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義軍還以為自己這些話,是在替紀書記著想,在給人家找台階。但是此刻從紀泉湧的臉上就完全的可以看出來,他對於這份好意根本就沒有接受的意思,相反的還有些生氣。「好了,大為同志,你來說說看法吧。」
楊大為剛才這一會要一直沒有閒著,一直在觀察著紀泉湧的反映,如今一聽人家問自己的意見,他是馬上回答道,「我沒有什麼意見,一切都聽省委的,聽紀書記的。」
不用說,這個楊大為也是紀泉湧的應聲蟲。
這楊大為的話算是讓紀泉湧臉色平和了一些,「嗯,即然大家的意見基本相同,那我看就先這樣吧,今天也著實是太晚了一些,一切等著明天在說吧。」
「可是……」龐義軍一聽明天在說,那意思就是在關馮思哲一個晚上,當即他就要站起來在爭兩句。
「好了,關一晚上死不了人的。」似乎是知道龐義軍接下來要說什麼一樣,紀泉湧一句話就給他擋了回去。
一句大家意見基本相同,但忽略了龐義軍的提議,這便是民主集中制的最好體現了。
這邊剛剛把人送走,那邊紀泉湧的老婆方愛心就從一旁的臥室之中走了出來,「老紀,是不是鵬兒又惹禍了,你可不能不管呀。」
「我知道。」紀泉湧答應了一聲,他心中很清楚,之所以這些人會向他這裡來匯報情況,完全是因為馮思哲是在兒子所在夜總會被抓的,可以說這件事情與他們紀家是有著很大關係的,要不然的話,他們怎麼會如此的小心呢?
想著馮思哲可不是一般人,這個人他聽說過,很年輕,很強勢,不到四十歲就是實權副部級幹部了,這樣的人前途是光明的,因此就有些人看重他,支持他。而如今兒子不巧的與這個人打上了交道,看來他也的小心一些才是呀。
拿起了沙發旁的電話,拔出了一組號碼,「我是你爸,不管你在幹什麼,馬上回家一趟,馬上。」……
川都市公安局的臨時拘留所裡,昏暗的房間之中,馮思哲正喘著粗氣靠在牆角旁。
剛才一番的搏鬥下來,馮思哲費了很大的體力,甚至胳膊上還被人咬了一口,樣子是有些狼狽的。
要說平時,以他的能力對付這三個人並不用費這麼大的力氣,可這一次有太多的外因。一來這裡的空間狹小,腿腳根本就施展不開。二來他的手下還帶著銬子,這就讓他行動不那麼自如,三來這幾個人雖然說不會什麼功夫,可勝在他們抗擊打能力強,幾次馮思哲都把他們打倒在地了,可是還有在爬起來在戰的能力,這樣一來,足足十多分鐘,馮思哲才制服了這三個人,自然而然就費了他不少的力氣了。
房間之內在沒有打鬥之聲了,很快的,房間門就被兩位警察給打開,然後其中一位拿著手電筒在房間內照了一下,等看著馮思哲還完好無事,而那三個安排在這裡的囚犯確都暈倒時,他有些瞪大了眼睛,很自然的說了一句,「喲,看不出來,還挺能打的呢。」
就是這一句,便表明了這一切都是事先安排好的。馮思哲當然也清楚,只是這一刻,他的權力根本發揮不出任何的作用,唯有等待著陳虎,尹風雷和李爽他們打電話求援了。
接下來的時候,被打倒的三人被拉了出去,馮思哲終於得以一個人房間之中安靜一會。
在到警局的時候,馮思哲身上的手機,手錶等物件皆被收走,現在他也不知道具體的時間,可是根據他的猜想,現在的時間應該是快半夜了吧,自己來警局也有兩個小時了,怎麼還沒有任何的消息呢?難道說都城省是獨立王國不成,他的關係打電話都不好使?
