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暖心深吸了一口氣,冷眼瞅著他蒼白的臉,心裡不禁有些懂了,他的傷應該還沒有好全,而他剛才伸出的手竟是左手,此時只怕傷口已經裂開了。舒萋鴀鴀藍暖心盯著他的患肢,斂了斂眉,舉手說:「馬上離開北凰,我不想再見到你!」
司徒宣笑得平靜,「能不能過來一點,讓我再親你一口!」
藍暖心抬頭朝他一笑:「不怕死的,大可以親!」
司徒宣無奈的搖了搖頭:「真會敗人興趣,」說完頓了頓,眼中泛著墨綠色的光芒:「記得想我,不要忘了我!」
這個死不要臉的司徒宣!
藍暖心連冷笑都懶得給他,身影一晃,轉眼就消失不見。
回到原隊伍的時候,不禁有些僵了,司徒宣和任中銀各自帶出的兵馬竟然不知什麼原因,都死了,而且看他們死亡時的樣子,應該是兩方人馬互打起來所致。
「怎麼會這樣?」藍暖心回頭一看,竟看到任中銀抱著夜文鴛緩緩從山的另一端起來,夜文鴛肩上的衣裳已經被撕碎,只露出了白皙如玉的香肩,而她的脖間,竟是明顯的吻痕。
藍暖心心裡一咯登,抬頭盯著任中銀,他的衣裳零亂的鬆散開來,只由一條玉色帶子繫在腰間,這才沒有讓僅剩的衣裳鬆了下來。
「心兒,你竟然將我拋開與別人走了!」任中銀斥向司徒宣。
司徒宣冷笑一聲:「我倒想問十三王爺,為何小王的准王妃會在你的懷裡出現?看你們衣衫不整的模樣,你們發生了什麼事情?」
任中銀臉色一沉,原本絕美無比的臉上蕩起了妖孽之極的笑容:「我任中銀此生只會迎娶心兒一人,即使用再多的迷情藥,本王也能認出來懷裡的女人到底是不是心兒!」
藍暖心抬眼盯著他,一瞬不瞬的盯著他。
任中銀朝藍暖心緩緩走過去,夜色漸漸地發藍,深藍的天幕沉得比大海還要深邃,他的眼睛,紫瞳裡夾雜著無限的溫柔:「心兒,你可願意相信我?」
藍暖心深吸了一口氣,手將他的手輕握緊,「當然相信。」
司徒宣微斂了氣息,眼中總算恢復了噬血修羅的模樣:「北凰皇帝污蔑小王刺殺夜太后,如今竟然在途中派十三爺伏擊小王,此仇,小王一定得報。來人,將面前的三個人拿下。」
一聲令下,山各處竟然都已經冒出了密密麻麻的人影。
藍暖心冷眉一皺,原來他從頭至尾就已經在算計著。
任中銀輕勾了薄唇,「想拿下我們,三皇子你到是太自信了一點!」
「單對兩,若是平時,我確實沒有贏的把握。不過心兒,你破陣之時內力耗費太多,而且你在破陣時可覺得有異樣?若猜得沒錯,你此時應如破洞之囊,內力在不斷的消耗。」藍暖心不由睜大了眼。司徒宣嘴唇一勾,朝著任中銀燦爛一笑:「你能敵住迷情藥的幻影,自然也都是用了內力的,十三爺,此時又何必逞強!」
雙手一拍,兩個人竟應聲落地。
獨月自山頂躍過,瞧著地上的藍暖心:「主子,此女子竟然那麼輕易的上當,倒也不是主子的對手。」
司徒宣冷道:「本王倒不希望她如此輕易的上當。」她當時之所以拚命的破陣法,就是為了救任中銀。想不到素來任中銀竟當真是她的死穴,「獨月,將這四人縛於馬車中,連夜奔回西楚。」
「是!」
司徒宣命人將四人送回西楚,誰知在半路上竟遇到了前來迎接的西楚太子司徒氤,司徒氤迎風而立,月光籠罩出他一身光華,他長相原本就偏柔,五官也不及司徒宣精緻,如今一襲玄色披風,更顯得女兒態十足。
司徒宣雙腿猛然蹬了馬身,策身走過:「大哥!你為何會在這裡?」
「我接到消息,九弟當真死於北凰?」司徒氤雙眼盯著他,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司徒宣迎上他的眼睛,「放心好了,我一定會讓北凰付出代價。」
兩個人,幽幽眸中都迸出了犀利的光芒。
司徒氤的視線微微移開,落在趙雯依的馬轎上:「沒有想到,還是三弟有辦法,竟然能夠將趙小姐迎到西楚。你們日夜奔波,我已經紮好了帳蓬,三弟,你離開西楚許久,大哥非常想念你,今晚我們不醉不歸!」
司徒氤是長子,但是因為天生個性懦弱,所以一直不得西楚皇帝的疼愛,而司徒宣雖是三子,但是個性霸道,幾乎襲承了西楚老皇帝的所有好的個性,所以司徒老皇帝一直想要廢除司徒氤立司徒宣。
司徒氤表面上雖沒有任何的起伏,但內心想的是什麼,司徒宣又豈會不知。
所有人都安扎入帳蓬,司徒宣命人將藍暖心放到自己的帳蓬裡。
西楚氣候寒冷,此時四月天氣,北凰已經能夠穿薄衫,而西楚還得穿白色裘衣,熱酒在火爐上煮著,司徒宣望著火刻上的熱酒,起身倒了一杯,淺品了一口,不禁歎:「好酒!」好久沒有喝到西楚的醇酒,北凰的酒又怎麼能夠敵得了西楚的酒。
司徒氤道:「有酒無歌舞,沒情調。聽說這北凰藍小姐劍舞非常了得!我倒很想看看她的劍舞究竟如何?」
司徒宣將酒杯放好,淡淡一笑:「她個性太倔強,所以我只好在她身上下了毒,此時別說劍舞,就是說話她只怕也張不了口!」
司徒宣在西楚人稱毒聖,他雖擅長使毒,但一般人他是不屑於用毒,能夠逼得他用如此強效毒藥的人該是有多倔強!司徒氤歎:「看來今日是看不到藍小姐的劍舞了,不過還好,我將紅羽叫了過來!」
說話間,雙手成掌重重一拍。
瞬時,一個紅衣女子抱著胡琴緩緩走了進來,五官精緻,額上點了硃砂痣,如此陰柔的打扮卻依舊不掩她眉眼的剛烈之態。司徒宣揉了揉眉頭:「紅羽,你怎麼打扮成這個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