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鎮南方和小惠已經感到飢餓不堪了。
鎮南方說道:「看來他們是準備餓死我們啊!」小惠說道:「你不是說他們不會讓我們死嗎?」鎮南方苦笑道:「凡事總有意外的,誰知道他們竟然不按常理出牌。」小惠說道:「我們被關了多久了?」鎮南方說道:「我估計至少有二十個小時以上了。」
小惠說道:「不行,得讓他們開門。」小惠坐了起來,這次是她把鎮南方扯得隱隱生疼。鎮南方跟著坐了起來:「你就別白費力氣了,如果我猜得沒錯,門口應該沒人。」小惠說道:「那我們就把門給砸開!」鎮南方無奈地說道:「你確定你能夠砸得開防盜門?或者你能開鎖?我記得他們是從外面反鎖的。」
小惠說道:「如果你確定外面真的沒有人,那麼我就有辦法讓你走出去。」
鎮南方沉默了,他一直都沒有懷疑小惠有能力帶自己出去,但不到萬不得已,就步棋是不能走的,況且門外沒有人他只是個猜測,如果有人,知道小惠有辦法出去,那麼他們有了防備,再想出去就難了。
小惠哪裡知道鎮南方的心裡在想什麼,鎮南方感覺到小惠的手上有動作,可黑暗中他也不知道小惠在做什麼。
不一會,鎮南方發現手銬打開了,他驚訝地問道:「你是怎麼做到的?」小惠說道:「懶得跟你廢話,我要去開門了。」鎮南方忙拉住了她的手:「慢!現在還不是時候!」小惠甩開了他的手:「再等下去我怕我連開門的力氣也沒有了。」鎮南方說道:「我,我不敢肯定門外是不是真的沒有人。」
小惠頓住了,鎮南方這話讓她也不敢貿然行動,如果門外有人看守,那麼出去將面臨什麼樣的危險就不知道了。
小惠退了回來:「我說,你不會是想讓我們在這裡等死吧?」鎮南方說道:「再等等吧!」小惠從回到床上,沒有說話,而是躺了下去。鎮南方後悔了,自己走了一步險棋,本來他是報著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想法,讓徐治國他們的綁架得逞,可他沒想到他們把自己綁來以後竟然一直關著,沒有任何的動作,他發現自己可能錯了,現在看來他們根本就只是為了困住自己。
「砰!」一聲清脆的槍聲,鎮南方和小惠都是一驚。
小惠說道:「這槍聲離得很近。」鎮南方說道:「嗯,好像是樓下傳來的。」小惠驚喜地說道:「莫非是有人來救我們了?」鎮南方沒有說話,因為他也不知道。
小惠走到門邊,豎起耳朵聽了半天,沒有聽到什麼響動。半晌,小惠才輕輕叫道:「南方!南方!」鎮南方也走到了門邊,小惠說道:「我們不能再等了,我們衝出去吧。」鎮南方說道:「你能開這門?」小惠說道:「應該可以,一會你機靈點,你先躲起來,等我先衝出去,安全了你再出來。」
鎮南方一把握住了她的手:「不,小惠姐,我不能讓你冒險。」小惠說道:「放心吧,以我的身手不會有事的。」鎮南方說道:「不行,你已經習慣了黑暗,一旦門打開了,遇到光線,你必然需要至少五秒以上的對光適應,五秒的時間,足以致命了。」
鎮南方說到這裡,他握住小惠的手自然地緊了緊。小惠感受到了他的關切,她的心裡泛起了一絲暖意,不過她還是輕輕抽出了自己的手:「可這是我們的機會,你想想,他們為什麼開槍?要不就是有人來救我們了,要不就是他們內訌,不管是哪一種可能,我想都會把門口的人吸引下去的,因為他們一定想不到我們還能夠有辦法開門出去,我一定要試試!」
小惠分析得很有道理,鎮南方找不到理由反駁,他歎了口氣:「小惠,對不起,都是我太自負,才落到這步田地,我不應該冒險,更不應該拉著你和我一起冒險!」
小惠聽了鎮南方的話,笑了,她握了握鎮南方的手:「傻瓜,在沒有走出這一步之前,誰知道是對是錯呢?好了,你到一旁躲著吧,我要開門了。」
鎮南方好奇地問道:「小惠姐,能告訴我你到底是用什麼來開手銬和門嗎?他們不是已經搜光我們手上的隨身物品了嗎?」小惠輕輕地說道:「可他們沒搜走我的發卡!」
鎮南方不再說話,乖乖地躲在門邊的牆後。
小惠摒住了呼吸,伸手摸向了防盜門的鎖眼。
鎮南方從來沒有如此地感到過緊張,他覺得心快跳到了嗓子眼,他的擔心不是因為自己,而是因為小惠,他悄悄地向門邊移動了幾分,他決定門一旦打開,他一定要擋在小惠的面前,有什麼危險,應該由他來承受。
小惠專心致志地摸索著想打開防盜門,全然沒有察覺到鎮南方向自己靠近,小惠感覺到自己的鼻子上,額頭上都已經沁出了汗水,她盡可能的不弄出什麼聲響,可四周是那麼的安靜,發卡在鎖芯中輕輕轉動還是發出了細微的聲音。
不知道過了多久,「嗒」的一聲,鎮南方聽出這是門鎖被打開的聲音,他衝了過來,黑暗中一把推開了小惠,自己的整個身體擋住了門,他不等小惠反應過來,便撞開了門,衝了出去!
