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停了下來,鎮南方和小惠被徐治國和三個協警押下了車,向不遠處的一輛長安麵包車走去。麵包車上只有司機一個人,他們把鎮南方和小惠推上車,然後便換了便衣,司機發動了車子,車子竟然掉頭走了回頭路。
鎮南方說道:「徐警官,如果我沒猜錯,剛才我們已經進了粵西地界了吧?你是想把警方的視線引向粵西,對嗎?」徐治國笑道:「我現在終於知道了,為什麼你小小的年紀就能夠進入安全部,成為高級偵察員,看來我還真的不能小看你。」
鎮南方淡淡地說道:「我能知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嗎?」徐治國搖了搖頭:「對不起,我不能告訴你。」鎮南方輕輕地說道:「塘坪縣失蹤的民俗考察隊的那個案子應該和你們也有關係吧?」徐治國望向鎮南方:「你還知道什麼?」鎮南方說道:「我也無可奉告。」徐治國笑了:「其實你說不說都無所謂了。」
又過了一個多小時,車才停了下來,這裡應該是城郊,一幢兩層樓的民宅,前後沒有再見到其他的房子,鎮南方留心了一下,這裡離公路大概有三四公里。
鎮南方和小惠被帶上了樓,關進了一個小房間。
這個房間看來是精心準備好的,沒有窗戶,只有一扇進出的門。
房間裡面只有一張大床,床上的被褥看上去倒是新的,沒有其他家俱,就連燈也沒有。
二人身上的東西都被搜走後,徐治國他們便離開了,門也關上了,只剩下一片漆黑。
鎮南方和小惠都閉上了眼睛,慢慢地適應了黑暗。小惠輕輕問道:「為什麼不讓我動手?」鎮南方說道:「如果你動手了你就看不見很多的事情。」小惠說道:「可是我們現在被關在這裡,外面的事情怎麼辦?烏嘎的死,果讓的死,虎姑的死,包括銀花的死,還有巴音的冤屈誰去查?」
小惠的情緒開始激動起來。
鎮南方握住了她的手:「別著急,我們不是一直沒有線索嗎?現在他們自己送上門來,我們怎麼可能不抓住?再說了,有你在,我不擔心我們出不去,我對你有信心!」小惠踢了他一腳:「去,你真以為我是神仙啊?就算我能打,可雙拳難敵四手,又沒有武器,還要帶上你這個包袱,唉,算了,都這樣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鎮南方和小惠還戴著同一副手銬,鎮南方往床上一倒,小惠也被帶了下去:「哎喲,你要死啊!」鎮南方忙不迭地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小惠乾脆也倒了下去,兩人望著天花板,雖然他們根本就看不見。
小惠說道:「南方,到現在為止,你對整個案子有什麼看法?」
鎮南方歎了口氣:「想聽實話嗎?」小惠說道:「當然。」鎮南方說道:「毫無頭緒。」小惠說道:「反正我們現在有的是時間,捋捋?」鎮南方笑了:「好吧,小惠姐,我說把我的感想說說吧。」
小惠沒有再說話,靜靜地聽著。
鎮南方說道:「從我們遭遇烏嘎說起吧,我記得我給你說過,烏嘎為什麼要帶我們繞路,為什麼反對我們走夜路,我說他是因為預見了危險,而他為什麼會覺得自己有危險,肯定是他知道了什麼不該他知道的事情。巴音提到他曾經失蹤了幾天,有兩種可能,一是他藏了起來,躲避危險,二是他被限制了自由,才逃出來。」
小惠說道:「他既然帶我們繞了路,可為什麼最後還是遇害了?」鎮南方說道:「他一直就處於對方的監視之中!」
小惠說道:「繼續!」
鎮南方說道:「接下來便是巴音對烏嘎是不是死於意外這件事情上態度的轉變,巴音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改變,應該是受了威脅。對於巴音這樣一個堅強的男人,能夠威脅他改變態度的是什麼?是他的母親,有人用他母親的生命來威脅他,可是最後他的母親還是遇害了。如果你留心觀察你會發現,當他知道母親遇害的時候,有悲痛,卻沒有震驚,說明他早就有了心理準備。」
「果讓的死先放一放,第三件事情應該是虎姑的死。虎姑這個人雖然嚴格說來我們只打過那一次交道,但給我的印象卻是最深的。我曾經一度覺得她在掌控著整個村子,但沒想到她竟然會被人殺了,又恰好殺她的人居然是巴音。」鎮南方說到這裡,小惠問道:「對了,你看了虎姑的驗屍報告,還沒告訴我有什麼發現呢!」
鎮南方苦笑道:「這不還來不及嗎?」
