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一帆沒想到費一涵會找上自己,費一涵和費一潔設計舒逸的事情他已經聽說了,所以在接到費一涵的電話時,他恰當地表示了對費一涵姐妹倆的不滿,他說道:「一涵,真不知道應該怎麼說你了,帆哥知道你聰明,可是你的聰明用錯地方了。|舒逸是什麼人?人家可是經過大風大浪的,就你們那小伎倆,你還真當人家是傻的啊?」
費一涵幽幽地歎了口氣:「帆哥,我也是沒有辦法,你知道的,我們的母親去世得早,從小我們就和父親相依為命,現在父親出了這樣的事情,我們自然是不能坐視的,所以我們才……」這些費一帆自然是知道的,他對費一涵說道:「一涵,你知道你們的父親做了什麼嗎?」費一涵說道:「不管他做了什麼,他永遠是我們的父親。」
費一帆能夠理解費一涵的心情,他說道:「你們的父親所做的一切很可能把費家引向萬丈深淵啊,你想想,舒逸他們是什麼人,國安部的人,被他們盯上了,你覺得會是小問題嗎?你們救父心切我能夠理解,只是你們的方法錯了!換而言之,就算是舒逸上了你們的當,放了你父親,你覺得你父親就真正的安全了嗎?頂多是舒逸被拿下,換一個人來,還不是會一直咬住你父親不放嗎?」
聽了費一帆的話,費一涵才發現自己還是太衝動了,費一帆說得對,費遷觸犯的可是國法,拖舒逸下水只能是讓費遷暫時獲得自由,可接下來,費遷還是逃脫不了國法的制裁。
費一涵沉默了。
費一帆說道:「其實要救你父親不是沒有辦法,只是你們首先得端正態度。舒逸應該對你們說過了,好好做做你父親的工作,讓你父親配合舒逸他們破案,爭取將功折罪,我想如果你父親真的能夠給予他們幫助的話,他們一定會對你父親從輕發落,還有可能不發落!」
費一涵知道為今之計也只能這樣了,她說道:「我能和你見一面嗎?」費一帆笑道:「我們是堂兄妹,你用得著和我這樣見外嗎?這樣吧,你說時間和地點,我拉舒逸一起來!」費一帆心裡清楚,費一涵最想見的不是自己,而是舒逸,雖然自己對她說得很清楚了,可是她還是希望能夠聽到舒逸親口告訴自己。
費一涵說道:「一個小時後,你們酒店對面的『月湖酒吧』。|」
費一帆把和費一涵通電話的事情向舒逸說了一遍,華威看了舒逸一眼:「難怪你不追究那兩個女孩,原來是在這兒等著人家。」舒逸笑了笑:「費一涵也是個聰明人,平靜下來她自然會想明白其中的道理。」舒逸的笑容又消失了:「只是,算了,不說了,先看看她想說些什麼吧!」
舒逸不說了,可費一帆卻不依,他追問道:「只是什麼?你說啊!」舒逸望著費一帆:「其實我擔心的是費一涵姐妹兩人在這個案子裡陷得有多深?」費一帆聽了心裡一驚:「什麼意思?」西門無望說道:「舒處的意思是怕費一涵姐妹在案子裡所扮演的角色不嚴於亞於費遷!」費一帆說道:「不可能,怎麼可能呢?她們姐妹我還是很瞭解的!」
舒逸淡淡地說道:「以前你對費遷也是很瞭解的,但現在呢?」費一帆不說話了,他的一雙眼睛瞇縫著,舒逸拍了拍他的肩膀:「別想那麼多了,我只是胡亂猜測。好了,都散了吧,我想先休息一會,一帆,差不多的時候來叫我吧!」
大家離開以後,沐七兒才問道:「舒逸,你對費一帆說的那些話真的只是你的猜測嗎?」舒逸點了支煙:「你覺得呢?」沐七兒搖了搖頭:「我覺得不像,你沒有根據是不會亂說話的。」舒逸微笑著說道:「這次我確實是猜測,不過也有幾分理由。」沐七兒說道:「什麼理由?」舒逸抽了口煙:「心計,費一涵太攻於心計,這一點她甚至比費遷還要老到!」
沐七兒楞了一下:「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感覺?」舒逸淡淡地說道:「你真以為她布的那個局是真想引我上鉤嗎?」沐七兒說道:「不然還會為什麼?」舒逸說道:「她其實早就知道她那小伎倆是不會成功的,她之所以那麼做,更多是想讓我覺得她是一個易衝動的女人,雖然有點小聰明卻沒有大智慧。」
沐七兒笑了:「你啊,習慣性懷疑!」舒逸搖了搖頭:「不,我這不是亂懷疑,她對我使的伎倆明顯是經過精心策劃的,她這一招如果對付的不是我舒逸,而是其他的男人,成功率至少有百分之八十。」沐七兒說道:「那不就對了,她原本也覺得是很有把握的,你憑什麼會說她不是為了引你上鉤呢?」
