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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卷 V132 文 / 血瞳琉璃夜

    正在這時,一個淡淡的,幾乎不可聽聞的聲音從身側傳了過來。舒蝤梟裻

    「真看不出來,這女子的性格,還有些倔強,嗯,撇下這相貌不說,這性格,這性情,倒真有幾分像那個人的樣子……」

    「可是,也只不過是象而已……」

    那樣的話,輕若雲,淡若風,而那人的眼神,更像是天邊飄逸的雲彩一般,看不出焦距,摸不著目的。此時,他就在你的身邊,侃侃而談,語氣儒雅而且平和,淡漠而又淡然,說不出的落寞之意。

    那感覺,彷彿四海雲起,天高月明,都不是他眼裡的風景。而他的眼睛,分明是看著你的,可是,你卻沒有有點可以感覺到他注視的樣子。

    此時,雖然他就在你的身邊,可是,卻又彷彿離你很遠,遠得,腳下的方寸彷彿就是天涯,而你,哪怕使出全身的力氣,根本沒有辦法站到他的身邊去。甚至,他的表情,也是淡然的,無心的淡然,無心的淡漠和落寞。即便,他的眼睛是看著你的,可是,你卻永遠都狂不透,他的如水的眸子,究竟有多麼的深,而他關心的重點究竟在哪裡。

    洛暖心的眼神凝了一下。

    然而,身上的傷實在是太重,五臟六腑除了疼痛,還是疼痛。她苦笑著,勉強將無神的眸子的光聚集,然後,望向了月下的男子。

    她聽到那人說,她很像某一個人,可是,就如他所說,像,又如何?

    月光下的男子,望著唇角不停地流血的洛暖心,忽然,靜靜地笑了起來。

    彷彿臘梅在覆雪之下,露出一點點嫣紅,彷彿春水之上,朝霞的臉龐剛剛倒映其中,有一抹叫驚艷的顏色,清晰在呈獻在洛暖心的視覺。

    他的臉龐,沒有任中銀的白,他的鼻,沒有任中銀的英挺,他的薄薄的唇,沒有刀削般的痕跡,就連他的眸子,也是普通人的黑色,而非任中銀的澄澈。

    而他的氣息,溫文爾雅,他的風度,淡若明水。就連他的眸子裡散發的光彩,也是帶著些許溫和的淡漠。甚至,他的整個人的身上,都散發著令人心動的溫潤氣息。

    可是,那樣的溫和,卻又是遙遠的,遙遠,而且並不真實。他的人,明明就站在你的面前,可是,給你的感覺,卻彷彿站在雲端。於是,所有的正視,都變成俯視,所有的微笑,都變成壓力……

    他的身上,穿著一身月白色的衫子,同色的腰帶上,繡著精緻的雲紋,長長的衣袂垂下,纖塵不染,足下的靴子,更是潔淨,彷彿,那麼遠的路,他並不是走過來,而是飄過來的一樣……他的舉手捉足,雖然不及任中銀的凜冽,可也因了本身那種混然天成的氣質,令人不敢仰視。

    他負著雙手,仰望長天。身上月白色的衣衫,因為繡滿了金線的緣故,所以在月光下,熠熠生輝。

    那個人,神態高貴,眼神落寞,他一步一步地向前,每一步,都帶著常人無法想像的優雅,還有高貴。

    他望著已經委頓在地的洛暖心,唇角含著一抹溫文而優雅的笑,搖頭:「你我,本不該如此相見的……」

    看到男子上前,一黑,一灰兩個人影,身上還狼狽地沾了塵埃,可是,一觸到那抹白白色的衣袂,他們連忙「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彷彿大氣都不敢出一下一樣。特別是那個灰衣人,雖然這男子並沒有望他一眼,可是他的人在發抖,他的身體,也在發抖……

    施盡了內力,洛暖心暫時潰散如病夫。她用盡全力,慢慢地倚著樹幹坐下,望著那個神仙般降臨的白衣公子,忽然冷笑起來:「你是誰?」

    神仙公子的表情,落在洛暖心的眼裡,活生生的貓哭老鼠,假慈悲,所以,她根本就沒有想到,要和對方,客客氣氣……

    當然了,最令洛暖心不齒,甚至不爽的是,對方那種超出世人一般的自以為是的存在,所以,不論他說什麼,做什麼,洛暖心的心裡,湧上的第一感覺就是厭惡,再就是排斥……

    因為傷重的緣故,她的冷笑極其虛弱,聲音也極其低微。然而,她的眼神,卻彷彿是不屈的戰士一般,直直地望著那個神色雖說溫和,卻看不到絲毫悲憫的高貴公子,宇眉之間,除了冷淡,就是驕傲。

    看到洛暖心的表情,白衣的公子,忽然愣了一下。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自從他記事起,因了他凌駕於世人之上的身份,因了天生注定的另一半血脈,他注定就是站在雲端的人,注定要接受眾的人敬仰以及膜拜。

    所以,他的面前,無論什麼時候,都是無數匍匐在腳下的奴才,他的面前,都是低下高貴頭顱的鐵血站士。

    可眼前的這個女子,她受的傷,是如此的重,她的內力,幾乎已經耗盡,可是,她的眼神,卻一樣的帶著令人看不透的殺戮氣息,她的表情,依舊仙子一般的高貴……

    這表情,可是敗下陣來的人,應該有的表情嗎?

    他再笑,輕若雲,淡若風。

    他不答反問:「即便你知道了我是誰,你……又能如何?」

    對啊,即便知道了他是誰,即便知道了自己就是傷她的背後的人,以她現在的情況,又能如何?

    「我會殺了你……」洛暖心的反應很快,語氣更快,每一個字眼,都帶著令人不能忽略的壓迫力,她閉了閉眼,冷笑著重複道:「或者將你今晚給予我的一切,都還給你……」

    晚來的風,拂動白衣公子月白色的衣襟,本來還在負手而立的他,就在洛暖心的這一句話裡,詫異地轉過身來。

    她說什麼?她說要殺了他……

    那樣虛弱而且狂妄的話,聽在他的耳裡,分明是一句螳臂當車,不自量力的話,可不知為何,他牽了牽唇,卻始終沒能笑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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