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清楚的，便是——
方伊人很在乎離夜。
在乎到甚至願意委屈自己，把位置讓出來，去完成風夫人的請求，看著她和風離夜結婚。
風離夜就是方伊人的弱點！
這一點勿需置疑。
她欠離夜的已經很多。
不到萬不得已，司空聆歌不想走到利用風離夜那一步……
「聆歌，我不介意被你利用。」風離夜的聲音輕輕的，卻顯得格外清晰。
司空聆歌胸口狠狠一緊——
風離夜不介意，她會介意的啊！
「為什麼？你根本不需要這麼——委屈。」
「委屈？我並不覺得自己委屈。」風離夜搖頭，俊眉微微地揚著，「相反，我覺得，是我自己佔了便宜呢。」
司空聆歌皺眉，不懂風離夜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一點小小的利用，換一場婚禮，不是我佔便宜嗎？」
……
他還沒死心？
執意要討一場形式上的婚禮？
這樣做，到底意義何在？
司空聆歌真是想不明白了。
難道說……離夜和方伊人也是同夥？
離夜誘導自己跟他舉行婚禮，是為了報復上官家、報復上官睿？
有可能嗎？
事情有可能是這個樣子的嗎？
司空聆歌混亂地想著，腦子混成了一團。
下一秒，司空聆歌立即否認了這個想法——
不。
不會的。
離夜不可能會那樣做！
也沒理由那麼做——
風家和上官家向來沒有恩怨，和方家雖有交情，但僅止於一般政*商之間的往來。
最緊密的關係，就是方伊人和風離夜的婚約。
但是，兩人的婚約，早在很久前，就已經解除了——
風老爺在政*界近五十年，是一個老江湖了，任何利害關係，都看得一清二楚、了若於心，絕不可能會為了這樣的關係，替方家做到這種程度——
這也是風老爺明明知道，方伊人對上官家和自己所做的一切，卻始終保持著緘默，不插手、也不反對的態度。
司空聆歌很清楚，風老爺是在替風家留後路——
事情結束，不管是哪邊勝利，風家都不會受太大的牽連。
要是方家輸了，風老爺可以說，風家所做的一切，都是受方家的威脅——
他沒有主動地插手，加入方伊人的計劃，就是最好的證據。
要是上官家輸了，風老爺則可以說，是礙於烈火集團的實力，無能為力。
風老爺真是一隻老狐狸，老奸巨滑。
司空聆歌瞇眼。
風老爺都沒插手，讓風夫人自己去折騰了，何況是風離夜？
他絕不可能幫著方伊人的。
司空聆歌深吸了口氣，回過神來，「離夜，我們之間——」
「已經結束了，我知道。」風離夜打斷她的話，接下去說。
「那……」既然知道，為什麼還要這麼執意舉行婚禮呢？
司空聆歌真的不懂，風離夜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了。
風離夜微微勾唇，一眼就看穿了司空聆歌內心的想法，「我說過，想給我們之間，劃一個圓滿的句號。」
圓滿的句號，就是一場兩個人都知道，婚禮結束就分道揚鑣的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