舒逸說道:「因為華師父出現時費一涵的臉上沒有驚訝,也沒有憤怒,很是平靜,倒是費一潔的反應很正常。」沐七兒說道:「你確定?那時候你竟然沒有被她們迷得七犖八素?」舒逸苦笑道:「還別說,那丫頭下的藥還真夠份量,要說我一點反應都沒有是假的,如果師父再不出現,我都不知道我是不是能把持得住!」
「不過我還是留心觀察了費一涵的表情,師父出現的時候她確實很平靜,直到聽到華威是我師父時她才露出了一絲驚訝,但很快也就鎮定了。這說明她早就知道會有人來救我,只是沒想到來的會是我的師父。既然她已經知道會有人救我了,還要演這樣一齣戲,目的自然就是讓我對她產生錯覺。」
舒逸說完,沐七兒才點了點頭:「聽起來倒有些那麼回事。」
舒逸說道:「我第一次見到費一涵的時候,還感覺她是一個善良,懂事的女孩,而這次再見她卻使出這一手,完全顛覆了我對她的認識。一個人的反差這麼大,雖然她對她父親的關心是其中一個因素,但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她太善於掩飾自己。」
月湖酒吧,費一涵坐下後,服務生便問她要喝點什麼,她說還要等人,服務生放下一杯檸檬水後就退開了。
費一涵透過落地玻璃窗,望著外面來來往往的路人,沉思著。
舒逸和費一帆來了,費一涵站起來向費一帆揮了揮手,費一帆對舒逸說道:「在那邊。」兩人走到費一涵那張桌子坐下,費一涵抬手招來服務生,她禮貌地問舒逸:「舒先生,喝點什麼?」舒逸說道:「隨便吧。」
她又看了看費一帆,費一帆聳了聳肩膀表示無所謂。
費一涵這才對服務生說道:「來壺拿鐵。」
咖啡送上來了,費一涵讓服務生退下,自己給舒逸和費一帆倒上一杯後,自己也倒了一杯:「你們要加點奶和方糖嗎?」舒逸微笑著說道:「不用,我喜歡原味。」費一涵給自己加了點奶和方糖,用小勺攪拌著。
三個人都沒有說話,氣氛有些尷尬。
費一帆品了一口,然後打破了沉默:「這咖啡蠻正味的!」舒逸也品了一口:「嗯,不錯!」費一涵抬起頭,露出一個甜美的微笑:「舒先生也喜歡咖啡嗎?」舒逸說道:「談不是喜歡,相比之下我更喜歡喝茶!」
費一涵說道:「早知道就點壺茶了!」舒逸說道:「這倒不用,再說了,這地方能喝到什麼好茶,還不如咖啡。」費一帆笑了:「一涵,考慮好了嗎?」費一帆自然是指勸費遷與舒逸合作的事情。費一涵說道:「舒先生,如果我父親能夠戴罪立功,他會不會坐牢?」舒逸端著咖啡想了想說道:「這個問題我不能給你肯定的答覆,不過我會盡我最大的力量幫他的。」
費一涵微微點了點頭:「謝謝!」舒逸說道:「我會盡快安排時間讓你們見面。」費一涵歎了口氣:「希望他能夠聽得進我的話。」舒逸淡淡地說:「我相信你有這個能力。」費一涵望著舒逸,眼神有些複雜。舒逸迎著她的目光,露出一個微笑。
費一帆問道:「一潔呢?」費一涵苦笑道:「你那妹子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這樣的場合帶著她只會壞事。」舒逸說道:「也不一定,至少她很真實。」費一涵聽得出舒逸的話中有話:「舒先生的意思是我不夠真實?」舒逸搖了搖頭:「我沒有這樣說,你多心了!」
坐不到半小時,三人便離開了。除了商議正事時的那幾分鐘,更多的時間都在沉默的尷尬中度過的。
就在談話結束兩個小時後,費一涵接到了舒逸的電話,舒逸讓她馬上到酒店來,和費遷見上一面。費一涵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激動:「好的,舒先生,我馬上過來!」
舒逸掛了電話,望著費遷:「我沒騙你吧?」費遷冷冷地說道:「我不想見她!」舒逸蹺起了二郎腿:「為什麼?」費遷說道:「不為什麼,不想見就是不想見!」舒逸遞給他一支煙,自己也點上了一支:「你難道不知道她們多擔心你?」費遷沒有說話,他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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