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逸還沒走到門邊就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先生,在嗎?」
是謝意。%&*";舒逸這才鬆了口氣,他打開門,看到謝意正微笑著站在護欄邊上,他的身後竟然站立著那具「白僵」。
舒逸說道:「大晚上的你怎麼跑來了?」謝意說道:「我不放心你,睡不著就偷偷跑出來了,正好看到這個大傢伙準備逃跑,所以就跟了上去把它給逮回來了。」舒逸苦笑著搖了搖頭:「這大傢伙你準備怎麼處置?就這樣帶在身邊?你也不怕天一亮會驚世駭俗。」
謝意聳了聳肩膀:「我還準備問你怎麼辦呢。」舒逸皺起了眉頭,這玩意確實是個累贅,總不能把它交給警方吧?警察可管不到殭屍的事情,而且這消息要是傳出去指不定會造成多大的恐慌。
謝意見舒逸猶豫不決,他說道:「先生,要不咱把它放了?」舒逸說道:「放了它讓它繼續去禍害人?」謝意微微一笑:「放了它或許我們就能找到它背後的人。」舒逸的眼睛一亮:「你有把握?」謝意搖了搖頭:「我可不敢說有絕對的把握,不過這傢伙已經煉製成了殭屍,我想控制它的人是不願意輕易捨棄的。」
舒逸說道:「你知道它是來做什麼的嗎?」謝意輕聲說道:「我想應該是為了樓上那屍屍體來的吧。」舒逸點了點頭:「可我覺得很奇怪,樓上那具屍體看上去至少死了好幾天了,你們也說過超過三天這屍體就不能煉製了,可為什麼他們還要盜屍呢?」
謝意說道:「我們是根據屍體的腐爛程度來判斷的,可是一旦環境因素驟變,對腐爛程度的影響很大,那樣經驗的判斷就會出現很大的誤差。」舒逸說道:「也就是說或許錫特的死亡時間並沒超過三天?」謝意回答道:「嗯,如果真是這樣,那麼有一點我們可以肯定,錫特的死與這幫子人有著很大的關係,不然他們怎麼可能得出如此精確的判斷。」
舒逸說道:「他們本來就是與屍體打交道的,或許有自己的一套辦法來確定屍體的死亡時間也說不定。」謝意楞了一下:「或許吧,不過如果真有這樣的方法我想我應該多少聽說一點的。」舒逸說道:「他們盜屍有沒有另一種可能,就是錫特的身上藏著什麼不能為人所知的秘密,他們是想毀屍滅跡?」
謝意說道:「這樣的可能性不大,一把火把這樓燒了不就結了,用得著這麼麻煩嗎?」
舒逸看了看表,現在是凌晨兩點二十分,他輕聲問道:「你知道怎麼用這傢伙來追蹤他們的巢穴嗎?」謝意說道:「知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一定能找到,現在就去嗎?」舒逸點了點頭:「嗯,現在就去!」他又想了想:「要不要叫上他們。%&*";」舒逸指的是龍飛揚和孟靜,畢竟他們也是來配合舒逸任務的,就這樣把他倆給撇下總是不太好。
謝意說道:「來不及了,四點二十六分天光就亮了,我們只有兩個小時的時間,等他們從莫家過來至少要浪費二三十分鐘。」舒逸雖然不理解謝意說的天光亮了是什麼意思,但他知道謝意是不會騙自己的,他說道:「那好吧,咱們倆去,事不宜遲,現在就行動。」
謝意從身上取出一張黃符,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夾著飛快地翻轉著,黃符宛如蝴蝶飛舞。謝意輕聲說道:「仙人指路,打道回府,走!」只見那「白僵」轉過身就往樓下走去,它的速度不快不慢,而跟在身後的舒逸和謝意它直接就無視了。
舒逸輕聲說道:「你剛才說的四點二十六分天光就亮了是什麼意思?」謝意說道:「各個地方天亮的時間都不一樣,很多人也把雞鳴頭遍視作天亮了,那更不靠譜,半夜一樣有雞叫的,首都廣場升旗你應該知道吧,國旗升起的時候就是太陽升起的時候,太陽開始露頭的時候就是天光時分。」
謝意繼續解釋道:「殭屍天光以後就徹底無法再動彈了,被陽光照射還會『屍化』,就像磷遇空氣一般,自燃。」舒逸這才明白為什麼謝意會說時間來不及了。
二人和「白僵」拉開了十幾米的距離,舒逸有些擔心:「你那符離遠了還有效嗎?」謝意笑道:「是符在控制它,不是我,那符是讓它回家的,就像它的主人的召喚一樣。」舒逸說道:「看來以前我對你的瞭解還是不夠,我根本不知道你還有這一手。」
謝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這手活是上不了檯面的,要是到處顯擺,人家還真會誤認為我就是一江湖術士呢。」舒逸說道:「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是一江湖騙子,比江湖術士還要差勁。」兩人都笑了。
