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南方不知道柳雪找自己到底什麼事,他趕到柳雪的別墅,譚媽讓他在客廳裡稍坐一會,說小姐正在洗澡,一會就下來。i^
大約坐了十分鐘,柳雪才從樓上下來,她穿著一件粉紅色的睡裙,薄紗輕透。
鎮南方苦笑道:「小雪姐,能不能不要每次和我見面都充滿了誘惑?」柳雪微笑著站在他的面前,轉了一圈:「美嗎?」鎮南方點了點頭:「美,很美!」客廳一共有三張沙發,可柳雪偏偏挨著鎮南方的身邊坐下,鎮南方也不好意思避讓,那樣很不禮貌。
於是他就嗅到了柳雪身上散發出的淡淡女人香。
鎮南方咳了兩聲:「小雪姐,叫我來有什麼事嗎?」
柳雪說道:「有件事情我想應該讓你知道,藍波灣大火的那天晚上我被人綁架了,莫名其妙地被帶到了燃情會所,是舒逸救了我。」鎮南方還是第一次知道這件事情,心裡雖然有些驚詫,但臉上還是古井無波的樣子。
柳雪繼續說道:「後來我父親把他接走了,你也知道冷家的火災就是衝著他來的,他再回冷家已經不安全了,所以我父親就把他悄悄地安置在了興隆鎮,並讓荊楚他們負責保護他的安全,聽說冷家的冷焰也跟著去了。」
「可誰知道今天午飯後舒逸便一個人喬裝出去了,原本說好兩個小時後就會回來,可是一直到晚飯都沒有見到他的影子,他的手機也留在了興隆。他失蹤了!」柳雪說到這裡,一雙眼睛望著鎮南方,鎮南方皺起了眉頭:「怎麼會這樣?」
柳雪拿起桌子上的一盒女士煙,掏出一支點上:「他有沒有和你們聯繫過?」鎮南方搖了搖頭,舒逸確實沒有和他聯繫過。
柳雪吐了一個煙圈:「我父親很為難,他現在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暗中已經派出了很多人在尋找舒逸,卻還是沒有任何的消息。」鎮南方說道:「對不起,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你也知道,這次萊市之行,我根本就沒有和他見過面。」
柳雪歎了口氣:「我的父親的意思,好像是要請警察局和警備司令部一起在全市範圍進行秘密搜尋。」鎮南方冷哼了一聲:「是搜尋還是搜捕?」柳雪說道:「有區別嗎?舒逸現在還在被通緝中!我叫你來就是想告訴你,如果你們知道舒逸在哪,告訴我父親,他就不再折騰了,不然搞出點什麼動靜,反而對舒逸沒有好處。%&*";」
鎮南方微微一笑:「是你父親的意思?」柳雪說道:「嗯,不過大張旗鼓地搜尋舒逸是上面的意思,我聽父親說是陸局的意思。」鎮南方心裡很是氣憤,陸亦雷還真的是過河拆橋,全市範圍搜捕舒逸,這樣一來難免會造成誤傷。
鎮南方站了起來:「小雪姐,對不起,我真不知道他在什麼地方。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就先告辭了,既然搜捕老舒是上面的意思,那就讓他們搜吧,我管不著,也沒能力管。」
鎮南方沒等柳雪說話,轉身離開了柳雪的別墅。
上了車,鎮南方掏出電話,找到了陸亦雷的號碼,想了半天,他終於還是忍不住給撥打過去。
「南方啊,有事嗎?」陸亦雷的聲音很平淡,鎮南方說道:「我聽說是你下令在萊市全市搜捕老舒的?」陸亦雷說道:「是的,有什麼問題嗎?」鎮南方冷笑道:「你是大局長,我一小角色能有什麼問題,不過我說陸局長,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中間玩的那些把戲,陸局,你覺得這樣對老舒公平嗎?」陸亦雷的臉上露出了苦笑,這個鎮南方還蠻有個性的,竟然敢打電話來向自己興師問罪。
陸亦雷正準備說點什麼,鎮南方直接掛斷了電話。
陸亦雷楞了一下,然後放下了電話:「小王八蛋,竟然敢掛我的電話。」隨即他又笑了。
是柳平川讓柳雪找鎮南方來詢問的,他還是遲遲下不了決心。他知道,一旦把這個事情擴大化,舒逸就真的成了眾矢之的的。從內心來說,他還是很同情舒逸的,當然也很欣賞他,他甚至還在腦子裡想過讓舒逸跟柳雪在一起,當然,只是閃了下念頭,他也知道舒逸已經訂婚了,他也見過沐七兒,他知道沐七兒相比之下在性格上更適合舒逸。
柳平川還是很瞭解自己的女兒的,任性,強勢,太有主見。
