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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正真的讓舒逸整整等了兩天,這兩天裡,白天舒逸要不就去永歷皇帝墓去和考古學家們聊天,要不就是找村民拉拉家常,而晚上他也會到巖洞去轉轉,看看是否能夠再找到什麼蛛絲馬跡,反正他就沒有閒著。
就在鎮南方和楊潔游黃果樹的這個晚上,九點多鐘,嚴正的電話來了。
「喂,找下舒逸!」嚴正的聲音嚴肅而冷峻。舒逸淡淡地說道:「嚴部長,也就是我接你這電話,換別人不嚇著人家才怪。」嚴正終於笑了:「你小子,我有那麼凶嗎?」舒逸反問道:「你覺得呢?」
嚴正這才說道:「好了,別貧了,說正事吧。」舒逸說道:「你還真曬了我兩天?」嚴正說道:「我也沒辦法,那個單位的保密級別太高,就連我都沒有權利查看,沒辦法我只能夠請示首長。」舒逸的心裡也吃了一驚,嚴正是部級領導,他要請示的人,自己想都不敢去想了。而這一切又說明了什麼?說明這個駐軍單位確實不簡單。
舒逸說道:「結果怎麼樣?」嚴正說道:「結果不太理想,首長說了,這事他幫不了我們,讓你自己去交涉,舒逸,能不能進去就看你的運氣了。」舒逸苦著臉說道:「我只是讓你打聽一下是什麼單位,我並沒有說想要進去。」嚴正說道:「我真的不知道,不過如果你有證據證明那個保密單位出了問題,我倒可以再去首長那試試。」
舒逸哪來什麼證據,他歎了口氣:「老嚴,你知道嗎?你是在浪費我的時間,算了,懶得理你,我自己想辦法吧!」
說完,舒逸掛上了電話,點了支煙,吸了一口,然後閉上了眼睛。
就連嚴正都這樣遮遮掩掩,看來只能靠自己了。舒逸其實並不相信嚴正的話,按嚴正的保密級別不可能不知道這個駐軍單位的情況,而密級不夠是應該是自己,嚴正沒說出來是怕自己有想法。也正是這樣,舒逸越發感覺到這個案子的來頭不小,他決心還是親自去看看,他相信搞清楚了駐軍單位的性質,對查案一定會有很大的幫助。
「大哥哥,你在想什麼?」一個稚嫩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舒逸回過頭去,看到是花妹,他微笑著對花妹說道:「哥哥在發呆,花妹怎麼還不睡啊?」花妹說道:「睡不著。」舒逸摸了摸她的頭:「小花妹莫非也有心事?」花妹說道:「沐姐姐在看書,我覺得無聊,就來看看大哥哥。」
舒逸說道:「哦?沐姐姐在看什麼書啊?」花妹想了想:「好像叫迷什麼檔案。」舒逸笑了:「《迷離檔案》。」花妹「哦」了一聲:「這書說什麼的啊?」舒逸想了想說道:「是寫抓壞蛋的。」花妹點了點頭:「嗯,要把壞蛋統統都抓起來。大哥哥,你知道『聖洞』嗎?」
舒逸楞了一下,然後坐直了身體:「為什麼這麼問?」
「阿爸說了,『聖洞』是安葬老祖先的,但我卻看到一個新的洞口。」花妹噘起小嘴說道。
舒逸問道:「哦?在什麼地方?能帶大哥哥去看看嗎?」花妹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現在天都黑了,花妹怕。」舒逸說道:「不怕,大哥哥和你一起呢。」花妹抬起頭說道:「那好吧,我們要叫上沐姐姐嗎?」舒逸想了想,如果花妹說的是真的,那麼一會他可得要忙上一陣了,正好讓沐七兒帶花妹回來。
叫上了沐七兒,沐七兒聽舒逸簡單地說了下意圖,沒說什麼,便和舒逸領著花妹向巖洞走去。路上舒逸問道:「花妹,你問過你阿爸吧?」花妹搖了搖頭:「他好像不許我提巖洞,我一提他就很生氣的樣子。」這也難怪,烏麻怕花妹提巖洞,是怕花妹犯病,這也不難理解。
到了巖洞口,花妹果然有些害怕,她的眼睛直直地望著那具本應該伏著的棺材。
舒逸的手扶住她的肩膀:「別怕,裡面就只是一具屍體。」花妹抬起了頭,望著舒逸:「真的麼?」舒逸微笑著點了點頭:「敢不敢去看清楚?」沐七兒用擔心的眼神看了一眼舒逸,舒逸柔聲說道:「放心吧,不會有事的。」花妹咬著唇,點了點頭。
舒逸拉起她的手,慢慢地向棺材走去。
花妹很是緊張,舒逸感覺到她幼小的身體有些發抖,舒逸說道:「花妹,相信哥哥,這個世界上沒有鬼。」花妹點了點頭,鼓起勇氣,繼續向前。
