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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卷 V332 文 / 血瞳琉璃夜

    暖心,暖心……

    你可知道,你的痛苦,就是他的痛苦。舒虺璩酉你的絕望,就是他的絕望……

    方寸之內,不過近在咫尺的距離,可是,就因為他們所站的位面不同,就因為雙方不是站在同一樣的高度,不是站在沒有歲月阻隔的荒漠,所以,即便男子用力地伸出了手,卻再也握不住他曾經視為生命的東西……

    暖心,暖心……

    要怎麼樣,你才能不痛,要怎麼樣,你才能不苦?

    有什麼東西,正從臉頰慢慢地滑落,男子痛苦地閉了閉眼睛,這才輕輕地轉過了頭。

    小小的閣樓裡,裝飾奢華,空間也是空前的大。那裡,滿場的金黃色的裝飾,是自古帝王和未來的君主,才能擁有的尊貴,以及榮耀。

    男子微微地轉過了頭,憔悴得猶如秋地荒涼般驚人的臉上,是怎麼也掩飾不住的痛間,和淡得極其淡漠的,冷冷笑意。可是,任他千般憔悴,任他萬般頹廢。他的宇眉之間,驕傲仍在,高貴仍在,就彷彿是跌落泥潭裡的花瓣一般,失去顏色,也不過是暫時的事。

    此時的他,眸子黯淡,靜靜望著那個坐在不遠處,一直靜靜地望著自己的溫文男子,靜靜地展顏一笑,開口:「皇弟,你帶我來這裡,就是專程要看她痛的,是麼?」

    「既然你已經看到你想要看到的,那麼,剩下的,是否可以放手?」

    「皇兄此言差矣……」一直靜默地坐在錦凳上的溫文少年站起身來,和烈昊天並肩而立,如玉般溫潤的臉上,帶著不明意味的莫測的笑意。他說:「我知道,皇兄對她,是日也想,夜也想,所以,我就帶皇兄來看看她,一聊相思之苦啊……」

    烈殞天的話,說到最後,開始字字如冰。他的狹長的眸子,靜靜地望著那個醉倒在石几上的少年元帥,忽然之間冷冷地笑了起來:「皇兄,你知道的,這才只是個開始——事情遠遠沒有你想像的那麼簡單,而皇弟我,必定要令這個女子萬劫不復……」

    彷彿生生地忍受著某種挫折的烈殞天,用蒼白得幾乎透明的臉,靜靜地望著烈昊天,如海般深的眸子裡,彷彿有靜默的火,在無聲地燃燒。

    他重申道:「皇兄,這,才只不過是開始而已……」

    是啊,這才只不過是開始而已。而他只手搏弈天下,所選中的對手,就是這個少年的男子。

    既然兩個人,都喜歡著同一個人。既然兩個人的心裡,都是因為那個的痛而痛,那麼,他們是否有必要,堂而皇之地戰,堂堂正正地將對方踩在腳下?

    烈殞天忽然微微地冷笑起來,他以他的愛發誓,他必定要這女子,為了自己的錯愛,而痛苦一生,痛不欲生……

    「皇弟,你這又是何必?」烈昊天無聲地歎息。錯的,都是他呵……

    是他,先去招惹了這個女子,又是他,因為愛意難抑,搶先表白,可是,誰能料到,他心心唸唸要守護的人,卻在獨自忍受痛苦……

    「皇兄,你不懂……」看到烈昊天臉上的痛苦之色,彷彿看到了令自己滿意的答案一樣。烈殞天一片猙獰的臉上,忽然浮出了極其艱難的微弱笑意。明亮的燈光下,一片明黃如水,在那樣的泛著高貴以及冷漠的色調裡,那個一身溫文如瘦竹一樣的俊秀男子,微微地側了側頭,眸子裡的瘋狂散去,眼神一片澄澈,他望著烈昊天,微笑:「皇兄,你也是愛過人的人,當然知道,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會有多麼的痛……」

    愛一個永遠都注定無法得到的人,本身就是一種瘋狂,本身,就是一種無法釋懷的執念。那樣的愛,就彷彿開在黃泉路上的彼岸花一般,越是開得濃烈,就越來越毒。越是開得明艷,就要用越多的血,還有痛苦來澆灌。

    因為,那是一種開在血和痛苦裡的執念,執念不散,長開不衰……

    明亮的燈光下,烈殞天的手心握緊,再握緊,狹長而且清秀的眸子裡,有點點碎金般的光芒,那樣的光芒,更像是他碎在無助歲月裡的希望。點點碎開,點點,化為霧水……

    漢霄蒼茫,牽住繁華哀傷。彎眉間,命中注定,山河永寂。

    烈殞天仰過頭去,將喉嚨裡即將湧出的熱流吞下,忽然之間,冷冷地笑了起來。隨著笑聲,那個眉間脈脈如水的男子的眼裡,忽然閃出了狠毒的、決絕的、還有冷漠冷酷得彷彿冰雪一樣的光芒,烈烈刺目。他說:「那麼,我有多麼的痛,我就會讓她,以十倍,甚至二十倍的痛來歸還……」

    我有多痛,我就會讓她,以十倍,甚至二十倍的痛來歸還……

    烈殞天的話裡,有痛到無法釋懷的執念,還有瘋狂。他望著烈昊天冷然決絕的臉,心,又再一次碎了一地……

    痛到盡頭,痛不欲生。可是,這種幾乎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痛,如果沒有身受,如果沒有極致的煎熬,又有誰會知道,究竟是怎樣的一種煎熬……

    「我早說過,她,必不是你所想像的樣子……」烈昊天無言轉身,留給烈火殞天一個冰冷的背影。他喃喃地重申:「皇弟,你記住,你可以讓她痛,卻絕對不能傷她分毫,如若你敢食言,那麼,你就會再也得不到,你這一生夢寐以求的東西……」

    烈昊天的手腕握緊,再握緊。一番話說完,他甩開步子,擦烈殞天的身子而過,一言不發地向外走去。

    皇弟,他就是我的底線,你現在已經碰觸到了,可是,你若敢再進一步,我發誓,你這一生,都再無法得到你最最想要的那件東西……

    衣還生風,風飄落雪。烈昊天一步一步地下樓,然後穿過重重燈火,慢慢地走進那無盡的黑暗裡去……

    今夜本該有月。可是,烏雲蓋頂,遮住了月的光芒。眼看著,又一場大雪,即將落在身後。

    冷風如刀割,反反覆覆地割扯著烈昊天的心,而他,卻在這冷得直透人心的寒風裡駐足,然後忽然靜靜地笑了起來。

    暖心,他日,你我,必定可以再次執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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