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小月望著舒逸:「你為什麼總是不相信我說的話?」舒逸淡淡地說道:「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你一開始便沒有和我說實話。信任是建立在值得信任的基礎上的,你說對嗎?」凌小月的臉微微紅了。
舒逸問道:「你用唇彩嗎?」凌小月點了點頭。
舒逸又問道:「露華濃的『清影』你用過嗎?」凌小月又點了點頭。
舒逸說道:「麻煩你拿給我看看行嗎?」凌小月楞了一下,她不知道舒逸到底想要做什麼,她站了起來:「你等一下。」接著她離開了琴房,回到了自己的臥室。不一會,她回到了,手裡拿著一支唇彩,果然是露華濃的「清影」。
她把唇彩遞給了舒逸,舒逸接過來打開,看了一眼,又聞了聞,然後微笑著遞還給凌小月:「你能在我面前抹一下嗎?」凌小月的臉更紅了,她的舌頭輕輕沾了一下嘴唇,接過唇彩,輕輕抹了幾下。
她把唇彩蓋好,微笑著問道:「好看嗎?」舒逸點了點頭,微笑著說道:「很好看,對了,這只唇彩能送給我嗎?我知道挺貴的,不知道你是否捨得。」凌小月輕輕地說道:「只要你想要,我什麼都願意給你。」說完,將唇彩又遞給了舒逸。舒逸接過來放進了口袋裡,他沒有說話,他已經不知道應該怎麼說了,凌小月很直白地表達著對自己的情感。
舒逸望向凌小月:「你喜歡紅酒嗎?」凌小月皺起了眉頭:「談不上喜歡,偶爾遇到場合會應酬一下,怎麼了?」舒逸微笑著說道:「沒什麼,我只是隨便問問,好了,我沒什麼問題了,謝謝你的配合。」他站了起來,伸出手去:「打擾你們休息了。」凌小月並沒有和他握手,而是羞澀地輕聲問道:「我能抱抱你嗎?」
舒逸楞了一下,然後微笑著婉言拒絕道:「不太好吧?這樣會讓我有負疚感的。」說完聳了聳肩膀,然後再次伸出手去。這一次凌小月也伸出手來,緊緊地把舒逸的手握住了。
舒逸和凌小月走下樓下,凌小月的臉上還有一抹緋紅,那是因為她提出和舒逸擁抱一下被拒絕後染的。沐七兒玩味地看了一眼舒逸,舒逸露出一個很堅毅的微笑。舒逸走到韋月娥面前:「不好意思,打擾了!」
韋月娥的心裡很是忐忑,她並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她最擔心的便是凌小月會被牽連進去。以至於舒逸跟她打招呼的時候,她只是「嗯」了一聲,木然地點了點頭,張媽才把舒逸他們送了出去。
車子回到酒店,舒逸和沐七兒先下了車,舒逸把唇彩遞給鎮南方:「你趕緊送到市局法證科去,和紅酒杯上的唇彩印進行dna對比檢測,看看是不是相符。只要他們有結果了,不管什麼時候,讓他們第一時間電話告訴我們。」鎮南方接過唇彩,點了點頭說道:「明白。」然後發動車子離開了。
舒逸坐在沙發上輕輕說道:「七兒,給我泡壺濃茶。」沐七兒微笑了一下,進了廚房。
舒逸的心情有些莫明的緊張,說實話,對於凌小月來說,他是非常欣賞的,這是一個驕傲、陽光而且美麗、睿智的女孩,雖然他不知道凌小月對於他的那種情感是從哪裡來的,但是他還是蠻感動的,當然,這與情感無關。
舒逸點上支煙,閉上了眼睛。
沐七兒把茶泡好,輕輕地坐到了舒逸的身邊,從他的指尖接過煙,在煙灰缸裡摁滅:「你在擔心凌小月嗎?」舒逸輕輕地歎了口氣:「是啊,其實她是一個很不錯的女孩子,我真希望她別陷進這個案子裡去。」沐七兒輕輕握了握他的手:「我相信她不會有事的。」舒逸搖了搖頭:「我也不相信,可是我卻總有種不祥的預感。」
沐七兒說道:「你是怕她的dna對比與紅酒杯上的吻合?」舒逸微微點了點頭。沐七兒說道:「就算吻合又能說明什麼呢?」舒逸睜開了眼睛,不解地望著沐七兒。沐七兒微笑著說道:「我的意思很簡單,這算是吻合,也有可能是有人故意想陷害她呢?」舒逸苦笑著說道:「當然不排除這樣的可能,可前提條件是我們得拿得出證明她是被人陷害的證據。」
沐七兒目光堅定地說道:「只要她真的沒有做,我想你一定能夠找到證明她清白的證據的。」說完給舒逸倒了杯茶,舒逸喝了一口,然後看了看表。
沐七兒說道:「結果沒這麼快出來,我想你最好還是好好休息一下,還有很多的事情等著你呢。對了,明天你要去換藥呢。」舒逸說道:「不用換了,直接讓他們拆線吧,我已經沒事了。」沐七兒笑道:「可惜,住在酒店就是不太方便,不然我可以每天為你做些有營養的,對於你的傷口恢復會更好。」