兩人來到了棺材前,舒逸亮起手電筒,照向棺內,果然就只是一具乾屍。舒逸輕輕地問道:「我想你小時候應該也看過,不會害怕吧?」花妹點了點頭。舒逸繼續說道:「你是不是見到有人從裡面爬出來?」花妹又點了點頭:「是鬼嗎?」舒逸搖了搖頭:「不是,是人,壞人,是壞人在裝鬼嚇人呢。」
花妹想了想說道:「大哥哥能抓住這些壞人嗎?」舒逸笑了:「當然能,哥哥就是來抓壞人的。」花妹長長地出了口氣,像是卸下了一個大包袱,舒逸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記住大哥哥剛才說的話,這個世界上沒有鬼,只有人裝鬼嚇人,不用害怕的。」花妹露出了笑容:「我知道了,大哥哥。」
接著,花妹拉著舒逸和沐七兒:「來,大哥哥,那個洞口在這兒。」她把兩人領到了巖洞的左側面,指著一堆雜草說道。舒逸用手電照了一下,看到雜草後面是個大石塊,他動手搬開石塊,果然看到一個四十公分左右的洞口。
舒逸直起了身子,對花妹說道:「這個洞口你沒告訴過任何人吧?」花妹有些得意地笑道:「沒有,好幾次躲貓貓的時候我就躲在這裡,他們都找不到我。」舒逸問道:「你什麼時候發現的這個洞口?」花妹想了想:「很久了。」舒逸無法理解她這個很久了是多久,又問道:「你發現了多久,然後才看到棺材裡爬出人來的?」花妹說道:「不到一個月呢。」
舒逸點了點頭,然後對沐七兒說道:「你領著花妹先回去了,我再看看。」沐七兒的眼裡有些擔心:「那你小心一點。」舒逸微笑著說道:「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沐七兒「嗯」了一聲,牽起花妹的手:「花妹,我們先回去睡覺吧!」花妹看了看舒逸:「大哥哥不回去嗎?」舒逸說道:「大哥哥一會就回去,你和姐姐先去吧,記得,這個洞的事情別告訴任何人。」
花妹重重地點了點頭:「嗯,我不說。」
把兩個送進了樹林,舒逸折回到了洞口,像那晚一樣,他手腳並用的爬了進去。
這個洞確實是新的,泥土的味道都不一樣,舒逸一直向前爬去,可他發現這個洞比「聖洞」長了許多,而且方向好像是通向後山。舒逸的心裡一驚,莫非這洞竟通往那個駐軍單位?舒逸爬了二十幾分鐘,還沒到盡頭。他沒有再繼續往前,而是艱難地退了出來,他不知道洞的那頭到底會不會有危險,如果遇到襲擊,再強的身手在這狹窄的洞穴裡也只有等死。
舒逸出了洞,喘著氣,這樣趴著後退還真不容易。他重新用石頭擋住了洞口,又把雜草攏了攏,看看幾乎恢復了原樣,這才離開。
舒逸的腦子亂了,這個洞如果真正的可以直達那個駐軍單位的話,那說明這個案子真正的目標就是駐軍單位,而且這個假設如果站得住腳,這個保密單位一定也出了內鬼。
舒逸搖了搖頭,暫時不去想了,不過明天是一定得想辦法和駐軍單位取得聯繫,爭取能夠進去查探一番。只要能夠在那邊找到出口,哪怕是一個只能夠傳遞物件的小洞,就能夠證明自己的判斷了。
舒逸把衣服換了下來,還好那天弄髒的那套沐七兒給洗乾淨了,不然明天還真找不到衣服見人呢。
第二天大早,舒逸便帶著葉清寒兩個人往後山去了,彎彎繞繞地走了約莫四十多分鐘,他們看到了一塊牌子:軍事禁區,閒人止步!
在距離牌子大概三五十米的地方有一個木製的崗亭,那崗亭只能夠容納一個人站立,舒逸知道那是哨兵的哨位,當然,只是明哨的,像這樣高密級的軍事單位,應該還有暗哨。
兩人往崗亭走去,一個荷槍實彈的軍人攔住了他們:「站住,沒看到牌子嗎?這裡是軍事禁區,請你們離開。」舒逸微笑著掏出了證件,遞了過去:「對不起,我們是國家安全部的,有重要的事情想見你們這裡的主官。」軍人看了看證件,又看了看舒逸,再看看葉清寒:「你呢?」葉清寒忙掏出證件也遞了過去。
那哨兵回到崗亭裡,打了個電話,然後走了出來:「你們在這等一會。」
大約過了二十多分鐘,葉清寒等得有些不耐煩了,催促道:「到底要我們在這站多久啊?」那哨兵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舒逸拉住葉清寒:「沒著急,耐心地等等吧。」
又是十分鐘過去了,才見到一個上尉領著兩個士兵過來,他們都是荷槍實彈的。上尉問道:「哪位是舒處長?」舒逸忙說道:「我是。」上尉招了招手:「你跟我進來吧。」舒逸走了過去,葉清寒正準備跟上,卻被哨兵攔住了。葉清寒瞪大了眼睛:「你!」舒逸無奈地搖了搖頭:「清寒,你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