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爛的賣,破爛換錢!」一個穿著一身破舊衣服,頭上戴著草帽,皮膚黝黑的漢子慢悠悠地踩著一輛收破爛的三輪腳踏車在小巷子裡穿行,不時地發出吆喝聲。%&*";
穿過小巷子,三輪車左轉了十幾米停了下來,躲在一個樹蔭下,那漢子拿起搭在項上的一塊看不清原色的毛巾,擦了把汗:「破爛的賣嘍,破爛換錢!」他摘下草帽,輕輕地扇著。
日頭很毒,這樣午後,街上幾乎沒有多少行人,樹上的知了彷彿不知疲倦,有著節奏地聒噪著。漢子掏出一包煙,這煙很是廉價,連過濾嘴都沒有,可漢子卻吸得蠻有味的,極盡享受。吸了兩口,漢子還不忘記繼續吆喝著。
路邊是一排舊式的洋樓,大多是俄羅斯風格的建築,也有些是西歐風格的。
這時不遠處一個院子的門打開了,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用那稚嫩的聲音叫道:「收破爛的,來一下!」漢子應了一聲:「唉,來了!」手上的煙只剩下一小截煙頭,他還是有些不捨地吸了一大口,然後才扔到了地上,伸腳踩了兩下。漢子腳上是一雙黑色開口的布鞋,腳拇指的地方已經破了個洞,大半個指甲蓋都露在了外面。
漢子推著三輪車到了院子門口,他的目光往裡瞟了一下:「小朋友,你家有破爛要賣嗎?」小女孩點了點頭:「進來吧!」漢子走了進去,小女孩順手要把門給帶上,漢子說道:「我這車……」小女孩笑道:「放心吧,一車的破爛不會有人要的。」
漢子問道:「你家大人呢?」小女孩說道:「裡面呢,正在整理一些廢書報,你跟著來就是了。」
院門關上了,大約過了兩分鐘,院門重新打開來了,小女孩帶著一個彪形大漢走了出來,彪形大漢的背上像是背著個人,他把那人放在了三輪車上,用車上的破爛簡單地蓋住了,然後騎了上去飛快地離開了,小女孩面帶微笑,左右看了看重新把門給掩上。
舒逸和滿爺正喝著酒,一個年輕人一臉焦急的跑了進來。
「滿爺,不,不好了!」年輕男子說道。滿爺皺了下眉頭,有些不滿地說道:「有話好好說,什麼不好了?」年輕男子看著舒逸,欲言又止。滿爺說道:「阿東,有什麼話就說吧,舒處不是外人。i^」年輕男子叫阿東,他深呼吸一口氣,然後說道:「剛接到消息,在城南垃圾處理站發現了張揚的三輪車,張揚他,他死了,屍體就埋在他三輪車上的破爛裡。」
滿爺的手顫抖了一下,臉上隱隱有些悲傷:「還有什麼發現嗎?」阿東搖了搖頭:「六子說他們收到消息的時候警察已經到了,封鎖了現場。」滿爺擺了擺手:「嗯,知道了,你告訴兄弟們,都小心一點。」
阿東說道:「滿爺,這件事情我們就不管了嗎?」滿爺說道:「我們的人不會白死的,但現在不是衝動的時候。」阿東不再說什麼,退了下去。
舒逸輕聲問道:「怎麼回事?」滿爺說道:「張揚是個很優秀的偵察員,前幾天他向我報告說發現樸永健在萊市出現,但還不能夠確定,我想樸永健在這個時候出現在萊市一定與《海軍協定》有關,我就讓他去跟這條線,誰知道……」
樸永健這個人舒逸並不陌生,早在十年前舒逸就曾經和他打過交道。
樸永健是南韓傑出的情報人員,在南、北韓的鬥爭中,他起到了至頭重要的作用,十年前樸永健曾經一度想從華夏的延邊進入,被華夏情報機構獲悉,派出了一個小分隊對其進行攔截,而舒逸當時就是小分隊的隊長。在那次交鋒中,樸康健是鎩羽而歸。
舒逸說道:「這確實是樸永健的手法,乾淨利落,不留下一絲線索。」舒逸掏出煙,點上一支:「張揚最後一次和你聯絡說了些什麼,他有沒有告訴你他的行蹤。」滿爺說道:「兩天前他從公用電話亭給我打過一個電話,他說這幾天他在城南活動,至於是城南的哪個具體位置他也不確定,他只是說他已經聞到樸永健的味道了,相信很快就能夠揪住他的尾巴。」
舒逸說道:「你們組還是單線行動?」滿爺點了點頭:「嗯,這樣安全。小組的成員互相不知道他們的任務和活動範圍,只對我一個人負責。」舒逸說道:「我去趟城南吧,給我準備身行頭。」
滿爺說道:「不行,我接到的任務是保證你的安全,我沒有權利讓你加入行動。」舒逸瞪了他一眼:「我沒功夫和你扯淡,不是我看不起你手下的人,如果真是樸永健,他們根本就應付不了。」滿爺說道:「要去也是我去!我是萊市情報組的組長,這是我份內的事情。」
舒逸說道:「老滿,這事沒得商量,這是命令。」
