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終於有空了？」東方傲世酸溜溜地問。
「我每天都有空啊。」小瑤華沒聽出他心裡的不平，天真地說。
「每天都有空，為什麼現在才來？」東方傲世捏了捏嫩呼呼的臉。
「因為姨會生氣嘛！」
東方傲世手一頓，「她……還在生氣？」
小瑤華歪頭想了想，「應該是吧。」
「應該？」
「姨經常一個人坐著發呆，然後偷偷地哭。」
「她哭了？」東方傲世心一揪。
「嗯。」小瑤華點頭，「舅舅，為什麼姨會哭？」
「那是因為……」東方傲世喉嚨好像塞了什麼硬物，哽澀不已，「舅舅做了對不起她的事……」
「什麼事？舅舅不讓姨吃飯嗎？」小瑤華天真的問。
在他眼裡，沒飯吃是最重要的事。
「不是……比這個嚴重。」
「比這個嚴重？」小瑤華的眉深深地皺起來，狠狠地批評，「那舅舅一定是壞蛋！」
「沒錯。」東方傲世聲音沙啞，「本王的確是個壞蛋。」
「做錯事要道歉。」小瑤華，「道歉了，姨就會原諒你了。」
「會嗎？」東方傲世嘲諷地扯了下唇，不覺得自己道歉了，溫柔就會原諒自己。
之前，他也一直以為，把溫柔的魂找回來，好好道歉，所有的事情，就都可以翻過去。
可是現在……
東方傲世不確定了。
若溫柔只是染了瘟疫死去，或許他道歉，溫柔還能原諒自己。
可是，他卻讓她在死前，遭受那樣的污辱……
溫柔這一生，都不可能再原諒自己了吧。
東方傲世沉痛地閉上雙眼。
「舅舅，你不要傷心，瑤華會幫你的。」小瑤華不忍心最愛的舅舅傷心，心疼地撫摸他的臉，安慰。
「謝謝，瑤華很乖。」東方傲世抓住他的小嫩手，「可是，舅舅犯的錯太重，不可能被原諒的。」
「不會不會！姨人很好的，她一定會原諒你的，我有辦法！舅舅別哭。」小瑤華著急地在他臉上抹來抹去，手忙腳亂。
他哭了嗎？
東方傲世伸手，輕觸眼眶。
果然，指尖一片濕意。
東方傲世啞然。
「舅舅，瑤華一定會幫你的！別哭了！」小瑤華拚命地保證。
「沒哭，風太大，眼睛進沙子了。」居然在一個孩子面前失態，東方傲世迅速地拭去眼眶裡的濕意。
「是沙子？瑤華幫你吹吹。」小瑤華湊上來，呼呼地吹著。
暖暖的風呼過來，甚至還帶著口水絲，很不衛生。
東方傲世抑鬱的心情，卻因為瑤華的貼心，慢慢地平靜下來。
神色一整，「瑤華。」
「是。」小瑤華盤著腿，雙手叉腰，在東方傲世的腿上坐好，「舅舅你說。」
「你剛才不是說，有辦法幫本王？」東方傲世知道，把希望寄托在一個四歲多的孩子身上，很不切實際。
但瑤華現在是最接近溫柔的人。
或許，瑤華真的有辦法也說不定。
「有啊。」小瑤華點頭，然後眉又皺起來，「不過……」
「不過？」
「舅舅可很醜哦，沒關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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