外面的光線很亮,鎮南方條件反射地閉上了眼睛,但他的耳朵卻留意著身邊的響動。他只聽到身後小惠的叫聲:「南方,你幹什麼?」幾秒鐘後,鎮南方慢慢地睜開眼睛,發現門口竟然沒有人,他望向小惠,小惠也慢慢地習慣了光亮,她跑到鎮南方的身邊,拉住鎮南方:「為什麼?你為什麼不聽我的話?」
鎮南方望著小惠,笑了:「我不想你有事!」簡單的一句話,小惠的眼睛濕潤了,鎮南方卻說道:「走,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小惠也平靜了心情:「這次你必須走在後面,再不聽我的話我就永遠不理你了。」
鎮南方點了點頭:「知道了,以後我永遠都聽你的!」小惠笑了:「這是你說的?」鎮南方說道:「嗯,我說的。」小惠突然覺得這句話說得有些曖昧,臉紅了起來。
兩人先查看了二樓的另外兩個房間,空無一人,然後悄悄地下了樓,樓下的三間房,前兩間裡也是空蕩蕩的,而在最後的一個房間裡,鎮南方和小惠看到了徐治國,不過他已經死了,他雙腿分開,坐在牆根,右手握著一把槍,看上去他像是對著自己的太陽穴開槍,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鎮南方蹲下身子,仔細地察看了一下徐治國的屍體,早就沒了氣息。
小惠說道:「剛才的那聲槍響會不會就是他開槍自殺?」鎮南方皺起了眉頭:「可他為什麼要自殺?還有那三個協警又跑哪去了?」小惠搖了搖頭,鎮南方都想不出個所以然,她更是無法明白了。
鎮南方在徐治國的身上翻了翻,沒找到手機,倒是翻出幾百塊錢。鎮南方把錢放進了口袋,然後對小惠說道:「我們走,先找個地方吃點東西,打個電話。」小惠說道:「可你破壞了現場!」鎮南方說道:「事急從權,管不了那麼多了。」
二人出了屋子,小惠問道:「這裡這麼偏僻,我們應該往哪走?」鎮南方依稀記得來時的路線,他說道:「跟我來吧!」兩人往東走了五六公里,便看到了高速公路,鎮南方說道:「往這邊走,大約再走半小時應該有個加油站。」鎮南方記得當時他們還在那停車加過油。
小惠說道:「我們竟然沒有聽到他們的車子是什麼時候開走的。」鎮南方淡淡地說道:「很正常,我們呆的那間房子被他們處理過,隔音的效果非常的好。」小惠瞪了他一眼:「還好意思說,還說他們不至於會殺了我們,他們那樣做分明是想困死我們,沒吃的,沒喝的,如果我不能夠開門出來,那我們就死定了。」
鎮南方嘿嘿一笑:「我從來沒擔心你能夠打開那道門,只是我不知道你用什麼開門而已。」小惠說道:「南方,我有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說。」
鎮南方說道:「是不是覺得對我沒信心了,想請老舒過來。」小惠搖了搖頭:「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你的能力,但我覺得我們在這裡勢單力薄,人手不夠,最主要的是沒有能夠信任的人可以用。說真的,這裡的人我一個都不敢相信,包括那個宮正陽。」
鎮南方點了點頭:「我明白了,我會向老舒要人的,可能一開始老舒也沒有想到這個案子會這麼複雜。」鎮南方雖然這樣說,心裡還是有些小小的失落,看來自己與舒逸的差距還是很大,他重新回想徐治國出現到現在所發生的一切,他想如果是舒逸,會不會如自己一般的冒險。
終於,到了加油站,鎮南方遞給小惠一百塊錢,讓她去買點吃的喝的,自己去打電話。他先給曾國慶打去過去。
「小鎮!你們在哪?」曾國慶接到鎮南方的電話,聲音都激動起來了。鎮南方失蹤了十十二個小時,這二十二個小時不僅是他,就連姜緒雲都是如坐針氈,原本他們想把這件事直接向國安部進行匯報,但姜緒雲不甘心,他可不想因為這件事情影響自己的位置,最後他還是決定很等等,如果二十四小時內還是不能夠找到鎮南方和小惠,他就只能夠上報了。
不過他們也不是什麼都沒做,姜緒雲幾乎動用了一切可動用的力量,四處打探鎮南方他們的下落。最後得到消息說可能已經被帶入了粵西境內,姜緒雲便派出了三組人便裝進入粵西,繼續查找鎮南方他們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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