在冥想之中,馮思哲昏沉沉的就睡著了,話說他實在是太累了。
京都的為馮思哲說話的王澤榮等人,遲遲沒有等到消息,都有些著急。可因為都城省現在情況不明,他們也不能輕舉妄動。王澤榮更是一個接著一個電話打到了都城省紀委書記龐義軍那裡,詢問事情的發展情況。
龐義軍為馮思哲爭取了,可是紀書記的意見是等天亮在說,他也只好把情況向王澤榮做了匯報。
「王副部長,我己經和我們的紀書記說過了,但他說時間太晚了,天亮在說,我也實在不好說些什麼了。」龐義軍為難的說著。
「好,那請你轉告你們紀書記,馮思哲同志去都城省是工作的,不是遊玩的,如果他有什麼事情發生,那回頭就會有大批的中紀委工作組人員趕赴到你們都城省,到時候你們不要喊冤就是了。」王澤榮十分生氣的掛上了電話。
要說以王澤榮的脾氣,他是很少會發這樣的火,可這一次他真是有些控制不住了。先不說他與馮思哲之間的私人感情非常要好吧,單說就影響力而言,他就不能不管馮思哲,要不然回頭大家都知道了,一定會認為自己是怕事之人,若是這樣的話,那人格首先就要被別人給看扁了不是嘛。
在眾人的期盼當中,新的一來終於來臨,天也終於亮了起來。
一道陽光順著鐵窗照進了房間之中,馮思哲的生物鐘提醒著他醒了過來。
一看這陽光,馮思哲便知道這是一夜過去了。而對於自己可以在這裡足足呆上一夜,馮思哲本人是有些不相信的,難道說真的沒有人管自己嗎?或是說都城的水實在是太深了,深到支持自己的那些人打電話都不好使。
可不管怎麼樣吧,馮思哲心中清楚的是,隨著新的一天到來,他的事情必須要有一個說法才行。沒有人有這樣大的能量,可以把自己押在這裡超過二十四小時,如今的他己經是今非昔比了,他的身上牽扯著太多的人利益,縱然就算是為了自己,相信也會有人敢於站出來的。而同時,馮思哲心中也有了一股不祥的感覺,那就是都城省的領導敢於這樣做,也就是有什麼依仗才是,那這依仗是什麼呢?
早七點,都城省早間新聞之中,突然播出了這樣一則消息。
電視之中傳來了名流夜總會內的一片狼藉之場面,而播音員則解釋說,這是某位有能力的大人物破壞造成的,初步調查得知是有京都某位來這裡消費,然後因為口角之爭引發不愉快,所演變成的場合。而當時都城公安局的同志是迅速趕到現場,把激動的某人帶回了警局,有關案件的進展,電視會做進一步的跟蹤報道。
突然有了這一則新聞,無疑的就等於把馮思哲在名流夜總會內發生的事情進行了演化,雖然說報道之中有些詞彙己經做了處理,可是當很多百姓看到這則新聞之後,還是理所當然的以為,一定是京都某位有背景的人在名流夜總會內看中某鬆骨女後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於是就有人鬧事,接著警察就把人給帶走了。
在都城,只要是本地幾乎就沒有不知道名流夜總會的背景的,正是因為大家都清楚,所以才會這樣想。
而一早起來就看到這一則新聞的紀泉湧確是很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是他昨晚給省委組織部長牟希明打了電話之後的結果。有了這個報道,他就不在怕京都某人想來責難自己了。正所謂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況且他不過就是抵押某人一晚上而己,雖然說電視是報道了,可是畢竟沒有提名字嘛,這也算是給對方保留住了面子不是?
吃完了早飯,紀泉湧就乘車來到了都城省委大樓,這一剛進自己的辦公室,外套還沒有來的及脫下呢,辦公室內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一早就接到電話,還是外線電話,那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才是。可就是這樣,紀泉湧依舊是不慌不忙的來到了辦公椅前慢慢座上,這才伸手拿起了電話,「你好,我是紀泉湧。」
「紀書記你好,我是中紀委副書記王澤榮。」對方直接就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之所以一大早起來由王澤榮打電話,這也是他們商量的結果。昨天晚上,王澤榮,李秋娟,趙萬剛三人就會了面。他們三人都是第一時間知道這個消息的人,他們也是與馮思哲關係極近的人之一。
三人見面商量好得出這樣一個結果,那就是在事情沒有完全的弄清楚之前,還是不要擴大的好。決定中還有,就是讓王澤榮先以中紀委領導的身份與都城省那邊溝通一下,畢竟馮思哲去都城就是為了工作嘛,如果上來就由趙萬剛或是李秋娟打電話就太私人了一些,事情鬧大,難免就會被人抓到把柄。
這樣,一早王澤榮估計著紀泉湧應該上班了,這就把電話打了過來。
一聽到對方是中紀委的副書記王澤榮,紀泉湧的嘴角就現出了一絲的冷笑,對方還真是沉不住氣呀,這一大早上就開始要人了。不過不要緊,幸虧他早就做了準備,昨天晚上就把兒子叫回了家中,吩咐了一番。總之就是要化被動為主動,先給馮思哲頭上扣屎盆子,這樣一來的話,他就掌握了主動權,隨便別人怎麼說他也有應對之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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