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逸帶著沐七兒和和尚又去了單曉峰的家,一天的排查下來,三個小組都沒有找到任何的線索。舒逸總是覺得昨晚因為發現單曉峰的死而過多的關注了死者、現場,而忽略了一些重要的細節,他想再去看看,或許還能夠有些發現。
單曉峰家的門上已經貼上了市局刑警隊的封條。
舒逸示意和尚把封條拆了,然後開門走了進去。這次他關注的並不是殺人的案發現場本身,而是單曉峰屋子裡的裝飾和擺設,還有其他的他覺得感興趣的東西。
當舒逸再一次走進他的房間裡,他終於找到了昨晚第一次踏進來時的感覺,對,就是這個感覺。舒逸發現屋子裡的陳設以及一些物件,都與古今的軍事多多少少有些聯繫。牆壁上的仿真88輕狙,裝飾櫃裡的軍車模型,櫃子上一個精緻的架子上還放著一把短劍。舒逸拿起短劍看了一眼,輕輕抽了出來,竟然是一把「中正劍」,這可是舊時候黃浦軍校生的標誌。
舒逸仔細地看了看,這把劍是真的,雖然劍上刻著的名字舒逸並不熟悉,但這劍原先的主人也應該是老黃浦生,這把劍要不是單曉峰家傳的,那麼就一定是他花了大價錢從舊貨市場淘來的。
舒逸走到了客廳一側的書櫃邊,《兵器知識》、《艦船知識》,甚至還能夠找到《陸軍步兵訓練教程》。舒逸的臉上露出了微笑,對,昨晚他一進門就隱隱感覺這個單曉峰應該是一個軍迷,因為舒逸進來的第一印象就是他的屋子裡充滿了軍事元素。
舒逸走到臥室,打開了他的衣櫃,果然裡面有迷彩服、作戰訓練服,甚至還有兩套新式的軍裝。沐七兒輕輕問道:「這個單曉峰好像大學畢業便直接參加工作了,沒有去過部隊啊。」舒逸點了點頭:「他應該是個軍迷,或者軍事發燒友。」舒逸走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了下來,沐七兒和和尚都站在他的旁邊。
舒逸雙手十指交叉,兩個食指支在唇邊,瞇起了眼睛。
沐七兒和和尚都沒有說話,他們知道舒逸一定在想著什麼。舒逸半天才輕輕說道:「既然我們查不出他與那幾個部門的人有什麼關係,那麼我們就換一種辦法,查他這一屋子的軍品都是從哪裡買來的。」和尚不解地說道:「可是滿街都是軍品商店,就算是查到他在哪裡買的對於我們的案子有什麼幫助嗎?」
舒逸苦笑著說道:「碰碰運氣吧。」沐七兒說道:「你就別賣關子了,直說吧,我才不相信你會去做碰運氣的事情呢。」
舒逸點了點頭,輕輕說道:「你們想,一個軍事發燒友,一定會有幾個志同道合的朋友吧?」和尚點了點頭,舒逸又說道:「而他的朋友當中,按理說不應該缺乏真正的軍人,或者至少曾經是真正的軍人。而能夠得到他認可的,說明應該還是有些本事的,從部隊回來,又有些本事的人,一般都會去向什麼單位?」
舒逸這樣一說,二人才恍然大悟。沐七兒說道:「我明白了,你在賭概率。你假設單曉峰買這麼多軍品,總有一兩次會拉著他信得過的朋友幫他參考,而他信得過的朋友也很有可能就是那個黑衣人,對嗎?」舒逸微笑著說道:「對,就那麼簡單。當然,你也知道說是賭概率,這樣的概率存在的可能性卻是極大,至少它不會是零。」
舒逸看了看表,已經是晚上七點多鐘了:「你們看我,淨顧著案子,把吃飯這樣的頭等大事給耽誤了,走,我請你們吃本幫菜!」
吃過飯後,回到了酒店,葉清寒和西門他們兩個小組也已經回來了,他們的情緒很是低落,或許是一整天的忙碌徒勞無功的緣故。舒逸讓他們在沙發上坐下,微笑著散了煙然後說道:「怎麼一個二個都蔫了?都給我打起精神來吧,我就不相信了,只要大家用心,一定能有收穫的。」
接著舒逸重新調整了一下,明天葉清寒那個小組也加入到對軍品商店的調查中來,而西門他們繼續關注單曉峰的社會關係的調查。
安排停當,大家都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間,沐七兒輕輕地問道:「你不去看看凌小月?」舒逸望著沐七兒,沒有說話,沐七兒說道:「去看一看她吧,她現在一定很需要人安慰。」舒逸歎了口氣:「要不你陪我去吧?」沐七兒微笑著搖了搖頭:「不,我去了她會很拘束,甚至還會覺得我們是在刺激她,還是你自己去吧。」
舒逸站了起來,望著沐七兒說道:「那我去看看吧。」沐七兒微微點了點頭:「去吧,好好勸勸她,讓她別做傻事。」