小惠說道:「那現在說吧。」鎮南方說道:「死者並不是虎姑,她的年齡比虎姑小了至少八歲,目前身份警方還不能確定。」小惠問道:「那虎姑呢?跑哪去了?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情她竟然不露面?」鎮南方說道:「不知道,所以所謂虎姑的事,疑點十分的多,而突破口就在巴音身上。」
小惠輕輕說道:「巴音千萬不能再出什麼事情。」鎮南方說道:「巴音應該也意識到了,果讓死後下一個目標可能會是自己,所以他才提出要跟著他母親的遺體一起到縣局去吧。我想姜局和曾隊他們應該不會讓巴音出事的,不然他們也說不清楚。」
小惠說道:「接著捋!」鎮南方說道:「嗯,接下來我們就該說到花妹了,花妹那晚的行為到底是為什麼?」小惠說道:「不知道,現在想起來都怪嚇人的。」鎮南方說道:「雖然我不知道她為什麼會這樣做,但有一點,他絕對不會是烏嘎口中發出哀嚎的那個人,烏嘎說過,村民們曾經兩次把棺材反扣過去,你想想,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有那能力嗎?」
鎮南方說到這裡坐了起來:「不對,我懷疑花妹夢遊!」
他這一驚一乍地坐了起來,再一次扯痛了小惠的手,但小惠卻沒有在意疼痛,也坐了起來:「夢遊?」鎮南方說道:「嗯,夢遊,因為當時我明明看到她向我看了一眼,按理說她應該看到了我,但她卻視而不見,好像根本不怕我們跟蹤。」
小惠說道:「如果她是故意想引我們去呢?」鎮南方搖了搖頭:「應該不是,她如果真想引我們過去,那目的是什麼?」小惠說道:「夢遊的話為什麼偏偏她會去那個地方?」鎮南方說道:「她應該曾經在那裡看到過什麼,給她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小惠說道:「接下來應該是果讓的死。」鎮南方「嗯」了一聲:「果讓的死也很蹊蹺,法醫的初步檢查也說是毒蛇咬傷不治而亡,問題是為什麼這麼巧?這毒蛇就咬她而沒有咬別人?還有,她出事的時間也把握得很好,村裡只有烏嘎家是草醫,烏嘎死了,巴音剛讓警察帶走,而我們也不在,這樣就算她是真的被毒蛇咬傷也沒有人能夠及時為她救治。」
鎮南方一直就覺得果讓的死是謀殺。
他繼續說道:「我們回到村裡後,要求對果讓的屍體進行解剖,以烏達為首的人帶著村民進行阻撓又是為什麼?」小惠說道:「怕我們從屍檢中查出真相?」鎮南方說道:「對,說明果讓的死另有文章,可惜我們看不到屍檢報告。」
「再下來便是銀花的死,銀花約我一定是想告訴我一些很重要的事情,只是她並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盯上了,這也怪我,讓他們盯上銀花或許是因為我叫她們姐妹和我們一起上縣城,她和我們走得太近而引起了某些人的恐慌。於是他們便殺人滅口!同時又栽贓陷害,只不過我的身份太特殊,他們知道即便是按正常程序把我們帶回警察局,他們也奈何不了我,所以乾脆把我們綁了。」
小惠說道:「他們會不會把我們殺了。」鎮南方說道:「暫時不會,不然他們不會提前給我們安排這樣一個牢籠了,房間裡的那扇窗應該是昨天才封掉的,而房間裡的這股濃濃的燒碳味應該是想把水泥給烤乾,花這麼大功夫做這些,我們一時半會是死不掉的。」
小惠說道:「殺了我們不是一了百了?」鎮南方笑了:「殺我們他們的麻煩更大,之所以要先把我們羈押起來,是怕我們查到什麼,他們要爭取時間,銷毀線索,如果我沒算錯過兩天他們或許還會放了我們。不過他們這樣做卻不怎麼明智。」
小惠問道:「為什麼?」鎮南方說道:「他們這樣做說明他們心虛了,說明我們的手上已經握住了至少一條能夠挖出真相的線索!」
小惠「哼」了一聲,很是不滿:「我長這麼大還第一次被人像囚犯一樣的關起來,而且還和一個臭男人!」鎮南方說道:「我倒很享受這樣的待遇,尤其是和自己心愛的女人!」幸好是在黑暗之中,不然鎮南方一定能夠看到小惠的臉上已經紅雲密佈。
她用力地踢了鎮南方一腳:「你再亂說話當心我撕爛你的嘴。」鎮南方一邊揉著被踢得很痛的腿,一邊呲著嘴說道:「我說,姑奶奶,你能不能輕一點啊!疼死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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