椰海看到舒逸這副樣子,笑了起來。
舒逸有些尷尬:「我說,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我換身衣服。」椰海說道:「去洗個澡吧,然後喝點姜茶,西明的夜晚露水重,別傷著身體。」椰海確實沒有說錯,一路走回來他還真感覺到涼夜的冰冷。
可這個時候可是半夜兩點多鐘了。
他搖了搖頭說道:「算了,明天早上再洗吧。」一邊說著,一邊找了身衣物換上。穿好衣服以後,他問椰海:「你還沒回答我你怎麼在這兒?」椰海笑了笑說道:「我去給你煮點姜茶吧。」說完便待轉身,舒逸一把拉住了她:「說吧,為什麼會在我的房間?」
椰海說道:「睡不著,有心事,想找你聊聊,誰知道來的時候見你不在屋裡,就坐下來等你,不小心睡著了,聽到有人開門我才醒過來。舒大哥,你去哪了?」舒逸坐到床前的椅子上:「哦,我也睡不著,就出去轉了一圈。」椰海說道:「怎麼不叫上我?我可是你的嚮導。」舒逸微笑道:「我以為你已經睡了,椰海,時間不早了,有什麼明天說吧,我也困了。」
聽到舒逸下了逐客令,椰海識趣地說道:「那好吧,你好好休息。」
椰海走了,舒逸輕輕地關上了門,躺在床上,卻無法入睡。椰海在說謊,她來找舒逸一定有什麼事情,只是她不知道應該怎麼開口,椰海雖然一直帶著微笑,但眉頭微鎖,似有心結沒有打開,是什麼事呢?會不會和巖領有關?
第二天早上八點多鐘,秦雪便到了西明。
舒逸親自到客車站接秦雪,椰海非要跟著一起去,舒逸拗不過,只得同意了。小和尚原本也想跟著去,鎮南方說道:「和尚,你去做什麼?又不是打架,要人多。」一邊說一邊給和尚使眼色。小和尚雖然不明就裡,但還是沒有再堅持去車站。
鎮南方待舒逸開著車子離開後,摟著小和尚的肩膀說道:「這回老舒有得受了,兩個女人會把他折磨得夠嗆。」小和尚問道:「折磨?什麼意思?」鎮南方笑了:「看來你還真的清純天真無邪,讓我說啊,你就應該去談場戀愛,品品人間百味,知曉人間疾苦,不然怎麼能夠度已度人啊?」
小和尚白了他一眼。
鎮南方說道:「你想想,一個是老舒深深愛著的女人,一個是深深愛著老舒的女人,這樣的兩個女人見面,你說這場戲能不精彩嗎?」小和尚唸了一聲:「阿彌陀佛,人小鬼大。」鎮南方說道:「小和尚,陪我去個地方。」小和尚問道:「去哪裡?」鎮南方回答道:「紅棉寺。」小和尚不解地說道:「去那做什麼?」
鎮南方說道:「自己有我的道理,去不去?不去我自己去。」小和尚知道鎮南方沒有什麼身手,擔心他出什麼事,只得點頭說道:「我陪你去吧,不過是不是等先生回來跟他說一聲。」鎮南方說道:「走吧,我怕晚了就來不及了。」
和尚沒有辦法只能和鎮南方出門了,和尚原本想讓巖領幫傳下話,告訴舒逸他們去紅棉寺了,但鎮南方不讓他說,二人出了門便攔了一部出租車,往紅棉寺去了。
舒逸和椰海在客車站等待秦雪的到來。舒逸的心情有些激動,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過秦雪了,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椰海則嘟著嘴,望著車窗外面。舒逸雙手放在方向盤上,右手的手指輕輕彈弄著,像是在敲擊著琴鍵一般。椰海不滿地說道:「有那麼開心嗎?」舒逸微笑著說道:「很開心。」
秦雪下了客車,四下裡張望。
舒逸摁了兩下喇叭,然後才跳下車去,走到秦雪的面前,接過她的行李:「一路辛苦了。」秦雪用手理了一下被風吹亂的頭髮,微笑著說道:「還以為你不歡迎我來呢。」椰海也走了過來,仔細地打量了一下秦雪。秦雪雖然已經三十多歲了,可看上去卻只有二十六七的樣子,白皙的皮膚,俏麗的臉龐,一頭短髮透著幹練。
她也在審視著椰海,然後笑著對舒逸問道:「這位是?」舒逸說道:「這位是椰海姑娘,西明本地人,是個緝毒警察,這個案子和她有些關係,所以她現在暫時留下幫助我們破案。」秦雪大方地微笑著伸出手去:「你好椰海姑娘,我叫秦雪。」椰海握住了秦雪的手,也笑了笑:「你好,秦大姐。」