舒逸敲開了小惠的房門,小惠打開門望著舒逸:「舒大哥!」舒逸點了點頭:「我來看看她,她還好吧?」小惠搖了搖頭,向客廳望了一眼。
舒逸看到了凌小月的背影。
舒逸走上前去,小惠遲疑了一會,關上門,回去了自己的房間。
舒逸在凌小月的身旁坐下:「小月。」凌小月抬頭望著舒逸,嘴色露出一絲冷笑:「原來你拿走我的唇彩就是為了證實我就是殺死單曉峰的人?」舒逸說道:「我拿你的唇彩確實是為了去做一個dna的比對,我可以告訴你,在單曉峰的家裡,我們發現桌子上的一隻紅酒杯上留有唇印,而唇彩就是露華濃的『清影』,經過比對,和你的dna完全吻合。」
凌小月驕傲地抬起了頭:「那又怎麼樣?我根本就沒去過他的家,更沒有和他喝過什麼紅酒。」舒逸點了點頭:「我也不相信你會是兇手,所以我才會讓南方把你『請』到這兒來,一是為了更好地調查案子,二是為了能夠給予你保護。你應該也知道,既然沾上了這個案子的邊,你的處境就已經很是危險了。」
凌小月的眼裡閃著光芒:「真的,你真的相信我?」舒逸說道:「不只是我,沐七兒也一樣,我們都相信你不可能做出那樣的事,七兒說你是個美麗、善良、陽光、驕傲和睿智的女孩,一定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的。」
凌小月的眼神迷惘了,如果說舒逸對她的相信讓她覺得心安的話,沐七兒對她的信任,給她的卻是感動。她幾次三番在沐七兒面前毫不掩飾自己對舒逸的情感,她還以為沐七兒會視自己如情敵,甚至還會針鋒相對,落井下石,誰知道她竟然也對自己如此的信任。
凌小月來了整整一天,心裡恐慌、憤怒、難過,卻沒有流下一滴淚水,可現在,她再也忍不住了。舒逸抽出一張紙巾遞給她:「別哭,你現在要做到的是堅強,然後好好想想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特別是帶著你唇印的那個紅酒杯,到底是怎麼來的。」
凌小月微微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我也在想,不過真的想不出來。」舒逸說道:「我會讓他們把那酒杯和酒瓶的照片給你辨認一下,你仔細回憶回憶,你曾經在什麼地方用過那個杯子,和誰一起喝的酒。」
凌小月說道:「嗯,我明白,放心吧,我一定會好好配合你們的。」舒逸輕輕歎了口氣:「我知道,你攤上這事一定會很想不開,不過你必須挺住,特別是不能胡思亂想做傻事。」
凌小月露出了一個微笑:「放心吧,我不會的,我很看重我的生命,堅決不會做傻事的。」舒逸也笑了:「看來我是白擔心了,好吧,這段時間我們都會非常忙,小惠姑娘陪著你,有什麼事情你可以直接和她說,她值得你信任。」
凌小月輕輕說道:「好的。」舒逸站了起來:「那我就先回去了。」凌小月也站了起來:「舒逸!」舒逸頓住了,靜靜地望著她。凌小月輕輕地說道:「替我謝謝沐姑娘。」
第二天,舒逸他們便開始對整個滬海市的軍品商店開始排查。
一直到下午三點多鐘,他們都沒有什麼收穫。走了近三四十家,看了單曉峰的照片都說從來沒有這樣一個人去買過東西。
沐七兒說道:「舒逸,要不今天就到這兒吧,你得去換藥了。」舒逸想了想說道:「嗯,也好,讓他們拆線吧,不然老是得往醫院跑,我可沒那麼多時間。」和尚輕輕說道:「先生,你的傷?」舒逸說道:「沒事的,我這身體你還不知道嗎?」和尚歎了口氣,對於舒逸他更加的敬重了。
和醫生交涉了很長時間,最後他們無奈的答應了舒逸要拆線的要求,但他們希望舒逸至少在半個月內還是要好好調養,避免劇烈的運動。
就在舒逸拆線的時候,葉清寒來了電話。
沐七兒接通電話:「嗯,葉哥嗎?」葉清寒說道:「沐姑娘啊?舒處呢?」沐七兒說道:「他在拆線呢。」葉清寒楞了一下:「怎麼現在就拆線了?」沐七兒苦笑道:「你還不知道他嗎?他怕影響了查案,他決定的事情,我也沒辦法。對了,葉哥有事嗎?」葉清寒說道:「哦,一會你給舒處說一下,我們找到了單曉峰經常去的軍品商店。」
葉清寒把地址告訴了沐七兒,並說他們會在那兒等著。舒逸拆完線出來後,沐七兒把葉清寒的話轉告了他,他說道:「走吧,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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