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逸掛了電話,他終於明白為什麼他們要設計綁架鎮南方了。
看來他們還真有大動作。
鎮南方輕聲地問道:「老舒,是不是出了什麼大事了?」舒逸緩緩地點了點頭:「嗯,十天之後有一場大型軍事演習,而706基地則是這次軍事演習中的『眼睛』,如果他們出了什麼問題,後果可是不堪設想。」
鎮南方也倒吸了一口涼氣:「那你為什麼不馬上趕回黃田去?」舒逸搖了搖頭:「我暫時還不能走,他們策劃這麼周密,想要綁架你,為的就是給破壞演習爭取時間,那說明什麼問題?說明我們才是他們能不能順利實施計劃的巨大威脅。看來我們一路走來調查的方向並沒有錯,已經要踩到他們的尾巴了。」
鎮南方說道:「那接下來呢,我們怎麼辦?」舒逸說道:「首先我們必須要搞清楚黃田村發生的一切與恆藝之間的關係,重點就在虎姑的身上,我有種直覺,虎姑與楊潔之間存在著一種特殊的關係,或許她們是親姐妹。另外讓小盛調查一下那個叫譚詩萍的女人,細細查下她的底細,看看是不是就是虎姑的母親。」
鎮南方皺起眉頭問道:「你是說虎姑和楊潔可能是同父異母的姐妹?」舒逸點了點頭:「還有一點也很關鍵,如果虎姑與楊潔之間的關係成立,那麼譚詩萍與楊天明之間的曖昧關係存在了近二十幾年,難道池虹一點也不知道嗎?以池家的強勢,一旦知道了能容忍這關係的存在嗎?這也是要好好查查的。」
鎮南方說道:「那個安保高級顧問的事情呢?」舒逸說道:「先放放,我想把這些人際關係理順了,那個問題就應該能夠浮出水面了。」鎮南方又問道:「那我呢,應該做些什麼?」舒逸說道:「明天一大早你和小惠就陪楊潔去警察局領楊天明的遺體,全程陪同她處理她父親的後事。」
舒逸頓了頓又說道:「可能中午一點池虹就會到林城,她肯定也會參與楊天明後事的處理,你要留心她與楊潔之間的關係。只是不知道那個譚詩萍會不會來,如果她能來就最好了。」鎮南方楞了一下:「這樣的場合我想她不一定敢來吧?」
舒逸搖了搖頭:「不一定,也許她會來,她大大方方地來參加楊天明的喪事,符合他們之間的朋友身份。她要是不來,外人才更會有想法。」鎮南方也笑道:「這倒是,你是讓我留心他們的動靜是嗎?」舒逸說道:「我終始不太相信楊潔對我說的,她和她母親之間的關係不融洽,相反,我感覺她和池虹之間的關係反而很好。」
鎮南方拿起支煙點上,他現在抽煙已經很自然了。舒逸笑道:「小惠還不知道你吸煙吧,」鎮南方說道:「知道了,不過她沒說什麼。」舒逸說道:「能少抽就少抽些,別像我一樣,成個老煙槍。」鎮南方笑了笑,然後問道:「如果楊潔和池虹的關係很好,那她為什麼要在你面前說謊呢?」
舒逸說道:「這個我還沒想明白,不過到目前我也只是猜測,等證實了我們再問為什麼。」鎮南方說道:「老舒,我還是不太相信楊潔會有什麼問題,你別罵我,我覺得楊天明的死對她的打擊很大,這種悲傷不是假裝得出來的。如果她真有問題,那麼楊天明的死她應該也脫不了干係,她總不至於會對自己的親生父親下毒手吧?」
舒逸沒有回答,而是在走神。
鎮南方輕輕叫道:「老舒,老舒!」舒逸這才回過神來:「什麼?」鎮南方說道:「我的話你沒聽見嗎?」舒逸說道:「哦,聽到了,我也覺得奇怪,對於楊天明的死,楊潔也很是震驚,而且她的悲痛的的確確很真實,這說明楊天明的死她是不知情的。」
說完舒逸部了起來:「好了,別想了,時間不早了,早點睡吧!明天我事情太多,得養足了精神。」
回到自己的房間,舒逸便直接倒在了床上。可他卻睡不著,閉著眼睛,腦子裡面卻總是在想著案子的事情。池虹到底知道不知道譚詩萍的存在?如果知道,這二十多年來她為什麼會一直容忍,就算她和楊天明已經沒有感情了,但從女人的共性來看,池虹應該不會允許這樣一個女人出現在楊天明的生活之中,可為什麼二十幾年來竟然相安無事呢?
舒逸乾脆坐了起來,點上支煙。
池虹,譚詩萍,這兩個人之間會不會有關係?舒逸突然覺得有趣起來,他做了一個大膽的假設。池虹不僅知道譚詩萍的存在,而且她和譚詩萍或許還是熟識的,甚至有可能是朋友,只有這樣才有可能這麼多年兩個女人之間才沒有爆發什麼矛盾。如果真是這樣,那麼池虹有沒有可能知道譚詩萍與楊天明生下了一個女兒呢?