「白僵」鑽入了一片樹林,謝意和舒逸忙跟緊了一些,謝意問道:「這是哪?怪陰森的。」舒逸說道:「這裡原本叫『堆谷』,現在叫『紫林』。相傳這兒原本是苗王奢都專門用來殺人的刑場,這林子是解放後才植上的,原本就是一片亂葬崗。」謝意說道:「看來傳說非虛,先生小心一點,這林子裡的怨氣很重。」
舒逸應了一聲。
「白僵」突然停了下來,在它的前面有個洞穴,它好像是在發楞,舒逸和謝意沒有急著走上前去,隱在一棵大樹後面靜靜地看著。大約兩三分鐘後,「白僵」才緩緩地走進了洞穴。舒逸和謝意這才輕輕到了洞穴的門口。
突然洞穴裡傳來一個男人洪亮的聲音:「何方高人,既然遣著『白僵』領路來到了這兒,又何必鬼鬼祟祟的,出來吧!」謝意對舒逸苦笑了一下:「怎麼辦?」舒逸是藝高人膽大,他淡淡地說道:「人交給我,那些髒東西就勞你費心了。」
謝意點了點頭,兩人便並肩向著洞裡走去。
洞裡有著火光,牆壁上插著幾枝燃燒著的火把。
舒逸和謝意看到了洞穴並不大,也就百十平方的樣子,裡面站了四五個人,不,確切地說只有三個人,因為另外兩個一個是剛剛回來的「白僵」,而另一個則渾身的綠毛,那毛相比「白僵」而言要長了許多,大約五六公分的樣子。
舒逸輕聲問身邊的謝意:「這是綠僵吧?」謝意淡淡地說道:「這應該叫『毛僵』了,比『綠僵』又要上一個檔次,假以時日它不能夠成魃了。」
對面為首的是一個鶴髮童顏的老人,白髮白鬚,鬍鬚是一撮山羊鬍子,一雙小眼睛正望著舒逸和謝意,身上穿的有些像是道袍,卻又不太像。他的身後站著的是兩個十五六歲的童子,都穿著一色的運動服。
老頭淡淡地說道:「二位是茅家的傳人?」老頭之所以沒有說是茅山派的傳人,而是說茅家的傳人,是因為謝意的那張「仙人指路符」,那符在茅山派已經失傳了,據說只有茅家的嫡傳子弟才會。
謝意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道:「你是湘西言家的人?」老頭冷笑一聲:「言家,言家算什麼玩意。」謝意笑了:「言家不算什麼玩意那你辰家還上趕子和人家交好?還有,這次你們到黔州來,言家和辰家應該也達成了什麼默契的吧?」
老頭的目光中露出了殺意:「看來你就是茅家的傳人了?」謝意點了點頭。
老頭說道:「小子,原本念在茅山一脈,同理連枝,也不想和你太多計較,可偏偏你要多管閒事,這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來,好,我就看看茅壁的徒子徒孫究竟有多大的能耐!」
老頭嘴裡念起了咒語,雙手一翻,他身旁的「白僵」和「毛僵」猛地就像著謝意和舒逸撲去,舒逸急忙問了一句:「一打二行嗎?」謝意回答道:「沒問題!」舒逸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應,縱身一躍而起,直直飛向了那辰老頭。
老頭竟然沒有動,他身邊的兩個男孩卻動了,兩人的手中都多了一把鋒利的短刀,攔下了舒逸。舒逸哪裡會把兩個男孩放在眼裡,手一揮想把兩個男孩子給拂到一邊去,可他沒想到這對男孩比他想像中的要難纏得多,兩人兩柄快刀使出了一流的速度,每一招每一式都是衝著舒逸的要害來的。
舒逸原本是準備一舉拿下辰老頭的,可偏偏兩個男孩把他纏住了。其實舒逸並不是擺脫不了兩個男孩的糾纏,他有最快,最直接的方法脫困,那就是殺了他們。但舒逸不是個嗜血好殺的主,他只能耐著性子應付著:「你們要再不讓開我可就不客氣了!」
舒逸終於忍無可忍,辰老頭開口了:「辰龍、辰虎,你們退下!」兩個男孩很聽話,閃到了一旁,辰老頭望著舒逸:「如果我沒猜錯,你就是舒逸吧?」舒逸淡淡地說道:「我就是舒逸,快讓你的那兩具木乃伊停手,然後我們好好聊聊,說得好我或許能夠放你一條活路!」
「哈哈哈哈……」辰老頭雖然看上去並不魁梧,可中氣卻是很足,他說道:「舒逸,我知道你是武學高手,可你應該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有些人不是你能夠招惹的,就比如我們湘西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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