舒逸說道:「好了,先上車吧,把行李放了,我再給領導匯報案情。」秦雪說道:「你可別這樣說,我可擔不起你的領導。」三人上了車,舒逸說道:「忘記告訴你了,我們在西明一直都是住在椰海姑娘的家裡。」秦雪望向椰海,笑道:「又給你添麻煩了。」椰海說道:「哪裡,舒大哥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秦雪是過來人,哪會看不出來小姑娘對舒逸的那點心思,秦雪說道:「嗯,那我就不和你客氣了。」
其實秦雪的出現使椰海的自信遭受了小小的打擊,秦雪人長得漂亮,而且言談舉止中還透露出了一種高貴的氣質,還多了幾分成熟的魅力。特別是她的一顰一笑,就連椰海都覺得難以抗拒。椰海說不出自己的心裡是什麼滋味,對於舒逸,她確定自己是愛上他了,可當她聽了舒逸和秦雪之間的那些故事的時候,她又希望舒逸和秦雪有個好的結果。
所以在面對秦雪的時候,椰海的心裡很亂,她甚至開始嫉妒起秦雪來,能夠讓舒逸這樣用心去愛,換做自己,死了也值得。
回到椰海家,巖領告訴他小和尚和鎮南方出去了,舒逸問巖領他們有沒有說去了哪裡,巖領點了點頭,苦笑著說道:「他們怎麼可能告訴我?」舒逸沒有再說什麼,笑了笑:「椰海,秦雪的住處你來安排吧。」椰海點了點頭:「放心吧,我怠慢不了秦姐。」
放好行李,秦雪來到了舒逸的房間,椰海竟然沒有跟著來,她知道兩人一定有什麼工作上的事情要談。
舒逸用了整整兩個小時的時間,把他接手調查以來所有經歷的事情都向秦雪說了一遍,舒逸說完以後,秦雪笑得很是苦澀:「舒逸,你知道的,破案我不在行,這腦子不夠用,你是說了很多,不過我卻越聽越迷糊。」舒逸說道:「沒事,很多事情我也都還迷糊著,慢慢來吧。」
舒逸點了支煙:「說吧,嚴部長讓你帶了什麼口信?」秦雪說道:「你怎麼知道?」舒逸淡淡地說道:「不然你還真以為嚴部長會那麼心軟,讓你扔下鑒定中心的工作,從大老遠的跑來?就因為你是彭剛的未婚妻?至少我不會那麼天真。」
秦雪嗔道:「什麼事情都瞞不過你,你就不能別這麼直接嗎?」舒逸搖了搖頭:「我說秦雪,如果我舒逸能夠學得會那些彎彎繞,當年又何至於輸給彭剛?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我就這樣了。」
巖領敲了敲門:「舒先生,在嗎?」舒逸應了一聲,把門打開,巖領說道:「我聽椰海說舒先生昨晚著涼了,便給煮了點姜茶,來,趁熱喝。秦小姐,我也給你備了一碗,嘗嘗吧,姜茶不僅可以防止傷風感冒,還有清熱養顏的功效。」
舒逸接過來嘗了一口:「嗯,味道真的不錯,沒有姜的辛辣味,柔和清香。」秦雪聽到舒逸這樣說,也端起碗來,喝了一口,果然如舒逸說的那樣,之前她也喝過姜茶,卻不如巖領煮的香甜。
兩人把姜茶喝完,舒逸還在回味著。秦雪笑道:「你不會喝上癮了吧?」舒逸也笑了:「還真別說,這口感我很喜歡。」巖領憨厚地笑道:「舒先生喜歡,我就每天都煮一碗你喝。」舒逸沉下臉著:「一碗怎麼夠,既然是姜茶,我就把它當茶喝了。」
巖領說道:「沒問題,好了,不打擾二位了,你們忙,我去準備早飯去。」
巖領走後,舒逸重新關好了門,問道:「說說吧,嚴部長有什麼指示。」秦雪說道:「嚴部長讓我告訴你,專心查案,別受任何外界因素的影響。對了,他還交代,如果發現特別重大的,以你的能力無法解決的問題,可以向當地武警部隊請求援助,只需要出示你的證件,他們就會配合你的行動。」
舒逸點了點頭,他突然感覺到渾身燥熱,這時他看到秦雪也滿臉通紅,眼神有些迷離。舒逸望著秦雪,秦雪也微笑著望著他,輕輕地說道:「舒逸,我好熱,好燙!」秦雪的笑容在舒逸的眼裡變得嫵媚,舒逸的目光下移了一點,看到那起伏的山嶽,舒逸覺得丹田之處一團熾熱。
他心道不好,一定是巖領,姜茶中有迷藥。舒逸忙站起身來,準備衝出門去,秦雪從背後一把抱住了他:「舒逸,我好難受,抱抱我,快抱抱我。」舒逸也只剩下僅存的一絲理智,讓秦雪這一抱,那最後的一絲理智也蕩然無存了,他掰開秦雪環住腰間的手,一轉身,緊緊把秦雪抱在了懷裡,他的唇也印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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