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裡沒有埋伏,舒逸一腳踢開了一間屋子的門,閃身進去,沒看到一個人影,而小紀也衝進了另一個屋子,還是沒有發現。%&*";舒逸和小紀退出屋子,站在院子裡,都看了最後一間屋子一眼,然後舒逸對小紀點了點頭,兩人一齊衝了進去。
屋子裡有四具屍體,小紀的臉色都變了,悲切地叫道:「小羅,小劉,小鄭,老王!」可惜,四具屍體都不可能再給他任何回應。舒逸輕聲問道:「你們的人?」小紀點了點頭,舒逸看了一眼:「全是一刀斃命!看來對方是個使刀的高手!」
接著舒逸問道:「釋情呢?」小紀抬起頭來喃喃道:「對啊,釋情呢,他跑哪去了?」舒逸說道:「你是什麼時候離開這兒的?」小紀回答道:「五個小時前。」舒逸說道:「他們死了至少兩個小時了。」小紀望著舒逸,瞇起了眼睛,眼神裡流露出一絲懷疑:「舒處,你不會是兵分兩路吧?」
舒逸苦笑了一下:「你覺得我現在的情況會和其他人聯絡嗎?」小紀淡淡地說道:「不會嗎?那你是怎麼知道我們據點的所在?」舒逸說道:「我有其他的途徑!」
小紀站了起來,眼角有淚水溢出:「別讓我發現是誰下的毒手,如果被我查出來我一定會讓他死得很難看!」舒逸輕輕問道:「你們的這個據點知道的人多嗎?」小紀說道:「不多,就是我們情報處都沒有幾個人知道。」
舒逸說道:「你再想想,你們劫持釋情知道的人有哪些?」小紀說道:「知情的只有今天參加行動的人。」舒逸說道:「今天參加行動的人有多少?」小紀說道:「連我在內一共十三個!這裡已經死了四個,在浙商會所有兩個,另外兩個據點各有三個。」
舒逸說道:「這就麻煩了,這些人不在你的視線裡,想要走漏風聲並不難,而且事隔五六個小時,想查也無法查。」小紀陰著臉:「是我害了他們。」
舒逸說道:「你想法一定要查到那個內鬼,我再從其他渠道打聽下,看看能不能找到是誰做的。」說完舒逸站了起來就要離開。小紀叫道:「站住!」舒逸停下了腳步,轉過身去:「有什麼進展我們電聯!」說完便離開了,小紀楞在那兒,半天才又蹲了下去,望著地上的四具屍體輕聲抽泣。%&*";
舒逸走了,他已經沒有留下的必要。整個現場除了能夠看出四人是被人一刀割破喉嚨而亡以外,根本就沒有留下任何的線索,至少舒逸的初步現場勘察得到的是這樣的結果。
舒逸發動車子,又看了一眼這個院落,苦笑著搖了搖頭。這院子前不著村後不著店,說是在濟州機械廠旁,卻是在機械廠的圍牆之外,發生什麼事情也不太可能有人能夠看到。
舒逸把車子開回到了南湖苑。
舒逸的去而復還讓鐵銘並不覺得奇怪,他把舒逸請進了辦公室:「舒處,還順利吧?」舒逸歎了口氣,然後把發生的一切告訴了鐵銘,鐵銘說道:「這下和海軍情報處的梁子結得更深了,他們一定以為是你聲東擊西,一面找小紀的麻煩,另一邊派出高手救了釋情。」舒逸淡淡地說道:「誰說救了釋情,釋情一定是被殺手他們帶走了!」
鐵銘說道:「怎麼?你還不知道嗎?釋情已經被人送回萊市了,送他回去的人說是你的朋友!」舒逸一下子楞住了,臉色也微微發白:「你怎麼知道的?」鐵銘說道:「那個賓館裡有滿爺的人,九處那幫猴崽子的一舉一動他大抵都清楚。」
舒逸說道:「完了,這事如果讓小紀他們知道的話還真的說不清楚了!滿爺就沒有讓人盯住送釋情回去的人嗎?」
鐵銘搖了搖頭:「他一定不會派人盯的,如果是我我也不會盯,舒處,現在你是我們的直接領導,我們並不知道你一共啟動了幾條線,根據規定,對於你的佈置和安排我們是無權監控的。你想想,你到濟州的目的是為了救釋情,釋情回歸在我們來看自然而然就是你的作為,沒有人敢監控你的舉動。」
舒逸說道:「借手機用一下。」鐵銘拉開抽屜,拿出一個看上去很醜陋的手機遞給舒逸:「拿去用吧,防監聽的。」舒逸知道這是軍情局最新研製的新型通訊工具,他接過來正要撥號,鐵銘說道:「這電話只有打電話和接聽功能,防監聽,防盜打,電池可用四十五天。」
舒逸點了點頭,然後回憶著小紀說的一組號碼撥打過去。