也不對,齊老說過,虎姑是蘭繼賢和駱霞生的女兒,又怎麼會和楊潔是親姐妹呢。舒逸甩了甩頭,怎麼把這一茬給忘記了?除非她不是蘭繼賢親生的。舒逸想到這裡眼睛一亮,這當然也有可能,看來還得走一趟塘坪縣,只要證實虎姑並非蘭繼賢親生的,那麼自己的推測完全成立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突然舒逸又苦笑著搖了搖頭,自己竟然把問題想複雜了,要想證實虎姑與楊潔之間到底有沒有血親關係,不是有更簡單的辦法嗎?dna檢測不就行了,為什麼要繞這一大圈呢?看來自己還是有些著急了,亂了方寸。
舒逸終於安心地睡著了。
第二天上午九點多鐘,曾國慶便把虎姑帶來了。
鎮南方和小惠已經陪著楊潔她們去了警察局。
和曾國慶一起來的另外兩個警察被他打發回去了,虎姑進了房間,很自覺地便坐到了沙發上,她不明白舒逸這唱的是哪出,為什麼要讓曾國慶把自己弄到省城來。
曾國慶也在沙發上坐下,舒逸給他們都倒上了水。
舒逸坐了下來對曾國慶說道:「姜顏的情況還好吧?」曾國慶搖了搖頭:「還在昏迷中,醫生說什麼時候能醒得看她自己了。」舒逸說道:「苦了姜局夫婦了。」曾國慶說道:「姜局還好,就是羅姐的情緒不穩定,特別是聽說姜顏還涉及到什麼案子的時候她更緊張了。整天就責怪姜局平時只知道工作,一點都不關心自己的女兒。」
舒逸苦笑道:「難為姜局了,其實兒女大了,你哪有那麼多精力去面面俱到。」曾國慶也歎了口氣:「是啊,特別是小顏,平時看著挺老實單純的一個孩子,怎麼會這樣,我們大家都想不通。」舒逸說道:「沒什麼想不通的,人都是被經歷改變的,她一定是經歷了什麼足以讓她改變的事情。」
舒逸和曾國慶閒聊著,虎姑很自然地被他們晾在了一旁。
大概半小時後,舒逸見虎姑的杯裡沒了水,站起來重新給她倒上一杯:「我們找到你母親了,不過她最近的情況不太好。」虎姑接住水杯的手抖了一下,水灑了一點出來。舒逸說道:「因為楊天明已經死了,而楊天明的事好像與她有些關係,現在警方正在調查。」
虎姑突然開口說道:「不可能!不可能!」她的情緒突然變得激動起來。
舒逸淡淡地望著她:「什麼不可能?」虎姑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她坐直了身子,沉默了。舒逸點上支煙:「楊天明昨天上午被炸死了,就在林城,他的女兒楊潔現在正在警察局認領楊天明的遺體,準備就地火化安葬。葬禮我想應該是明天舉行,怎麼樣,要不要帶你一起去參加?」
虎姑還是沒有說話,她的眼睛望著茶几上的水杯,發呆。
舒逸說道:「你母親可能也會來參加他的葬禮,我想還是讓你們母女見上一面吧。」虎姑終於忍不住了:「你到底想幹什麼?你說的這些我全都聽不懂,你如果有證據就起訴我,但你沒權利這樣折磨我!」舒逸望著她,淡淡地說道:「是嗎?我有折磨你嗎?」虎姑咬著嘴唇,望著舒逸,心裡充滿了憤怒。
舒逸說道:「蘭貞,不,應該是叫你楊貞吧?你說如果讓你和楊潔做一個dna對比,我們會得到什麼樣的答案?」虎姑一下子從沙發上跳了起來,曾國慶的反應也很快,他的把壓住了虎姑的肩膀:「坐下!」虎姑眼了曾國慶一眼,但還是慢慢地坐了下來。
舒逸說道:「你不用激動,既然你說你什麼都是知道,那麼我只能夠用我自己的方式讓你知道。」虎姑的心裡升起了恐懼,舒逸此刻在她的眼裡就像是一個魔鬼!
鎮南方打來電話,告訴舒逸遺體已經領回去了,現在就停放在景雲山公墓的殯儀館的弔唁廳裡。他還說池虹他們已經到了,他興奮地問舒逸:「你知道是誰和池虹一起來的嗎?」舒逸淡淡地說道:「譚詩萍!」鎮南方納悶地說道:「你怎麼知道?真沒趣!」
舒逸卻覺得有趣,看來自己昨晚的想法再一次得到了驗證,譚詩萍與池虹之間果然是有關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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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更!稍後會送出今天的第四更!謝謝大家的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