舒逸握住了她的手,把她拉到懷裡:「七兒,謝謝你,能夠有你在我的身邊,是我的福氣。」沐七兒輕輕說道:「以後不要再說這樣的話,我們之間,不用言謝的。」舒逸點了點頭:「睡吧,得養足了精神,不能打疲勞戰。」
早上七點四十,舒逸的手機響了,沐七兒伸手從床頭櫃上拿起手機遞給舒逸,舒逸看了一眼號碼,是鎮南方打來的,他和小惠竟然一晚都呆在市局。
「老舒!」鎮南方在電話裡叫了一聲。舒逸從鎮南方的聲音裡已經得到了答案。舒逸輕輕地說道:「dna鑒定結果出來了嗎?」鎮南方只回答了兩個字:「吻合!」舒逸閉上了眼睛,輕輕歎了一口氣,鎮南方問道:「老舒,下面怎麼辦?」
沐七兒也望著舒逸,他從舒逸的表情也知道了凌小月的dna對比一定吻合了。她也想看看舒逸的下一步會怎麼辦,在她的心裡,她確實不相信凌小月會有問題,不過法律是講證據的。
鎮南方也沒有催促,靜靜地等著舒逸的回答。
舒逸半天才輕輕地說道:「讓市局先把人捕了吧。」鎮南方說道:「明白了。」舒逸突然又說道:「等等,秘密逮捕,這事就別驚動市局了,你直接把人帶回來吧。還有,交代一下,dna對比檢測的事情必須嚴格保密,誰洩露出去我處分誰。」鎮南方楞了一下,但還是說道:「好!」
掛了電話,沐七兒輕輕問道:「你這是不信任市局,還是出於私心。」舒逸搖了搖頭:「在那個黑衣人沒出來之前,我不僅僅不相信市局,就連國安局和警衛局我也不相信。」沐七兒這才想起這一茬來,舒逸的擔心不無可能。
起床之後,舒逸第一時間去了朱毅的房間。
朱毅正在窗前拉開太極的架勢,聽到門鈴聲,他走過去把門打開。
「你的臉色很難看,沒休息好嗎?」朱毅問道。舒逸這才把昨天晚上的行動說了一遍,當然,他也把自己的決定與擔憂告訴了朱毅。
「這個凌小月還真有意思,是個敢愛敢恨的人。」朱毅笑道。舒逸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朱毅說道:「你的決定沒錯,單曉峰的死足以說明他們是想保護那個黑衣人,現在這樣的情況,不能夠再讓無辜的人枉死了,不過這個凌小月來,你又準備怎麼面對她?還有你的沐姑娘那邊你可得做好工作啊。」舒逸笑道:「七兒那邊沒問題,就是這個凌小月太直接,也太**,我還真的很頭疼!」
朱毅掏出煙來遞給舒逸一支:「那你就頭疼吧!這事我是不摻和的,我今天約了王河東。」舒逸說道:「『能感協會』那邊的調查有什麼進展嗎?」朱毅皺起了眉頭:「沒有,我現在正在慢慢對協會的主管人物進行排除。包括他們的社會關係,特別是社會關係的排除很讓人頭疼。」
舒逸說道:「老師,辛苦你了。」朱毅淡淡地說道:「我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勞神了,不過這個案子確實有些意思,我感興趣的是案子後面站著的那個神秘力量。」舒逸說道:「老師,如果我要想查那個黑衣人應該怎麼查?」
朱毅笑了笑:「你心裡已經有想法了,為什麼還要問我?」舒逸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在老師面前我怎麼總是感覺自己是透明的呢?」朱毅摁滅了煙頭,嘿嘿一笑:「別拍我的馬屁,說說你的思路。」舒逸這才正色地說道:「凌小月提到單曉峰在演出開始之前曾經和一個黑衣人在一起說話,我想他們既然敢在大庭廣眾下說話,那麼他們一定是早就認識的。」
「所以我的意思是,好好查查單曉峰的社會關係中有沒有與警察局、國安局或者警衛局的朋友。」朱毅點了點頭:「這是一個思路,那就去查吧,至少目前暫時沒有比這個更好的辦法了。對了,你發現這次的案子與以往有什麼不同嗎?」舒逸淡淡地說道:「對手沒有再給出『殺人預告』。」
朱毅沒有再說話,但無論是他還是舒逸都不會相信對方會這樣罷手,下一輪的較量不知道會是什麼時候,以什麼方式進行,而自己在明,他們在暗,還真是防不勝防,遊戲的難度更大了。
舒逸讓葉清寒調來了單曉峰的社會關係,這小子的社會關係還挺複雜的,舒逸做了安排,他自己和沐七兒、和尚一組,葉清寒和靳大海一組,西門和謝意一組,兵分三路分別對單曉峰所有的社會關係進行排查,希望能夠挖到與黑衣有相關的線索。而鎮南方和小惠還是跟在朱毅身邊,一來是為了保護朱毅的安全,二來充當了聯絡員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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