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火的是夜室殿,司徒宣的弟弟就是困在夜室殿。舒萋鴀鴀
但是如果真是司徒宣,只怕他這一招行是並不高明。
任中銀將一個肥碩的男子翻了個身,露出了已經露有屍斑的屁股。藍暖心瞪了他一眼,餘光卻又落在他的屁股上面。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西楚的人善馬術,因為他們地勢多山,一旦從馬上摔下來便會受重傷,所以西楚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就是在騎馬的人身上要系一條帶子,有些類似於現代安全帶的感覺。
而那帶子在是由人坐著固定在馬身上了,日子久了,人臀上自然會有一個跟帶子相似的斜形長方形痕跡。
果然,每個人的臀部都有那麼一個痕跡。
任中銀暖意融融地握著藍暖心的肩:「果真是西楚的人,誰讓他們得罪了我家小心兒,這樣的結局倒也是活該!」
藍暖心似笑非笑地用眼神命令他的手拿開,四目相對,他幽深的紫眸裡點點的晶瑩,仿似水,仿似珠。
藍暖心側頭想避開他俯過來的臉,卻被他的手重新扳到了面前:「此時,可願接受我?」
那聲音,溫柔得如棉花,竟讓人甜得有些膩了。
藍暖心未曾想自己竟然就因他一句話而喜了,側頭瞥向他的胸前,轉移了話題問:「你的笛子呢?」
任中堂怔道:「什麼笛子?」
話音剛落,便聽到外面悉悉索索的腳步聲。藍暖心臉上恢復了冰冷,防備地盯著面前的來人。來人魚貫而入,已經將藍暖心的任中銀兩人圍得水洩不通。
面前長鬚老者先是瞥到了藍暖心,眼角露出了得意之色,後瞥到了旁邊的任中銀,不禁一怔,歎道:「老臣見過十三爺。」說話的,是夜太尉。
任中銀冷笑著睨著夜太尉,淺笑道:「夜太尉來得到是及時,不過看你們這一身殺氣,怎麼,來抓我們的?」
夜太尉朝著任中銀夜爾一笑:「得罪了十三爺,皇上有旨,但凡夜裡偷入馬房的人都有可能刺殺皇上的兇手,十三爺,你雖為王爺,但是也不可壞了規矩,來人,將十三王爺和藍小姐抓起來。」
「誰敢抓我!」清麗的聲音如凍結成冰的刃,鋒芒畢露。
藍暖心冷笑一聲,手猛然將已經按在她肩上的那雙手一扳,只聽得卡喳一聲,指骨斷了。
沒有想到這個女子竟然在這個時候還如此囂張,夜太尉冷眉一皺,下令餘下的人繼續攻擊她。
任中銀笑得絕美無比,身子隨意而立,雖顯慵懶,卻實好看。
「夜太尉,本王爺已經知道這刺客是從何而來,你若隨意抓人,等本王將此事告訴了皇兄,你覺得到最後誰吃虧多一些?」他笑彎的眼眸裡,卻是暗沉似夜。
夜太尉臉色變了變,手一揮,讓手下的人斥開,面上已經恢復了和顏悅色:「十三王爺當真已經看出來了?」
「廢話!」任中銀輕嗤。
見兩人囂張離去的身影,夜太尉不禁皺了眉頭,早就猜到藍暖心這小丫頭會來,原本想將她擒住,沒有想到十三爺也來了,之前還想著借皇上的名義將兩人都抓了,結果自己竟還是沒有骨氣,又把他們給放了!真是可惡,可惡至極!
後轉念一想,若然當真將藍暖心留在北凰,或者如果真的讓她和十三爺在一起,兩強聯手,那以後自己和文鴛怎麼會有好果子吃?
…………
西楚使館
司徒宣慢條斯理地從椅子上起身,墨眸中的高深莫測鬱結著山雨來前的陰霾與寧靜。右手拿起案几上的幾幅畫,手指扯下畫捲上的條帶,一寸一寸,一緩一緩,扯得慢而緩,看得旁邊的獨月心裡不禁著急。
「主子,奴才替您展開軸卷!」獨月實在忍不住了,將每一幅畫卷打開,平鋪好了放在案几上。「北凰皇上搞什麼玩意兒,竟然送來了這麼多美人畫相,主子你不是說過你要迎娶那個藍家小姐了麼?」
「掌嘴!」清淡的聲音響起,司徒宣薄唇微抿,伸手將畫撫平,一個一個仔細看。裡面幾乎包含了北凰所有知名的美人兒,絕代芳華,一攬無餘。
綠衣裊娜的趙雯依,紅衣艷麗的是夜文鴛,粉色俏皮的劉月然……北凰三美,是在最顯眼的畫軸裡。獨月自己掌了自己的嘴,此時嘴角已經有了些淤青,悠悠過來,盯著案几上的畫軸,又多話道:「主子,竟沒有藍小姐的畫相。」
說完才覺得自己傻了,這裡可都是北凰美女的畫相,她藍小姐雖說囂張霸道,但是在美女行列裡面從來都站不住腳。
司徒宣輕笑著瞥了他一眼,「即使她真的醜如鍾無艷,本王也要讓她美如西施。獨月,外面暗藏的人可還在?」自從藍暖心和任中銀跟任中堂說刺客極有可能是西楚的人時,西楚使館外便已經藏了密密麻麻的人,只要司徒宣稍有動靜,館外的人會立即衝進來,取下他這個西楚皇子的首級。
「還在外面,未殘今日飛出去了,幾十支箭同時射出,幸好未殘不是普通的鳥,不然現在只怕萬箭穿心早進他們肚子了!」
司徒宣鳳眸一瞇,眼中閃過一絲寒光。
修長的身子傲然挺立,月牙白袍襯得他更加的夜潤如玉。乍眼看時,是夜潤如玉,仔細瞧時,才覺得他笑得陰邪,完全如修羅轉世。
夜已深,西楚使館外的人卻依舊沒有卸下戒備。
守在門口的士兵尿急,在原地隱忍得頗為痛苦:「老四,你先在外面守著,我要進去尿尿。我快憋死了!」
旁邊與他一同守門的人嗔道:「去吧去吧,當真是懶人屎尿多。」
那人道了個謝,雙腿緊夾著往裡面走去。
那人剛離去,便見雲霧盡頭一個虛晃的身影搖搖擺擺走了過來。隱在暗處的人立馬提高了戒備,卻見馬轎裡的人揭開了簾子,面無表情地盯著門口守門的人:「本小姐是奉了皇上之命,特地來取回畫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