滿爺瞪了舒逸一眼,舒逸淡淡地說道:「滿江,你還別不服氣,從職務上來說我是軍情九處的處長,你只是九處萊市情報組組長,差我一級,從軍銜來說我是少將,你只是個大校,還是差了一級。官大一級壓死人,你懂不懂?」
滿爺尷尬地笑了笑:「可我是你師兄!」舒逸搖了搖頭:「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滿爺歎了口氣,叫道:「常貴東!」那個叫阿東的小伙子顛顛地跑了過來:「滿爺,什麼事?」滿爺說道:「去,給舒處準備身行頭。」阿東有些納悶,舒逸說道:「就照張揚的那身準備就行了。」阿東走了以後,滿爺說道:「這事我要向陸局匯報。」
舒逸點了點頭,他知道這是滿爺的職責。
舒逸失蹤了!柳平川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他沒有想到舒逸竟然會突然從他的視線消失了。想了想他拿起電話給陸亦雷打了過去。
「柳副司令,你好。」陸亦雷恭敬地說道。無論從級別還是年齡,柳平川都要大一些,陸亦雷表現出應有的恭敬是很正常的。
「陸局長啊,有個事情我要向你和陸老檢討。」柳平川的態度很端正。
陸亦雷問道:「什麼事啊?」柳平川回答道:「舒逸失蹤了!今天午飯後他一個人離開了興隆,底下人說他是喬裝後離開的。」陸亦雷聽了臉上露出會心的微笑,可嘴上卻說:「什麼?怎麼會這樣?你沒派人去找嗎?」
柳平川的心裡很是苦澀,他說道:「我已經派出了幾隊人馬,在整個萊市範圍搜索,但陸局,你也知道,這件事情我又不能大張旗鼓,我的人都是便裝出動的,再說了,聽說舒逸易容的本領很高,真想要找到他無異於大海撈針。」
陸亦雷說道:「繼續找,一定要把他找到,柳副司令,就辛苦你了,實在不行讓警備區和警察局幫著一起找吧。」柳平川說道:「那樣一來動靜就大了,會不會給舒逸帶來不必要的危險。」陸亦雷淡淡地說道:「沒有什麼比他身上的《海軍協定》重要!」
接著陸亦雷又說道:「柳副司令,你也別著急,更不要有什麼心理負擔,你的任務只是保護舒逸,腿長在他的身上,他要走也怪不得你,好吧,先這樣,我馬上把這事情向首長匯報一下。」
陸亦雷掛了電話,馬上去了陸國光的辦公室。
陸國光戴著老花鏡,正在看著文件。見陸亦雷進來,他抬起了頭,取下了眼鏡:「坐吧!」陸亦雷在陸國光的對面坐了下來:「舒逸已經離開了興隆。」陸國光把玩著手中的眼鏡:「他啟動了軍事情報局的這條線?」陸亦雷點了點頭。
陸國光說道:「看來他是個聰明人。」說完瞪了陸亦雷一眼:「對舒逸這樣的人,你別和他打啞謎,也就是他,換一個人他直接回燕京,把東西往你手中一扔,我看你怎麼辦?」陸亦雷苦笑了一下:「舒逸不是那樣的人。」
陸國光說道:「他搶《海軍協定》不過是為了救人,現在人已經平安回來了,他只要把《海軍協定》安全地送回來這件事情也就沒有他的事了,大不了背個處分,以他身後的這些背景,處分也不會大,可他現在啟動了軍事情報局的這條線,說明他還是把調查的責任承擔了下來,這小子心胸和氣度還是蠻大的嘛!」
陸亦雷說道:「從現在起,無論是國安部,軍事安全局還是其他各方面的任何人都不會再有舒逸的任何消息,我想應該馬上有人著急著跳出來了。」陸國光說道:「軍事情報局和軍事安全局都是你在負責,你應該知道怎麼做的。」
陸亦雷點了點頭,陸國光說道:「前天你說萊市站傳來消息樸永健到萊市了?」陸亦雷點了點頭,正準備說什麼,手機響了,他掏出來看了一眼:「萊市站滿江的電話。」
陸國光抬抬手:「你先接吧!」陸亦雷接完電話,一臉的沉重,陸國光問道:「出了什麼事?」陸亦雷說道:「滿江說舒逸已經到了萊市站,萊市站的張揚犧牲了,就是負責查樸永健的偵察員,舒逸強勢要求介入調查,滿江問我們的意思是什麼。」
陸國光沉思了一會,然後抬起頭來:「告訴滿江,全力配合舒逸的工作,樸永健在這個時候出事在萊市,一定是為了《海軍協定》來的,舒逸在找他,難保他也在找舒逸。」陸亦雷說道:「我已經間柳平川大張旗鼓地在萊市搜尋舒逸的下落。」陸國光歎了口氣:「舒逸的壓力大啊,希望他能夠理解我們的苦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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