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陌話語剛落,夜翔警覺的頭一偏,一顆子彈擦著頭皮而過,要不是自己剛才反應迅速,這一下足足要了自己的命。
「你要殺我?」夜翔冷冷的看著面前一臉若無其事的離陌。
「怎麼會?就算要殺你,也得是我親自動手,別忘了,如果你要死,那麼能殺你的人只有我…」
離陌嘴角勾起一抹邪氣的笑意,俊美的臉龐讓人無法忽視,別人不知道,夜翔可是清楚的很,這個傢伙儘管擁有姣好的容貌,實際上,比起自己來都要心狠手辣的多。
組織裡關於二人的傳言很多,對於夜翔的評價他們最多會說冷漠無情,夜翔殺手講究乾脆利落,絲毫不帶拖泥帶水的,可是對於離陌那可是心狠手辣,落到他手裡的敵人會死的淒慘不已,甚至就連死都是一種奢望,那種折磨會讓人覺得死都是一種享受。
「是麼?可是我最不想死在你手裡!」
夜翔聳了聳肩,看起來一派平靜,好像無論發生什麼人,這人總是一副雷打不動的淡然神色。
「那就等著瞧吧!」
離陌臉上仍是掛著迷人的笑意,眼睛卻是一眨不眨的聚焦在夜翔的身上。
「你難道不打算衝出去,過不了多久,這艘客船可是要埋葬在大火中了啊…」
此時,離陌站在客輪貨倉的出口處,而夜翔則是站在貨倉的中心,周圍是燃燒的熊熊火焰,為了讓這火勢更加的猛烈一點,早在夜翔點火的時候,便順手倒了一些汽油上面。
「咳咳!」
夜翔被焰火嗆得咳嗽了一聲,火焰灼燒發出吱吱的聲響,「不勞你費心!」
然而危險就在這時發生,因為火勢燃燒的越來越旺,被按了消音器的槍支陡然發射。
要是以往沒有噪音的干擾,夜翔還能勉強找出槍支所在的位置,可是現在,夜翔也只能在千鈞一髮之際,稍稍的側了一下身子,但是這一次沒有剛開始那一次的那種好運。
子彈入肉的聲音在夜翔聽來格外清晰,自己左胸偏離心臟的地方又開了一朵暗紅的血花,忍住因失血過多帶來的眩暈感,夜翔慢慢的走到貨倉的出口處,淡淡的說了一句
「白倩,我知道是你!」
「咯咯,居然被發現了,不愧是組織裡的天才人物,真是可惜啊…」
白倩從陰影中現出身來,笑意盈盈的看著夜翔,她這輩子最喜歡幹的事就是看見夜翔狼狽的樣子,近乎一種變態的嗜好。
「倩兒,你真調皮!」
離陌勾了勾嘴角,近乎寵溺的看了白倩一眼。
「啊,真的受傷了,人家不是故意的,只是想試一下暗的身手有沒有進步,不想打偏了,真是不好意思啊!」
女人的表情充滿了幸災樂禍,哪有昨天交代任務時冰冷的樣子?
夜翔哼了一聲,沒有回答,儘管他知道離陌對自己有著殺意,但是他也清楚的明白離陌不會在這個時候殺了自己,儘管離陌很辣無情,但也不會違背了自己的原則,那就是離陌一直都想超越自己,至少現在表面上他們都一直都是未分勝負,所以在離陌沒有超越自己的時候,他是不會對自己下殺手的,最多會讓自己吃點虧,樂呵一下,畢竟自己出洋相,是離陌一直都最喜歡見到的事情。
就如他們倆個明明是天敵,卻又彼此瞭解。
看著夜翔咬著牙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離陌涼颼颼的交代了一句「喂,小夜子,速度快點喲,我來的時候,斧頭幫二當家的正帶著人朝這邊趕來呢!」
夜翔哼了一聲,沒有回答,小夜子,也就他想的出來這種稱呼,這邊出了這麼大的事情,要是斧頭幫的人還沒有察覺,那就是豬了。
夜翔捂著匈前的傷口,亦步亦趨的朝前走去,肩膀上的傷口也沒來得及處理,儘管朝著陰暗的地方走,藉著夜色躲避著行人。
「二哥,怎麼這麼安靜,老大他們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了?」
「啊,二哥快來看,這邊有好多屍體!」
「啊,二哥,你看,看,那是不是我們老大!」
一個混混顫抖著手指指著躺在船艙上毫無生氣的斧頭幫老大。
斧頭幫老二見到躺在地上鮮血流了一地的老大,雙眼赤紅,「這血還是溫的,兇手一定沒走遠,給我追!」
夜翔手捂著流血不止的胸口,艱難的邁著步子,額頭上細密的冷汗密佈,儘管如此他還是在咬牙支撐著,離陌那個傢伙這是想害死他麼?
無論如何她不能被那些人發現,不然他今天就玩完了,想到答應過程愛琳的事,那雙清澈的大眼關切的盯著自己「哥,你不能有事!」
心中一直有個聲音在支撐著自己,夜翔穿過一條馬路,穿過了一片小樹林,在之後到了哪,他就完全沒有印象了,因為眼前越來越模糊,那是要昏迷的前兆,他已經堅持了那麼久,好想睡一會,直到後面再也沒有追逐的聲音傳來,夜翔才鬆了一口氣,一頭栽倒在地。
現在是半夜,已經三點多了,方芳剛從酒吧裡出來,她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顧愷弈了,有些寂寞的她最近經常流連在酒吧裡,藉著酒精來麻痺自己的神經。
這不,她在酒吧拒絕了好幾個男人的搭訕,喝的不少的她想要出來透透氣,凌晨的風帶著清涼,讓原本就有些朦朧的醉意清醒了一些,索性便不再進去酒吧,而是打算回家睡上一覺,她覺得有必要去找一個工作了,不能在這樣下去了,自己總不能靠著男人過活,況且總有一天年老色衰,還是趁早找一份合適的工作為好。
夏天的夜晚有些涼意,方芳雙手環抱著胳膊,以驅散些許涼意,只是昏暗的路燈下模糊中躺著一個人,竟然沒有人發現,方芳揉了揉眼,確認不是錯覺。
愣了一瞬之後,受驚了一般跑到那人的跟前,地上躺著的是個男人,方芳將男人翻過身來,探了探鼻息,緊繃的神經放鬆了般輕呼了一口氣,還好,沒死,有呼吸。
方芳試圖將人反轉過來,好不容易將人轉過身來了。可是手上卻是一片粘泥,對著路燈,方芳看清了那是粘泥竟然是鮮血,心下一片驚愣,不由懷疑起男人的身份,難不成是某個犯罪團伙?可是不對呀,犯罪團伙怎麼會丟下他一個人?
難道是遭遇搶劫,就像那天有人搶劫自己一樣?很有可能,方芳同情的看了地上的男人一眼,剛才光顧著看人還有氣沒,忘了看男人的長相!
這一看不要緊,男人的面色有些蒼白,顯然是失血過多,額頭上密密麻麻的一圈冷汗,看來傷勢不輕!更重要的是,這個男人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