「喂,哪位?」聲音很是冰冷。舒逸輕聲說道:「是我,舒逸!」小紀冷笑一聲:「是舒處長啊,好一招明修棧道,暗渡陳倉。」舒逸說道:「不管你信不信,我打電話給你就是想告訴你,這件事情不是我們做的。」小紀歎了口氣:「舒處,你們為什麼說話做事就不能磊落些呢?還有,你們救人就救人,用不著害人性命吧?」
舒逸說道:「小紀,你相信我,我們堅決沒有做過。這樣吧,給我點時間,我來找證據,好嗎?」小紀說道:「謝了,我們自己會查,我還是那句話,我一定會找到這個喪心病狂的畜生,我要讓他生不如死!」
小紀說完便掛上了電話,舒逸的心裡沉甸甸的,總覺得有什麼阻在嗓子眼一樣難受。
看來小紀是把這筆賬算在舒逸的頭上了。
舒逸歎了口氣:「小紀,我希望你冷靜一點,別做出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小紀淡淡地說道:「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好好走好自己的路吧!」舒逸聽出了小紀語氣不善,他開始為鎮南方他們擔心起來。
他想打個電話給鎮南方,可想想還是沒有打,雖然鐵銘說這手機不會被監聽,可如果鎮南方他們被監聽了自己要說的話一定就會被洩漏了。
他對鐵銘說道:「老鐵,讓滿爺想辦法通知小鎮他們,當心小紀的報復!」鐵銘也知道事情嚴重了,他說道:「好的,我這就和他聯繫。」舒逸站了起來,鐵銘說道:「舒處,你去哪?」舒逸說道:「我回萊市。對了,讓他想個辦法秘密安排一下,我要見釋情!」
鐵銘點了點頭:「好的。」
舒逸直接和陸亦雷通話了。
「什麼?死了四個人?」陸亦雷聽了也大吃一驚。舒逸說道:「手法乾淨利落,很職業!」陸亦雷苦笑道:「舒逸,我真不知道應該說你什麼了,這一次海軍情報處一定又要揪住不放了!你真不應該去找那個小紀!」舒逸說道:「我把《海軍協定》交給滿爺,讓他轉給你吧?」陸亦雷說道:「不,還是你留著!」
舒逸輕聲說道:「你不會是懷疑滿爺他們吧?」
陸亦雷說道:「海軍情報處能出這麼大的問題,你覺得軍情局能夠倖免嗎?」舒逸沒有說話,他知道陸亦雷的顧慮並不是沒有道理,包括他自己現在也不敢輕易相信任何人。
「舒逸,切斷和外界一切的聯繫,包括滿爺他們。」陸亦雷說道。
舒逸苦笑一聲:「你是說讓我單獨行動?」陸亦雷說道:「嗯,有困難嗎?」舒逸說道:「困難肯定有,好吧,我原本還讓滿爺和釋情接觸一下,我想悄悄地和釋情見上一面呢!」陸亦雷說道:「不用了,這件事情先這樣,海軍情報處那邊的壓力我來頂著,你也不用再和我聯絡,手機扔了吧!」
舒逸不解地問道:「這手機不是很安全嗎?」陸亦雷淡淡地說道:「沒有什麼是絕對安全的,你下一步的工作重心就是盡快把樸永健挖出來,他才是整個局的局眼!其他的調查工作我會安排人跟進的。」
馬傑鑫很快就得到了來自海軍情報處的通報,大抵內容是說海軍情報處情報二組組長紀小紀因調查淳於陽剛被謀殺一案,請釋情協助調查,而舒逸剛帶人挑掉了海軍情報處的兩個秘密據點,劫走了釋情,還殺害了四個情報人員。
馬傑鑫氣得把通報摔在了桌子上:「這個舒逸和他手下的人真是無法無天了!來人,去給我把那個釋情帶來!」
釋情此刻正在接受鎮南方他們的盤問,他也不知道救自己的是些什麼人,他甚至也以為是舒逸讓人出手的,救他的一共兩個人,都是一身黑色夜行衣,蒙著面,只剩下兩個眼睛。他們救了釋情,並把他送回到賓館門口,然後又駕著車揚長而去。
釋情只告訴鎮南方他們是紀小紀設計綁了自己,他沒有把紀小紀用他和柳月之間的那點事情威脅他的事說出來,其實他是想說的,可是最後還是覺得難以啟齒。
面對馬傑鑫,釋情也是這套說辭,但他不僅沒有把紀小紀威脅他的事說出來,也沒有把那兩個黑衣人對他說是舒逸讓他們來的事情告訴馬傑鑫,畢竟釋情親眼看到了那兩個人出刀,而那是四條人命,再怎麼說海軍情報處也是友鄰單位。其實不管他說還是不說,這黑鍋舒逸已經背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