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一瞬間,司空聆歌覺得,自己簡直和方伊人沒什麼兩樣。
陰狠、毒辣。
然而一想到孩子,司空聆歌的心,迅速地冷硬起來——
比起方伊人對一個不到半歲的孩子下手,自己的行為,根本算不了什麼。
根本不需要心軟!
這樣一想,司空聆歌更加堅定了,「不想死的話,就把解藥交出來吧。」
「解藥?」方伊人彷彿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一般,嘲諷地扯了下唇,「司空聆歌,你耳朵聾了,還是理解能力有問題?」
「什麼意思?」司空聆歌胸口一跳,浮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我早就說過,沒有解藥。」方伊人冷笑,表情如同地獄裡爬出來的厲鬼,猙獰嚇人,悚人的冷意。
「不可能!」司空聆歌不信。
「信不信由你。」方伊人表情扭曲,享受著司空聆歌恐慌的表情。
東西是從她這裡出去的,當然不可能沒有解藥。
但是,方伊人不會給的——
司空聆歌半夜三更跑過來,做這些事,目的就是為了解藥,方伊人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會想不到?
本來,她還苦於孩子被上官知行帶走,司空聆歌又性情大變,自己再也沒有了控制司空聆歌的籌碼,現在……
方伊人勾唇,陰惻惻地笑了。
「你笑什麼?」司空聆歌皺眉:這個時候了,方伊人居然還有心情笑?
「你覺得我在笑什麼呢?」方伊人抹去嘴解的血絲,慢條斯理坐好,一副傲慢的千金小姐氣勢,絲毫沒有露出任何的驚慌。
司空聆歌一看,心中更加篤定,方伊人絕對有解藥了。
緊揪的心,慢慢落回了原位。
司空聆歌勾了勾唇,表情比方伊人還要冷,「我不管你笑什麼。我只知道,你一天不交出解藥,我就一天盯著你不放,每天晚上,都會過來問候你。你要是覺得,自己身體好到,每天被注射那些液體的話,大可以繼續嘴硬。」
「每天?」方伊人冷笑,一點也不覺得威脅,「你以為,我會乖乖地呆在這裡,讓你來找麻煩?」
她又不是傻子,被司空聆歌算計了一次,明天還會繼續住在這裡不換地方。
一會兒立刻叫傭人收拾東西,搬離這裡!
她就不相信,司空聆歌有那麼神通廣大,找到一次,還能找到第二次。
方伊人早就想好了,趁著搬離的時候,神不知鬼不覺地吃下解藥——
就不信,司空聆歌還能拿她怎麼樣!
等身上的槍傷好了,她會跟司空聆歌把新仇舊恨,一一算清楚的。
方伊人在心底冷笑。
司空聆歌一眼就看穿了方伊人的想法,淡淡地開口,「歡迎你你試我對風家的熟悉程度。」
在這裡住了十年,風家哪裡隱蔽,哪裡適合病人居住,司空聆歌可以說是瞭若指掌。
她根本不擔心,方伊人會跑掉。
而且……
司空聆歌不留痕跡地掃了床頭櫃的藥包一眼——
她已經拜託上官知行的人,趁醫生不注意的時候,將竊聽器塞進方伊人吃的膠囊裡。