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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卷 V142 文 / 血瞳琉璃夜

    每次一看到那抹暗紅的衣袂一閃而過,沒有人知道,他的心裡,有多麼的隱秘的喜悅……又多麼難以抑制的酸澀……

    那種感覺,彷彿晚來流連的花香,彷彿青湖之上動盪的漣漪,又彷彿是剛剛伸出嫩芽的垂柳,每一分感覺,都是喜悅,都是美好……

    從來都沒有想過,這個世上,還會那樣的一個人——只要還能看到她笑,只要她安好無憂,無論你多麼辛苦,抑或多麼的艱難,你都覺得,甘之如飴……

    他不知道,這是不是叫**……戀,又或者是暗戀。舒蝤梟裻他只知道,自己多麼的想時刻地陪在她的身邊,守護她的一顰一笑,保護她一世安然無憂……

    無端地,莊聰的眸子迷惘起來。

    他望著床上那個牽動著所有人心弦的女子,心裡彷彿有無數面小鼓在捶一般,七上八下,通通通,通通通……

    忽然間,他就想起了洛暖心書房裡的那首詩,那是她閒暇時,隨意地寫下的。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君恨我生遲,我恨君生早。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恨不生同時,日日與君好。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我離君天涯,君隔我海角。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化蝶去尋花,夜夜棲芳草……

    在洛暖心講著這些時,莊聰一直在認真地聽,聽了,然後就記下了。從那裡開始,他每天都會默念這首詞,然後就想像著,自己和她,就是故事裡的那兩個人……

    可是,有老麼?她十七,他十一……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莊聰忽然苦笑起來。小小年紀的他的那一抹笑,沉重如磬石。只有此時,他才可以肆無忌憚地注視著她罷……

    只是,你要快點好起來啊,我們都在等你……

    他拿過一張凳子,來到青兒的身邊,和她並肩而坐。他的眼睛,開始癡癡地望著那個沉睡中的人兒,彷彿要將她的一切,永遠地鐫刻於心……。

    窗外的柔光,靜靜地浸染窗欞。由靛青,到淡輝,到淺白,兩個小小的身影,靜靜地坐在床前,靜靜地守候著那個沉睡著的女子,彷彿是護花的小僮,在守護著沉睡的花仙子一般。

    他們的耳旁,還迴盪著那個女子的笑聲,還有永遠不知道寂寞的歌兒,可是,此時的她,卻只是靜靜地躺在那裡,彷彿睡著了一般,了無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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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麗的閣樓,猩紅的地毯,還有正在空中升騰著的逐漸火熱的氣氛,正在舞姬如水的腰子裡,還有歌女宛轉的歌喉裡,靜靜地流過。

    紅樓裡,歌舞常在,寄君一曲,不問曲終人聚散……

    這是一場歡宴,斛盞交錯,不醉不歸。宴席的最上首,是今晚的東主。而那個曾經在朝堂之上,對洛丞相冷嘲熱諷的中丞御史藍亮,就坐在一側的主賓位上,左擁右抱,好不得意。

    少年聽雨歌樓上,昏燭羅帳紅。

    中年尋歡舞榭裡,人也瀟灑,酒滿杯啊……

    歌舞昇平,美酒佳人,好一下酒至半酣,人微醉。歌舞聽罷,絃樂墜。

    忽然,高坐其上的東主,對著那些歌姬,舞姬使了個眼色。於是,歌停舞頓,所有的閒雜的等,魚貫而出。

    頭頂的琉璃燈盞,彷彿凝聚了舉天皓月之光一般,將整個屋子照得通讀亮。而那樣的直射的光芒,又彷彿只針對屋頂,因為蓮花型的底座的巧妙的襯托,那光線,再射到人的身上,卻是恰到好處。

    藍亮杯中的酒,空了。

    他抬手,輕輕地用那只保養良好的手,然後托著的準備幫他添酒的酒壺,表示拒絕。然後,他將杯子放在眼前,對著光,照來照去,望著琉璃杯中留燈盞,熠熠生輝,過了半晌,才淡淡地說了句:「邢大人,你我同在朝堂多年,共同食君之祿,無親也是三分近,有話,不妨直說……」

    琉璃燈下的藍亮,有一張白皙的,保養的良好得沒有一絲皺紋的臉。

    他國字臉,一字眉,一雙狹長的眸子,經常是半瞇著的,掩去了其中或銳利,或陰冷的光芒。就好像此時,他甚至還是淡淡地笑著的,一副彷彿對什麼,都漫不經心的恬淡表情,可是,任他怎麼掩飾,有一抹鋒利的光,還是從他微瞇的眼縫裡逸出,陰冷,陰冷。

    他身高五尺,一身深紅的鑲金線的流光絲外衣,更襯得他身形磊落,氣質高貴。而此時,雖然他是坐著的,身子向左傾斜,懶懶地倚著,可是,由於多年來朝堂之上養成的威儀,那樣的閒散隨意,落在別人的眼裡,卻生生地成了震懾人心的威嚴……不怒而威。

    那樣的幾乎是掌控一切的自信,還有對周圍一切洞若觀火。使他在燈下的表情,不像是身居高位的高官,更像是一個宦海沉浮,遠謀天下的謀者。

    不謀一時者,不足在謀萬世,不謀一域者,不足以謀天下……

    此時,他悠閒在坐在錦凳之上,神情懶慵,雙眸微瞇。那樣的意味深長的笑,卻是望向了剛剛離去的,一直坐在他身邊的那個舞姬,那神情,彷彿一隻正在體憩的獅子,正對自己看中的獵物,發出獨佔性的警告……

    心裡,卻在抑制不住地冷笑……顯而易見的政局,呼之欲出的目的……看來,他這個敏感而又敏感的職位,真的成了奇貨可居了啊……

    他的面前站著,正慇勤地對他勸著酒的,卻是侍中邢藍。看到藍亮一臉的榮辱不驚,他的心內不禁發出一聲冷笑:「老狐狸……」

    侍中邢藍,曾經是三皇子伴讀,之後,雖然出仕朝堂,卻和三皇子過往甚密,儼然為他之肱股。近年來,也是他為三皇子招睞同黨,不遺餘力。

    眼下,帝王年邁,太子文弱,除了那個紫瞳的,令人一見之下,就不敢仰視的二皇子之外,三皇子任中垢,一直是朝廷之中,呼聲最高的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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