柳雪在電話中告訴他,鎮南方說舒逸並沒有和鎮南方他們接觸過。看來舒逸是真的失蹤了,他隱隱有些擔心,如果舒逸真如陸亦雷說的那樣,出了點什麼事,而他身上的那份《海軍協定》的副本,就估成為一個定時炸彈,不,原子彈,那威力可是要遠比炸彈強大得多。
柳平川終於下定了決心,他拿起了辦公桌上的電話,給警察局長和警備司令部打了過去,向他們請求增援。
舒逸的通緝早就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警察局和警備司令部一直沒有什麼表示那是因為冷家的緣故。雖然聽說舒逸就藏在冷家,可冷老爺子的身份擺在那兒,搞得不好就會惹怒了冷老,能夠抓住舒逸還好,抓不住的話反還會讓冷老爺子揪住不放,得不償失的事情誰都不願意做。
舒逸離開了冷家,很多人都開始躍躍欲試了,在他們看來,舒逸不僅僅是個罪犯,還是個梯子,是一個能夠讓他們一步步踩著向上的梯子。
可就在大家準備圍捕舒逸的時候,舒逸當天晚上就消失了,後來聽說被柳平川帶走了,安置在了興隆,雖然只是傳聞,可還是沒有人去證實,因為誰都知道興隆本來就是柳平川的地盤,那兒可駐著海軍陸戰隊的一個中隊。
因為柳平川的高調介入,給予舒逸有力的保護,各方面的人都又平靜了下來,可誰都沒想到,不到二十四小時的時間,事情又發生了戲劇性的變化。舒逸竟然自己離開了興隆鎮,離開了柳平川的庇護範圍。
當然,警察局和警備司令部沒有出手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有人向他們打過招呼,而那人轉達的是陸亦雷的意思。當然,轉達得也很巧妙,意思是暫不追究。這樣一來,柳平川保護舒逸的行為大家就能夠理解了,可是舒逸跑了,柳平川的態度就突然變成了整件事情的風向標,柳平川知道只要自己的電話打出去,一場獵鷹的行動就正式拉開帷幕了。
鎮南方在開車回去的路上,心情很是沉重,雖然他打電話去向陸亦雷發洩了一番,可是還是無濟於事。他擔心舒逸,對於他和謝意來說,舒逸不僅僅是老師,也是家長,那種感情就像親人一般。
鎮南方心裡對舒逸也有些怨言,他看得明白,釋情平安回來,舒逸明明就可以撂挑子的,可是他卻沒有這麼做,舒逸的心思他知道,從來都是以國家的利益為重,他有些替舒逸不值。
這時一輛車從他的左邊超過了他,在他前面不遠的地方停了下來。鎮南方忙一腳踩下剎車,正準備開口罵人,卻看到從車上下來一個熟人,鎮南方跳下車去:「廣叔!」廣仁點了點頭:「上車。」鎮南方楞了一下:「那我這車?」廣仁說道:「把你的手機搖進車裡去。」鎮南方照做了,然後才上了廣仁的車。
廣仁發動車子一腳油門,車子就跑出了很遠。
鎮南方問道:「廣叔,到底怎麼了?」廣仁說道:「我帶你去見一個人。」鎮南方心裡一喜:「老舒?」廣仁也不說話,靜靜地開著車。
萊市城南,一個穿著一身破舊衣服,頭上戴著草帽,皮膚黝黑的漢子慢悠悠地踩著一輛收破爛的三輪腳踏車在大街小巷穿行,不時地發出吆喝聲:「收破爛了!有破爛的賣了!」他的一雙眼睛留意著走過的每一個角落,留意著因為他的吆喝而開啟過的每一扇門。
天已經擦黑了,舒逸在城南轉悠了兩個多小時,沒有任何的收穫,悻悻地回到了臨時的住處。他沒有回滿爺那兒,這是從安全的角度考慮的。他住的地方是個臨時搭的棚,一面靠著牆壁,另外三面都是廢舊鐵皮做的牆體,上面蓋著石棉瓦。屋子裡堆了一些破爛。
屋裡有張床,所謂的床就是一塊木板,四隻腳是由磚頭堆砌的。
床上的鋪蓋、被子又髒又臭。
舒逸進了屋,把草帽摘了下來,然後脫下外衣,露出一身黝黑的肌肉。
他坐在床上,掏出一包劣質香煙,沒嘴的那種,然後點上一支。
在警方離開以後,滿爺和他的人又一次去了垃圾場,滿爺確定垃圾場不是案發現場,張揚是在其他的地方被殺害了以後,兇手用他的車載著他的屍體拋屍到了垃圾場的。案發的現場在哪?舒逸感覺案發現在應該就是張揚發現樸永健的地方。
廣仁停下了車:「下車吧!」鎮南方不知道為什麼廣仁會把自己帶到星運廣場來,廣仁說道:「跟我來!」兩人走進了廣場邊的一座大廈,上了電梯,電梯到了十樓停了下來。
廣仁領著鎮南方在1012號房前停了下來,先是是在門上敲了三下,然後又摁了兩下門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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