」
劉福海又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舒逸,從屠鋒的匯報中他知道這個舒逸是案情的關鍵人物,可是此刻他卻有一種感覺,好像龍飛揚、孟靜和舒逸三人之中,這個舒逸才是主導者。
劉福海笑著走到舒逸的面前:「這位是?」龍飛揚淡淡地說道:「這是我們舒處。」
舒逸微笑著伸出手來:「劉局你好,我是舒逸!」劉福海忙雙手握住了舒逸的手:「您好,舒處。」舒逸和他握了握手,然後說道:「劉局客氣了。」
劉福海把屠鋒叫了過來:「舒處,這是我們縣局刑警隊的隊長屠鋒,從現在起我們縣局將全力配合你們的調查工作,你們有什麼具體的要求可以向屠隊提出來,也可以直接告訴我。」舒逸也不再多客套,他對劉福海說道:「劉局,你有事就先去忙吧,我這邊就直接和屠隊交涉。」
劉福海知道舒逸急著辦案,也不好怎麼耽擱,又向屠鋒交代了幾句說離開了。
劉福海走後,場面變得有些尷尬起來,還是舒逸先開了口:「屠大隊,能不能帶我們去看看現場?」屠鋒點了點頭。
路上舒逸問道:「屠大隊在縣刑警隊幹了多少年了?」屠鋒說道:「十六年了。」舒逸笑了笑:「老刑警了!」屠鋒說道:「從警校畢業出來我就進了縣局,在派出所幹了三年然後進的刑警隊。」舒逸又問道:「十二年前有個案子不知道屠隊長有印象沒有,這個案子也和張三有些關係。」
屠鋒笑道:「舒處說的是當時『碧藍』夜總會的那起兇殺案吧?我和張三就是在辦理那個案子的時候認識的,當時他還是夜總會的一個保安。」舒逸點了點頭:「那件案子據說是屠隊長負責的?」
屠鋒說道:「嗯,當時我是刑警大隊重案中隊的副隊長。」
舒逸瞇起了眼睛,之前張三曾經說過,負責鐵頭的案子的就是這個屠鋒,而屠鋒當時是刑警隊的隊長,或許張三對於警察的職務不太清楚,又或者張三是把現在屠鋒的職務給安了上去,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張三還說屠鋒和那個老頭已經被他殺了,可屠鋒現在卻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的面前,這其中到底是怎麼回事?
舒逸說道:「當時的那起兇殺案屠隊還有印象嗎?能不能給我詳細地說說。」屠鋒苦笑了一下:「有印象,而且十分深刻,那個案子並不複雜,就是值班的保安當時因為一個小混混沒買門票,發生了口角,雙方爭執起來,後來那個混混拔刀將保安給捅死了。」
「案發後不久我們就查到了那個混混的行蹤,在抓捕的過程中,他因為慌不擇路被一輛大貨車給撞死了。」
舒逸皺起了眉頭,太漂亮了,也太乾淨了,舒逸不相信曾鐵頭的死只是一個意外,謀殺,滅口一氣呵成,看來背後確實隱藏著不為人知的大陰謀。
屠鋒見舒逸沒有吭聲,他也不再說話。舒逸知道張三和屠鋒總有一個人在說謊,會是誰呢?
龍飛揚和孟靜一切唯舒逸馬首是瞻,特別是對於查案,龍飛揚自認是沒這能力的,他只是打定了主意,舒逸指哪他打哪,其他的就不用去費這份神了。
舒逸沉默了半天才說道:「屠隊,你對張三瞭解多少?」
屠鋒微微一笑:「當時案發的時候張三並不當班,之所以找到他是因為死者是他的老鄉,好像叫曾鐵頭吧,還是他介紹到夜總會上班的,當時我只是例行詢問。不過我發現他好像很怕我似的,這也正常,這些夜場的保安大多也就是個混混,說得好聽是保安,說得難聽一點就是看場子的,夜場裡盡多藏污納垢,他們對警察自然是有畏懼的。」
舒逸說道:「那後來你們還有過接觸嗎?」
屠鋒點了點頭:「嗯,那是兇殺案過後的幾個月,突然有一天他跑到警察局來投案,他說他殺了刑警隊長,還殺了一個老頭,當時好像是劉局親自接辦的這個案子,最後查下來這小子報的是假案,他所說的案發現場我們根本就找不到一點線索,還有他說埋屍的地方也找不到屍體。」
「更可笑的是他說他殺死的刑警隊長竟然也叫屠鋒,而他提到的那個老頭我們查了很久,卻根本就沒有這樣一個人。劉局在經過了細緻的調查之後,確定這小子是報假案,就在我們準備按報假案對他進行處罰的時候鄧梅來領人了,鄧梅你應該見過,就是他店裡的那個女人,原本是個學生,後來不知道怎麼和他混到了一起,書也不讀了。」
「鄧梅說自從曾鐵頭死後,張三的腦子有些問題,常常說胡話,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我們想既然是這樣也就免除了對他的處罰,讓鄧梅交了點罰金就把他放了。之後沒多久,就聽說張三在縣城開了家五金店,都在一個縣城裡,總會碰上,可他每次見到我都好像很是害怕,見到我就躲得遠遠的,我當然不會和一個精神有問題的人計較。」
說著他們就到了張三的五金店,店外警方已經拉起了封鎖線,鄧梅在店門口哭得淚人似的。她見到舒逸的時候臉色驟變,衝上前來:「你還來幹什麼?都是你,是你害死了他!」兩個警察忙把鄧梅給架開,舒逸望了她一眼,歎了口氣,走進了店裡。
張三就死在裡屋的床上,胸口插著一把剪刀,他的雙手還緊緊地握住了刀把。
屠鋒說道:「經過我們初步的勘察,張三應該是死於自殺,他沒有留下遺書。是鄧梅報的案,鄧梅說張三送你們出門以後就把自己關在了裡屋,開始她也沒有多想,直到有人來買東西,要換零錢的時候她死活都叫不開門,心裡才隱隱有些擔心,她撞開了門,看到張三已經是這個樣子了。」
舒逸淡淡地說道:「從我們離開五金店到你們找上我們也就是四十分鐘的時間,看來他的死確實和我有關。」屠鋒苦笑道:「舒處別誤會,我不是這個意思。」舒逸搖了搖頭:「是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在想是不是我問他的問題害死了他!屠隊,法醫還沒來嗎?」
屠鋒說道:「城關鎮那邊也發生了一起兇殺案,我們技術處就一個法醫,他要等那邊忙完了才趕過來,剛才我又催了一遍,應該已經在路上了。」
舒逸掏出身上的白手套,仔細的察看著張三的屍體,半天他才說道:「別急著下結論,是自殺還是他殺我們還是等法醫檢驗了之後再說吧!」龍飛揚輕聲問道:「舒處,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舒逸指著插入張三胸口的那把剪刀:「雙手握刀用力插向胸口,刀鋒應該是向下的,這樣才順手,可你仔細看看,這刀鋒卻是向上,要做到這樣他握刀的雙手就得用力下翻,不符合常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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